相妇教子(19)+番外
“江迟!我看你这死里逃生,是越发猖狂了!”这话说得林婉卿很是不满,便朝江迟惊呼了一句。
“我可不顾及这些……”
江迟朝着林婉卿做了个鬼脸,又扑在了十年身上。
陈十年被江迟紧紧锁住,像是被人宠幸的小娇妻一般,羞红了脸在一旁“咯咯”地笑。
“不过话说,你胸口那个坠子是从哪里来的?怎么从前未见你带过啊?”林婉卿忽然正经地问道。毕竟是那犀石坠子救了江迟的性命,她多了解一些,也是正常。
“犀石坠子?”
江迟并未听懂她在说什么。
只低头瞧了一眼,便发觉自己胸口挂着一条犀石坠子。这东西,她自己也没有注意过,是什么时候戴上的也没有什么印象。“诶……”她反复回忆着,但还是没有想起来,这东西是从何而来。
但是她敢肯定,这东西肯定不是她江家的。江家往上四代都是贫农,哪有钱买这坠子?亦或是她随手拿了个什么案子的证物套在了头上?
“我也不太记得了……”
“不过既然替我挡了灾,那便戴着吧!”
听得江迟此话,陈十年那张向来冷峻的脸上,悄悄多了一丝笑意。
可这屋中偏偏有心思细腻之人,看穿了一切。林婉卿早就看出此物出处不凡,但这屋中陈姓兄弟日子过得拮据,唯独那新来的十年身份神秘。
所以,她笃定这位陈十年定然有个卓然不凡的身份。
然而方才,陈十年嘴角的那抹笑意早已暴露了一切。她记得江迟曾在他房间里睡过一晚,所以眼下事情了然可见。
但此事,她并未吐露。
此刻,站在一旁的陈二年也似乎发现了事情的蹊跷。他偏头看向林婉卿,两人相视一笑,并未言语。
“你手上的伤口都已经化脓了,以后可得仔细着点!还有,这治风寒的汤药至少得喝上七日!”
林婉卿一字一句地嘱咐着,江迟没听进耳朵,反倒被陈十年记在心里了。
“行了,你这几日就好好养病!我们就不打扰了!”众人关照几句后,便离开了屋子。
众人走后,江迟端起药碗,捏着鼻子,如壮士赴死一般,准备一饮而尽。
婉卿的风寒汤药她毕竟是喝过的,所以她很是了解,早早就做好了准备。
可是汤药入口,却比寻常多一丝甘甜。
她一脸惊诧地盯着手里剩下的半碗汤药,满脸都写着不可思议。“林仵作这是见我可怜,大发慈悲?”
她毫不犹豫地便将剩下的半碗汤药喝了下去。同时,也没忘了在一旁对林仵作的善举感恩戴德。
她只记着是林仵作的药方,却忘了这药是谁熬的,又是谁端来的。
她躺在床上,看着屋顶上旋转的风灯,不自知地握住了自己胸口的犀石坠子。听着屋外,雨声渐小,她总算是松了口气。
她歪头自顾自傻笑道:“幸亏没死,这要是传出去,说我江迟是中埋伏死的,该多丢人啊!”
陈十年回到屋中。
回想起那日清晨躺在他身侧的女娘,他嘴角微微动了一下。望着墙壁上的画轴,他陷入了沉思。
他觉得这画不算细致,画中女子耳后应当再添上一个细小的朱砂痣。
第13章 烛火摇曳的华清殿内,梨木铺就而成地板上泛着一团昏黄的光。六七尺
烛火摇曳的华清殿内,梨木铺就而成地板上泛着一团昏黄的光。六七尺宽的沉香雕兽阔床旁悬着的蛟珠罗帐微微颤动,两三个薄纱轻衣的歌姬在一旁伺候着,“殿下,再吃颗葡萄吧?”
床榻上的男子抬眸看一眼,随即张开了嘴。
此刻殿内钟鸣罄击,歌舞升平,无人叨扰,更胜仙境。
忽然门外传来一阵小心翼翼地敲门声,“殿下,周丞相到了!”
那男子眸子一沉,脸色瞬间便暗了下来。他推开身上的歌姬,挥挥手示意她们下去。众人退下后,周丞相方才迈着急促地步子进了殿内。
一片狼藉的华清殿他早已见过无数遍,这种场面他并不惊讶。
这位大皇子能腾出片刻功夫来见他,他早已感激涕零,哪里还会在意这些。他走进躬身走进内殿时,大皇子正在整理衣衫。
“周相夜里匆匆前来,可是有何要事儿?”大皇子提了提两臂上散乱的宽袖,不甚在意地问道。
周相行了礼,主动凑到大皇子身旁,低声道:“太子恐怕是瞒着众人去了武安庙,否则不会消失这么长时间……”
“武安庙?”
“那个老太傅?他不是年年都去吗,为何还要瞒着众人?”大皇子转身看向周丞相,那双黑眸深处涌出几分薄怒。
“这……还未查到……”
“但是……但是他这次前往并未带着侍卫,反而是将他的侍卫遣去了各处矿山。这矿山之事,怕是越来越难做了……”周丞相颤颤巍巍地站在一旁,一句也不敢多言。
大皇子将他身子扶正,拍着周相的肩膀,“既然着难做的事情交给你了,那便更要好好做了!”
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看得周相心中发颤,腿脚也早已酸软不堪。
“是是是!”
“下官一定好好做!”
大皇子徐徐行至桌前,提起茶壶倒了一杯浓茶,转身便递给了周丞相。“丞相大人辛苦了,喝杯茶吧!”
周丞相那双早已不受控制的双手接过大皇子手中的浓茶,一饮而尽。
“对了,老二那边怎么样了?”他骤然转身问道。
周相连忙放下手中的茶杯,缓缓道:“二殿下那边,最近也在派人查太子。他自己倒是没什么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