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娶明月(174)
“不就是逃婚了吗,有什么大不了的,是你欺骗我在先的,你凭什么生气啊?你骗了我多久,骗我怀孕,强迫我与宋郎分开,你自己又不能做得比他对我更好,我凭什么要嫁给你……”
“我告诉你,你别想欺负我,别以为我离了你就不能活了,有很多人喜欢我……”
嬴灼原本满腹的气,闻见此句,松了捏住她下巴的手:“那溶溶说说,都有谁喜欢你?”
“很多啊……”束缚总算松了些,她喃喃着,开始解他腰间玉制的蹀躞带,“譬如你的死对头……”
眼前似蒙着一层绯红轻纱,天地万物都朦朦胧胧的,原本熟悉的蹀躞带却怎么也解不开,急得她额上直沁香汗。
但闻头顶一声冷笑:“原来你知道啊。”
什么知道?意识昏沉中的令漪兀自不解。
又一阵难耐的燥热与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她不自禁打了个哆嗦,双腿本能地将他缠得更紧,又仰头可怜巴巴地唤:“王兄……”
“你亲亲我啊……”
蝉鬓低垂,乌发斜坠,原本琼英绛雪的脸儿满布潮红,杏眸迷离娇慵,求欢之意明显。
女郎醉了酒真是不可理喻,没有半分平日的娴静文雅。嬴灼脸上阵红阵白,阵阵燥热向下汇聚,衣衫下每一寸狰狞紧实的筋肉都因了她的贴近而偾张火热,然而男子的自尊却令他无论如何也无法照做。
他不动,怀中的女郎却是急了。她猛地扯下他腰间玉制的蹀躞带来,娇蛮地喊:“快点!把衣服脱掉,给溶溶摸摸。”
这回终于忍无可忍,男人额上青筋剧跳,强硬地一根根掰开女郎缠在自己腰上的手,径直将她扔在了榻上。
嘤泣的女郎又如柳条般缠上来,胡乱在他身上摸索着。嬴灼面色涨红,抽出那根才被她解下来的蹀躞带,攥过那一双凝白的腕子,欲将两只作乱的手都捆在一处。
她自然不肯,在他怀里挣扎着,厮磨出更多的火来。嬴灼耳垂红得似能滴出血来,碧眸幽深沉邃,手臂青筋根根暴起。
正是天人交战之际,帐外却传来宋祈舟与侍卫争执的声音,似是宋祈舟到了,却被侍卫拦住。他冷声提高声音:“放他进来。”
毡幕很快被人从外掀开,冰冷的原上秋风呼啸而入,些微吹散了帐中的暧|昧。宋祈舟震惊地看着榻上衣冠不整的二人:“殿下……”
嬴灼也是一阵气窒。
被这女人当成嬴澈又亲又摸不说,现下还要被误会是趁人之危的淫贼。一时没好气道:“看不出来吗?是她喝醉了酒要冒犯孤!”
“去,搭把手,找个什么东西来将她捆住。”只怕再不捆住她,自己就要清白尽失了!
竟是这样?
宋祈舟愣了一瞬,忙从衣箱中翻箱倒柜地找出一条柔黄色的披帛来,嬴灼一把扯过:“就一条?”
他点点头。
该死!嬴灼在心中暗骂,先是将系住她手腕的蹀躞带解下,一圈一圈,重新用披帛缚住,随后才用蹀躞带将她的双腿也缚住,以防她乱动。
饶是如此,女郎雪白的腕子上仍被方才的蹀躞玉带勒出深深的红痕,瞧上去十分鲜艳夺目。既动弹不得,身体里游走的酥痒与渴望烧得她泪盈于睫,双腿紧绞,身体仍难耐地扭着。
她有如小兽般呜咽轻唤:“王兄,哥哥……帮帮溶溶……”
宋祈舟面色惨白。
嬴灼并不知她在做什么,只为了这声呼唤怒火中烧,恨不得一记手刀将人劈晕。
宋祈舟却于这时轻轻抱起了啜泣的女郎,将她的头靠在自己怀中,轻抚着她背心无声安抚着。可惜女郎完全神志不清,杏眸失神,眼皮微阖,潮红的小脸贴在他脖颈上蹭来蹭去,娇声软糯如莺。
嬴灼从未见过女人这般的情态,奇怪问:“你这是做什么?”
“殿下难道看不出。”宋祈舟的语气有些无奈,“溶溶这不是喝醉了酒,倒像是误饮了什么脏东西。不发泄出来,会很难受。”
这样,她会舒服一些。
至于更多的,他也不能做了。
脏东西?
嬴灼微微一愕,旋即反应了过来。面色铁青:“一群自作聪明的蠢货!”
他实在看不得她与别的男人卿卿我我,剑眉冷蹙,一把将人夺过,一记手刀落在她后颈边。女郎霎时两眼一翻,身子软绵绵地向后仰倒,彻底陷入沉睡。
帐内总算安静了下来,他将女郎平稳放在铺着柔软狐狸毛的矮榻上,扯过一旁的被子替她盖上。
“殿下……”宋祈舟欲言又止。
心中却极是担忧。这位凉王,怎么也同嬴澈一样,这样喜爱打人?溶溶一个弱女子,哪能经得起他们这样折腾。
嬴灼起身,失了蹀躞带束缚的下裳因之漾开轻微的弧度。他t一张白净的脸仍存着淡淡的绯色,只冷哼道:“她是你的前妻?”
宋祈舟玉面微红:“是。”
“既是前妻,那她如今和你也没什么关系。日后,不要随随便便闯王妃的营帐!”
*
后半夜草原上却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枕着沙沙的雨声,令漪香梦沉酣,一直睡至次日的午时才醒。
她做了个极羞耻又极满足的梦,她好似又回到了洛阳,落在嬴澈的手里,她抱着他又亲又啃,他却十分不情愿,到后来才算配合了些……
这梦实在是过于羞人了些,身体也像是经了一场瓢泼大雨,酸软昏沉又酣畅淋漓。她疲倦地睁开眼,这才惊觉自己双手双腿竟被缚住、动弹不得,忙唤:“云珠,云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