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折娶明月(250)

作者: 白鹭下时 阅读记录

“她喜欢宁瓒?”

“是啊。”女郎笑得有些得意,“上次我带他们上门去道歉可就看出来了,县主那时肯松口,全然是因为宁瓒。”

“这我倒是真不知晓。”嬴澈道。

那件事之后,他先是帮着备婚,后又忙着去凉州抓她回来,哪有工夫去关注这些。

更想不到,临清平素看着眼高于顶的一个女郎,竟会看上宁瓒这小子,并不囿于门户之见。

他原是不喜临清的,闻此,对她的印象都好了不少。回眸瞧见妹妹笑眼盈盈全然一副等他夸奖的得意模样,是少有的小女儿撒娇的情态,眼中慢慢漾开温软明朗的笑。

他慢慢抱住她,暖热的手轻轻摩挲着她手背:

“那,溶溶这么聪明,连旁人对阿瓒的心思都能看明白,怎么从前就没看明白过为兄的?”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扯到她身上?

令漪脸上一红,原本娇波流转t的眼中霎时多了几分羞赧。她伏进他颈下,轻轻地嘟哝:“王兄从前理都不理我,我怎么会知道。”

红绡软帐,软玉生香。嬴澈情不自禁地吻她:“我怎么不理你了。”

“你就是不理我啊。”令漪抬起脸来,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小时候,你老是冷着个脸,好像很讨厌我一样,我见了就害怕。”

嬴澈失笑:“我怎么又讨厌你了。”

“自你进府以来,好似,我也不曾亏待过你吧。依我看,是你自己心虚。”说着,他轻捏了捏她脸颊。

他到现在都还记得她冲到自己脚下的样子,跌散了的双丫髻,系着红头绳,小小的、倔强的、满是泪水的一张脸,抱着他求他救她和她爹爹,哭得极为伤心。

瞧上去弱不禁风的一只小不点,那抱着他腿的手却无论如何也不肯松开,除了这一点倔强,和如今的她真是半点也不像了。有时候,他想起来还会觉得恍如隔世。

“你那么凶,谁又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令漪小声地嘀咕着,却是把脸重新埋进他颈窝,不想让他看到此时的落寞。

心里一阵突如其来的难过。因她想到,如果他早点说,她原本是不必舍近求远,把宋郎牵扯进来的。

害他沦落凉州,离家三千里,有家难回,日后只怕也难被重用……她还是觉得,是她对不起他。

嬴澈尚不知她在想什么,揽着她躺下,把被子替她盖上:“那,要是有下辈子,我一定早些说,一定早点把溶溶娶回来,不让她受半分委屈。”

又开始油嘴滑舌了……

令漪默默地在心间抱怨着,心内却很甜蜜。她把脸贴在男人紧实火。热的胸膛上,纤指一圈一圈绕着他头发:“不说这个。”

“王兄,你把宋郎调回来好不好。”她红唇贴着他下巴,近乎撒娇地求,“凉州那么远,那么冷,又是塞上,风土殊异,他一个土生土长的洛阳人,水土不服会很难受的……”

“……”

嬴澈不期她这时竟还能提起那八竿子打不着的宋祈舟来,凉凉横她一眼:“扫兴。”

旋即坐起身,将她放在了腿上,开始去剥她的衣物。

男人结实粗壮的手臂紧紧箍着她,不容逃离。令漪的腰一下子软了:“那我们不说这个!”

所有的姿势中她最怕的就是这个,何况是一开场就来。她红着脸求道:“唔,我们方才说到哪儿了?说到县主和宁瓒了是吧……王兄……别、别脱……”

就这一句话的工夫,她寝衣已被剥去大半,露出玉白的肩颈锁骨,于灯下泛着莹莹柔光。

凌乱的小衣之下,一对儿饱。满挺。翘的雪玉欲露不露,格外诱人。

原就是吓唬,他到底是住了手,只冷冷瞥她。她心虚地咽了咽口水,自顾说回方才的话题:“……其实宁瓒人也挺好的,就是身份低了些,县主不会是想收他做面首吧??”

毕竟,临清县主身份尊贵,又有大长公主做后盾,怎么看也就是玩玩啊。

她本是随意一句,岂料又给了嬴澈无理取闹的机会:“什么面首。”

他扶着她重新躺下,开始亲吻她泛红的脸颊:“溶溶一个女孩儿家,怎么将这样的虎狼之词时时挂在嘴上,该罚!”

“总不会,溶溶也想要面首了吧?”

灼热的指已经探入小衣里,似捻着一簇火,令漪怕痒,被他吻得一阵阵往帐里缩,笑声如银铃:“对啊,王兄不就是我的面首吗?”

“那为兄这就来服侍溶溶。”

嬴澈顺理成章地俯身,堵住那张还欲说出更多扫兴之辞的柔润红唇。令漪被吻得心口酥软一片,白皙如玉的手臂柔柔地回抱住他后背,开始回应起他。

快了。

嬴澈在心里对自己道。

一切事都已结束,等后日的朝会,他便请求陛下给他和溶溶赐婚。

再不用扯什么兄妹情深的遮羞布,也不必欺骗世人说她是邓家的女儿。他就是要昭告全天下人,裴令漪就是他最爱的女子,无论她微贱还是高贵,贫穷还是富有,欺骗还是真心,美貌还是丑陋,他都爱她,像爱自己一样爱她。

芒种将至,首夏清和。婚礼的一应事情备好后,端阳前的最后一个朝会上,嬴澈便欲请旨赐婚。

不想朝会之上,他还不曾开口,御座上的天子便先命宦者颁布了一道诏书:

“予闻皇天之命不于常,惟归于德。故尧授舜,舜授禹,时其宜也。

相国晋王,天诞睿圣,拯倾提危,澄氛静乱,匡济艰难,功均造物。既而光启宪章,弘宣礼教,道迈于重华,勋超乎文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