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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娶明月(82)

作者: 白鹭下时 阅读记录

她从前总以为那是讥讽、是敲打,现在想想,或许,那只是他的暗示。

可若他说的都是真的,那岂不是他早就对她……那又是什么时候呢?是她出嫁前?还是丧夫后?

心里仍似有一万头小鹿在砰砰乱撞,她忽然回过神来,一抬眸,正对上烛光下他炽热的视线,便很突兀地红了脸。

她心里难为情极了,背过身去:“溶溶和王兄说的都是真心话,王兄却这般取笑溶溶。”

这一句似嗔恼似自语,嬴澈皱眉:“孤亦说的是真心话,何来取笑?”

她不语,低下发烫的脸,望着笺上的诗,心中仍如江潮余波,久久未能平息。

嬴澈自身后拥住她,将头搁在她肩上,耳鬓厮磨的亲密。他笑道:“孤如何是取笑你,不是你非得要说萤火虫柔弱么?可我觉得她就是很不凡啊。怎么,说句实话你也不乐意。”

心中却微微纳罕,那册子上不是说,要掌握“夫言”、须时常甜言蜜语么?他虽未刻意甜言蜜语,也算说的是真心话,但也很难为情的。她怎么什么反应也没有?

令漪心下实在乱得很,她回转过身,纤纤柔荑轻搭在他唇上:“罢了。”也制止了他接下来的话。

女郎眼波盈盈柔软,欲说还休。嬴澈有些在那样的温软中沉溺下去。半晌,却见她懊恼地道:“王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不必说这些好听的来骗溶溶。”

反正,和他这个都比听他胡言乱语说什么喜欢她好,也许谎言多说几次便会格外的真,就如方才,分明只是一句调笑,她却险些当了真……

她还是不信,这样的她,也会有人珍重,有人喜欢。就算是宋郎那样人品贵重的君子,得知了她的一切算计后还肯喜欢她,她也不会信的。

或许,他只是喜欢她的皮相吧,令漪黯然地想。其实这也没什么,世人都是惑于皮相的,或许王兄也不能免俗。

见她神游天外、分明就是没把他的话听进去,嬴澈面色真挚柔和,握着她一只手放在心口上:“孤说的都是真心话,不管使人如何看她,她在孤的心里,就是这般美好。溶溶如何指责孤是在骗你?”

他一双眼翻涌着徽墨般浓稠的情绪,不似作假。阵阵心跳,也自指尖传递到她的心脏来,令漪再度心乱如麻。

“王兄不要说了。”

她怕他说出更多她难以招架的话来,索性垫脚,径直吻上他的唇,好将那些半真半假的话都堵回去。

可柔软的唇瓣才贴上他唇,便被他揽住了后腰。嬴澈握住她一只攘在自己身前的手,主动加深了这个吻,粗长的舌若游鱼一尾游弋进她口中,勾出那截丁香尖儿一样的小舌来,肆意纠缠,肆意吸。吮。

有些粗糙的舌苔噬舔过腔子里每一寸娇嫩,生出酥麻。她被吻得灵魂都似抽离,眉梢眼角皆生出妩媚的春意。未曾注意到,纠缠间已被他压倒在桌上,又去解她腰间香罗。

系带衣袍纷纷而落,连那困住萤虫的纱罩也被挥至地上,一点萤火升空,很快融于璀璨如珠光的烛光,室内亮如白昼。

烛光刺眼,她渐渐从一片虚空中回过了神,手被他高举过头顶,用丝带一圈一圈缠缚住,身前衣襟已散,露出一身有若羊脂玉软柔无暇的绝美风光。

烛光照耀下,暖艳如蜜色。

因方才衣裳被他用水打湿,她这会儿穿着的不过是他的寝衣,里面自是什么也没有。见他正视线炽热地盯着自己,一时脸儿也红透了。

那洁白如玉的肌肤,也在他目光下一点一点生出淡淡的粉,像上好的芙蓉脂玉。莹润饱满,十分诱人。

令漪有些羞赧,不满地在他小腹处轻踢了一脚:“把灯吹了呀,别看。”

小巧纤细的玉足却被捉住,他在她圆。润瓷白的膝盖上轻轻啄了一下,拽着她脚踝将人轻拉过来,环住了自己如竹劲痩的一段窄腰。道:“这有什么。”

他轻笑:“孤又不白看你的,也给你看。”

真是的,谁要看他的。令漪撇撇嘴,嫌弃地别过脸。

不过话又说回来,其实王兄的身体也蛮好看的。不同于丈夫的清瘦,他生得宽肩窄腰,肌肉块垒分明、坚如磐石。窄窄的一截腰如竹劲痩,却偾张有力,令她既害怕又喜欢,还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渴望。

她这样想着的时候,那双黑白分明的眼也在胡乱眨着眼睫,不知想到哪里去了。

嬴澈看得好笑:

口不应心。

倒也没戳破她,他顺势捉住那两只玉白脚踝,一压至底,身亦跟着覆上。

满意地听到那声闷哼后,他握着她纤纤十指,缓慢而暗暗运力的动着。不忘牵过她手、吻她指尖:“溶溶好乖。”

另一只手却已握住了那张遍生红云的小脸儿,大手捏着她瓷白的下巴,指腹在那饱满柔嫩的红唇上或轻或重地揉搓几下,充满暗示。

令漪哀怨地瞪他一眼,到底红着脸张唇,将他指节含进口中。

桌子开始吱吱呀呀地吟唱起来,纸笔奏章如雨坠落,她足上仅剩的一只素色绣鞋还颤巍巍地勾在蜷缩的玉趾上,到最后,亦“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上,金炉银烛,暗夜生春。

窗外,玉兰芳馨馥郁,明月皎洁,三星在户。

次日清晨,令漪是被身体的异样与外间的说话声吵醒的,似是宁瓒在屋外禀报,有人求见。

“不见。”恍惚中她听见有人覆在她身后道,声音带着清晨特有的沙哑。

两人宛如丝萝乔木般密不可分,似是察觉到她醒了,男人灼烫的唇轻在她耳后碰了碰:“溶溶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