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兼祧两房?她另攀高枝了(48)
萧明哲默了默,又说道:“了尘还说若是娶方氏女为妻,化解了业障,我那旧疾也可以好。”
老太太眼睛一亮:“果真?”
“你听他信口胡诌,”萧明婕一副看透一切的表情,“方家众人全都流放鹿州,若只是要方氏女,从那些罪奴中间选个没嫁过人的不行?方家又不是只有浅雪一个女儿。”
“皇姐!”萧明哲真的生气了,冷厉目光扫过长公主,“了尘大师是算过八字的,不是随便一个方氏女都可以!”
他萧明哲俯仰无愧于天地,褒贬由人,才不信什么业障的鬼话,他要的东西从始至终都只有皇权。
几个月前,了尘那秃驴算到“凤女出世”,就让他马不停蹄赶回上京,以免被人捷足先登。
但凤女一事绝不能让其他人知晓,否则容易引起朝局动荡。
萧明婕被他这么一看,顿时吓得不敢再说话了。
这人久居漠北,戾气之重就像他身上常年带着的那把半月刀,永远闪着寒光。
“十九你放心,哀家帮你想办法。”刘太后望着儿子,和蔼笑道,“你也不用急,浅雪是个很有主意的人,她有自己的办法离开陆家。”
只要能治好她儿子的病,带两个孩子也行,反正等病好了,再纳几个妾室开枝散叶就行了。
萧明婕回忆着说道:“我记得浅雪说过,她要休夫,然后带两个孩子离开上京。”
“休夫可以,”萧明哲垂眸看着茶水上漂浮的碧绿茶叶,吹了吹,“离开上京可由不得她。”
***
天依旧下着淅沥沥的小雨,可以打伞,也可以不打。
方浅雪一走进梅花傲,就见碎琼迎上来,一个劲儿朝她使眼色。
然后陆长卿就沿着甬道过来,接过丫鬟手中的伞,亲自给她撑着:“浅雪,你回来了?”
“你今日怎么有空过来?”方浅雪神色淡淡。
“我有话跟你说,”陆长卿陪着她走了一路,直到登上游廊,收了伞,依旧不敢看她的眼睛,“今日皇后娘娘给我和妙嫣下旨赐婚了,婚期就定在月底。我本来是想纳她为妾的,可皇后娘娘下旨……”
“既是皇后娘娘下懿旨,那便好好准备吧。”方浅雪大度道,“你这些日子也忙碌,不用再过来。”
“我怕你难过,要不今夜……我留下?”男人戴着官帽,帽子上沾着雨水,形容有些狼狈,一张脸还是赏心悦目的。
方浅雪盯着他看了一瞬,又看向屋檐下的滴水:“不必,我年长许姑娘几岁,理应让着她的。”
许妙嫣现在怀了身孕,脾气喜怒无常的,陆长卿被滤昼呼来喝去也并不好过。
“你真不生气?”陆长卿狐疑地看着她。
“有何好生气?”方浅雪平静看着他,眼角染上一层浅笑。
“对!我怎么想岔了呢?就算我娶了妙嫣,你也还是陆家二夫人,咱们俩还是和从前一样。”男人忽一扫颓废,高兴道。
“我今日有些乏了,就不送二爷。”方浅雪让碎琼接过陆长卿手中的伞,做了个“请”的手势。
目送男人走入雨幕中,那青衫飘逸的背影如同一幅水墨画。
“二爷。”方浅雪轻轻开口。
第64章 老牛啃嫩草也没你这么啃的!
陆长卿回头,看着她微微蹙眉。
隔着濛濛细雨,两人都有些恍惚,好像回到多年前的某个午后,两人坐在廊下,望着细雨讨论梅子成熟后要酿梅子酒。
“今年雨多天凉,”方浅雪走下台阶,将他方才用过的伞递给他,“撑把伞吧。”
陆长卿接过伞,心中一甜:“多谢夫人。”
待他走远了,方浅雪也转身回屋,倚在窗前小憩了片刻,忽听见院中传来吵嚷声。
“夫人!婉柔小姐闯进来,奴婢们都拦不住。”翠霜快步进来,“她……嘴里骂得很难听。”
“哦?”方浅雪转头问,“她骂什么?”
“婉柔小姐说……说你瞧上了小侯爷。”翠霜只拣了重点说,其他的说不出口,“夫人,怎么办?”
那些话连她一个丫鬟听了都觉粗俗,就是她们梅花傲的婆子也不会那样说话,更没有一个大家闺秀会说出那样的话,像个市井泼妇。
方浅雪蹙起眉头,还未想清楚怎么回事,就见陆婉柔大咧咧闯进来。
“方浅雪!你还要不要脸了?老牛啃嫩草也没你这么啃的!”
“这话怎么说?”方浅雪心生烦躁。
“别以为我不知道,今日你为何绕道,跟着江家马车?还不是想制造机会跟小侯爷见面!”
“怎么了,谁规定我必须走哪条道?”方浅雪抬手伸进桌上的棋篓,任冰凉棋子压下心头怒火,“你是从哪里听来这些闲言碎语?”
“你不用管,我自有我的门路!”陆婉柔上下打量着她,“也不看看自己几岁了!孩子都生了两个,说句不好听的,你那里早就……”
宜安县主林宝月和吏部侍郎家千金杜金枝是密友,陆婉柔又是杜金枝的狗腿子,所以今日方浅雪救江叙的事就辗转传到了陆婉柔耳朵里。
本来林宝月和杜金枝也没说什么,就说方浅雪去长公主府传了个口信,可到了陆婉柔这里草木皆兵,当即就认定方浅雪居心不良。
“邦”的一声。
“哎呦!”
方浅雪眉心一拧,丢了颗棋子砸在陆婉柔脑门上。
“再敢像疯狗一样乱吠,别怪我不客气!”方浅雪边把玩着棋子,边威胁地盯着她道,“过几日就是亲蚕礼,你不是还想去么?撕破脸对你没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