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兼祧两房?她另攀高枝了(9)
“你!好,既然你冥顽不灵,就别怪我心狠!”陆长卿得意道,“陛下已经命我去监察司补我大哥的缺,主审永王的案子,本来我还想放方觉他们一条生路,现在,走着瞧!”
他说罢,就一拂袖离去。
方浅雪手中的茶水满出来,急忙拿帕子擦去桌上的茶水。
陆长离参永王谋逆的折子刚到上京,明帝又收到信说江南兵马调动,认为是永王收到消息提前举事了,于是不由分说派兵去江宁平乱,又将几个与永王交好的大臣下狱。
永王府一夜被灭门,他祖父方太傅曾是永王老师,并多次推举他为储君,自然逃不过去。
说起来这案子竟是从未好好审过,直到风平浪静后,明帝才想起来审案。
原书中她答应取血给许妙嫣,陆长卿也答应会放过方家人,可她还没等到案子结果就死了,陆长卿翻脸不认人,为彰显自己大义灭亲,判了方家所有男丁死罪。
所以对她的承诺算什么呢?
幸好,如今她觉醒了,就绝不会再把命运交到别人手中。
“走着瞧。”方浅雪望向窗外夜色,嘴角轻轻勾起。
***
感觉一身邪火无处发泄,陆长卿从梅花傲中出来,没回书房,而是掉头又走进了松声居后边的小院中。
这儿有个相对独立的院落,陈氏命人收拾出来给许妙嫣住了。
“什么杀人换命?那妒妇最近真是离谱,还说什么妙嫣是装病,可笑至极,”陆长卿边走,边自言自语地小声嘟囔,“她是不是装病我还能瞧不出?府医还能瞧不出?真以为全天下只有她们方家人聪明呢。”
还未走上游廊,他忽看见围栏上倚着一道倩影。
许妙嫣怀抱着一只狸花猫,正在赏月。
“是妙嫣。”陆长卿放轻了脚步,眼神迷离地欣赏面前的美景。
到底是十六七岁的少女,许妙嫣长发半挽,只穿着一件宽松的素色睡袍,浑身上下就散发着不可抗拒的魅力。
对陆长卿而言,那欺霜赛雪的肌肤每一寸都是新的。
他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猫儿啊,你说陆长卿怎么还不给我取来方氏的心头血?莫非他察觉到我骗他了?”许妙嫣轻柔的声音传来,“方氏再不死,这病我真要装不下去了,那什么府医开的药,比黄连还苦。”
“喵~喵!”狸花猫抑扬顿挫地叫了两声。
“逆天改命哪有这么简单?这病非装不可,苦我也还得受着,”许妙嫣叹气道,“方浅雪与我一实一虚,她若不死,我始终只是个虚影,做什么都成不了事,只有她死了,我才能变成真正的凤凰呢。”
“喵喵!”
“放心吧,我早就放出消息,所有人都以为我有心疾,”许妙嫣边给猫儿捋毛,边说道,“再配合混乱脉象的丹药,就是神医也瞧不出蹊跷。等到方氏一死,我就宣布自己的心疾痊愈,到时就再也不用喝药啦!”
“装……装的?”站在夜色中的男人忽两眼一黑,差点栽倒在地。
妙嫣如此天真无邪,怎么可能装病骗他?
她没有病,取方浅雪的心头血只是为了杀人换命?
难道那妒妇所说竟是真的?
“你说什么?什么装病,什么改命?!”无数画面涌上心头,满腔懊恼顿时化作恨意:他竟险些为一个骗子,亲手杀死发妻!
第12章 她怎能拒绝如此诱惑?
许妙嫣吓得一哆嗦,她怀中的狸花猫趁机跑了。
“你……你何时来的?”回头看见陆长卿,许妙嫣觉得天都要塌了,“不是的,你听我解释!”
完了,她怎么这么不小心?竟让陆长卿听见她和猫儿说的话?
“还解释什么?我都听到了!”陆长卿大步走上游廊,心情矛盾地看着面前的女子,“你……你怎么能骗我?害我差点成了杀妻的负心之人!”
“是我不该骗你,但我是有苦衷的,”少女上前挽住他的手,大颗大颗的泪珠滚落,哭得梨花带雨,“几年前我得了热症,差点病死的时候得了天道指引,是天道让我这么做,不是我的本意……”
她几年前得了热症,迷迷糊糊时看见一个头戴梵文金簪的贵女和一位英俊郎君正在拜堂。
耳边有个声音对她说:“瞧见了么?那女人是天生凤命,只要你杀了她,荣华富贵、痴心郎君都是你的,还有万民景仰和滔天权力。”
她怎能拒绝如此诱惑?
“再怎么说你也不该骗我!”陆长卿看见她落泪,鼻子跟着一酸,“我拿真心待你,可你这么大的事却瞒着我!”
“是我的错,可我实在太羡慕夫人,陆郎,求你原谅我,”许妙嫣靠进他怀中掩面而泣,“我以后再也不敢觊觎夫人的东西了,不管是气运……还是男人。”
廊下一片安静,只有风刮过廊道和女子的啜泣声。
“你说你觊觎她的男人?”陆长卿心里的气愤和正义感已散去大半,一颗心如小鹿乱撞般,捧着许妙嫣的脸,急于确定她的心意,“可你……不是一直拒绝我?”
“我……”许妙嫣一时语塞,两颊通红,“你我本是叔嫂,且无媒无聘还未成婚,我若答应,怕你看轻了我。”
“我怎会看轻你?你冰清玉洁,是我配不上你。”陆长卿心花怒放,瞬间将礼义廉耻都抛诸脑后,深深吻上了少女温润的唇。
那鹿鞭酒本就让他欲壑难平,再加上许妙嫣今夜有心讨好,像只蛇似的往他身上缠绕,两人便顾不上以后是做妻还是做妾,一直闹到了天亮。
松声居中女子的叫声一浪高过一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