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贬妻为奴?我撕毁婚书不伺候了(73)

沈昭宁疲累地阖眼,耗尽了所有心力似的,无意识地呢喃着。

“疼……”

闻言,他惊骇地瞪大眼眸,猛地松手。

这才发现她的小脸泛着青白色,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她软绵绵地倒下来,眉心快拧断了,可见疼得厉害。

他连忙给她盖好锦衾,不知怎么的,手脚慌乱无措,声音也跟着虚了。

“你哪里疼?我吩咐仆人去请薛大夫。”

“……擦药。”实在太疼了,沈昭宁扛不住了。

“药在哪里?”

“那边的屉子。”

很快,陆正涵找到了一小罐药膏,却不知如何给她擦药。

她细软地嗫嚅着,“你出去……叫冬香她们进来……”

他并没有出去,皱眉看着她,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须臾,他深吸一口气,帮她翻转身躯,再把她腰背的衣裳掀开来。

他的眼眸骤然一缩,瞳孔发生了地震似的,剧烈地颤着。

女子的后腰这部位,盈盈一握,肤如凝脂,玉白滑嫩,是世间男人沉迷的温柔乡。

可是,眼前这片肌肤,旧伤疤斑驳如砂砾,肤色暗沉。

看一眼就想呕。

陆正涵的眼眶瞬间红了,几缕血丝和泪光交相辉映。

他颤着手,把药膏抹到她的后腰,均匀地抹开。

轻轻的,缓缓的,不敢用力。

好似稍稍用力,这截纤细的腰就会在他眼前碎了。

三年了,她因为杖打而落下的腰伤不曾好好医治过,变成了时不时发作的旧伤。

而这,是他造成的。

一时之间,他难受得心口酸胀,闷闷的痛。

刚才拖拽她回来,害得她扭了脚,腰伤复发。

他有点后悔。

可是,世间男人在得知妻子红杏出墙的时候,怎么可能不震怒?

盛怒之下做出一些失去理智的举动,不是每个男人都会犯的错吗?

沈昭宁想阻止他,但腰间疼得实在不想动弹。

此时她趴在软枕,极力忍着那种异样的触感。

酸疼变得麻木,取而代之的是他擦药的举动给她带来的冲击。

一股酸楚猝不及防地涌上来。

委屈的泪意模糊了双眼,但她努力地憋回去了。

从未想过,这恶魔会这般温柔地给她擦药。

呵!

刚才又是撕她衣裳,又是拽她头发,癫狂得丧心病狂,这会儿却假惺惺地献殷勤。

迟来的温柔比草贱。

她不需要!

“多谢陆大人,让冬香、紫叶进来伺候便可。”

沈昭宁把脸埋在软枕里,声音低闷,冰冷得不近人情。

陆正涵浓眉微压,露出几分不悦。

他已经这样示好了,她竟然还这么不识好歹。

他无法克制地想到,自打回府后,她的眼里就不曾容纳过他。

哼!总有她求他的时刻!

他揣着一肚子怒火离去。

很快,冬香、紫叶进来,看见大夫人安然无恙地躺在床榻,悬着的心落下来了。

“紫苏怎么样?”沈昭宁的脸上布满了担忧,“她回来了吗?”

“大夫人莫要担心,紫苏后脑的伤已经在处理了。”

冬香用布巾擦去她额头的汗珠,“大夫人还没用膳吧,不如先吃点山药排骨粥。”

在膳厅闹了一场,方才又被陆正涵折辱,沈昭宁着实饿坏了。

“今日让紫苏歇着,明日再来见我。”

“紫苏最紧张大夫人,怎么可能听奴婢的?”紫叶莞尔道。

“你们只管说,这是我的意思。”沈昭宁轻缓道,“即便她来了,我也会把她赶回去的。”

……

陆清雪得知阿兄没责罚沈昭宁,气得不行。

“阿兄,那贱人都红杏出墙了,你为什么不严惩她?”她灵机一动,狡黠道,“要不我帮你出气……”

“你哪只眼睛看见她红杏出墙了?”陆正涵冷厉地呵斥,“你巴不得全洛阳城都知道陆家大夫人水性杨花,勾引别的男人吗?巴不得我成为全城笑柄吗?”

“阿兄,我怎么可能这么想?”陆清雪被他的凶神恶煞吓到了,心虚地躲到苏采薇后面,“我真的看见那贱人……”

“住口!不准再说!”他狂躁地叱骂,“脸被打烂了,还不长记性吗?”

“你凶我,呜呜……你从来都不凶我的……”

她委屈巴巴地瘪着嘴,泪光伤心地摇曳着,跑了。

苏采薇见陆正涵气得面色铁青,扶他坐下,倒茶给他喝,“夫君,消消气。”

按理说,他必定会把那贱人打个半死。

可是,他没责罚那贱人,反而把二妹数落了一顿,实在是反常。

据盯梢的婆子说,他拽着那贱人回春芜苑,把所有仆人都赶出去了。

他们在里面发生了什么,无人知晓。

苏采薇暗暗寻思,难道那贱人跟大爷说了什么话,或是做了什么?

陆正涵抓起茶盏,冷不丁的手指被滚烫的茶盏烫到了,更是躁怒地把杯盖扔出去。

她呼吸一紧,轻柔道:“是我不好,我立即吩咐丫鬟再送来一杯。”

“不必了,我去官廨。”

他不曾看她一眼,沉郁地离去。

走到外边,他忽然止步,背对着她冷沉道:“这一个月耀儿要专心练字,我不希望府里再发生什么事,惊扰、妨碍耀儿练字。”

“我知道了。”苏采薇的心狂猛地跳起来,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若再有事发生,我就让耀儿住在春芜苑。”

不等她反应,陆正涵如疾风般走了。

她呆愣住了,心里泛起来一阵阵的悲酸,眼眸红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