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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一个糙县令(10)

作者: 只云出岫 阅读记录

昨天她的确打了人,可她力气那么小,怎么可能一下就把人杀死了呢?再说什么洞房什么偷银子,根本就是血口喷人!

“嘿?你还敢跟老子叫板?正好,辛苦县衙的兄弟们跟我跑一趟了,既然人抓到了,我自己把她带回家好好管教就是。改天请兄弟们喝酒!”

萧景垣装模作样地对身后的衙役们拱了拱手,转回身来,上来就要拉扯沈京墨:“等回了家,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永宁县众人都知道萧景垣的恶名,许多人也猜到,这姑娘八成也是被这恶霸盯上的苦命人。但萧景垣的表舅是大官,他们谁也不敢阻拦,只能默默为沈京墨叹气。

谁让她命不好,撞上这个恶棍?

县衙的人也没阻拦,既然是人家的家事,他们也就不好插手了。

萧景垣横行乡里多年,知道所有人都忌惮他表舅,不敢拦他,于是肆无忌惮地上前撕扯沈京墨。

沈京墨想跑,可周围已经被围观群众堵得水泄不通,她左躲右闪,都找不到出去的路。

眼看着萧景垣的脏手已经伸到了她眼前,只要再近一点就要摸到她的脸。

沈京墨眼一闭心一横,拔下脑后的簪子狠狠朝前刺去。

“噗嗤”一声,尖锐的簪子入肉,沈京墨的手背上霎时溅上了点点温热。

人群中响起一阵惊呼和骚动,衙役们像是刚刚从震惊中反应过来似的,一个个焦急地喊着“大人”。

沈京墨颤抖着睁开眼。

她和萧景垣之间,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高大的男人,衣襟有些松散,像是急匆匆跑了很长的路过来,从脸到脖子都是涨红的。

他的手死死抓着萧景垣的胳膊,疼得萧景垣龇牙咧嘴,脸涨成了猪肝色,痛得只能张大嘴“咝咝”的吸气,却连声疼都叫不出来。

男人的另一只手拦在她跟前,像是正要将她护在身后。

她手里的簪子正扎在了他手背,入肉不深,但鲜红的血已经顺着手指滴了下来,滴答滴答落在她白色的裙角。

“啊!”沈京墨愣了几瞬后,慌忙把簪子拔了下来,又带出几滴血来。

“嘶——”陈君迁这下感觉到痛了。

他瞪了萧景垣一眼,把他甩给几个衙役,转过身去看向沈京墨。

她眼眶微红,眼里噙着泪,紧紧咬着下唇,气息一抖一抖的,显然是吓坏了,盯着他的手,像是想问他怎么样,可是又说不出话来。

“我没事儿,不怪你。”

陈君迁沉声安慰她一句。他的声音干净沉稳又有力,沈京墨惶惶不安的心,竟莫名地平复了下来。

旁边一个一袭绯色长衫,手握折扇,长相十分精致、眉眼几乎妖冶的男人低声嗤笑一声,适时地递给陈君迁一条干净的布条。

他把伤口用布条随便裹了两下,眼神冰冷地睨着萧景垣。

“将嫌犯和萧景垣带回县衙,准备升堂。”

*

永宁县衙外挤满了看热闹的民众。

堂下,萧景垣捂着差点被陈君迁捏断的手,和沈京墨并排跪着。

陈君迁换上了深绿色的官袍坐在堂上,那个漂亮得过分的男人则站在他身后,折扇轻摇,目光饶有兴致地在陈君迁和沈京墨之间游移。

“萧景垣,你说这个女子是你新纳的妾,小厮也是被她所杀,可有证据?”

“有!当然有!”萧景垣斜眼瞧着沈京墨,得意地哼了一声,从袖中掏出一支精致的玉钗,“这是我在尸体旁边捡到的,大人问问是不是她的!”

沈京墨看见那玉钗,脸色一白。

昨晚奔命时跑得太快,雨又太急,她也不知一路上掉了多少首饰,这支八成是被这歹人捡去,故意栽赃她的。

衙役把玉钗交给了陈君迁。

“这玉钗可是你的东西?”他问沈京墨。

沈京墨咬了咬牙,抬眼看看玉钗,又听见身边的萧景垣理直气壮地哼了一声。她苍白着脸点了点头。

“是我的……”

“掉在何处?”

“武凌山。”

“何时丢失?”

“昨晚……”

“大人你看!她自己都承认了!”

萧景垣得意地叫嚷着,陈君迁沉着脸猛地一拍惊堂木,吓得他脖子一缩闭上了嘴。

陈君迁看向沈京墨:“说说你昨晚为何在武凌山,当时又发生了什么。”

“回大人的话……小女自北边来,到永宁县寻亲,昨晚途径武凌山,路遇这人……言语轻薄,意图不轨。小女只顾着逃命,这支玉钗具体是何时丢失在何处,小女也不能确定……”

“胡说!大人她胡说!哪有人大晚上才开始翻武凌山的!”萧景垣嚷嚷起来,倒真像是他被人污蔑了一般。

“肃静!”陈君迁大喝一声,震得衙门内外都抖了一抖。

他又转向沈京墨,语气温柔了许多:“你接着说。”

沈京墨惶恐地瞥了萧景垣一眼,瑟缩了一下,尽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继续道:“那时天很黑,小女被他的人堵在林中,万般无奈之下,才动手伤了其中一人。但小女气力微弱,断不可能一击将人杀死!求大人明鉴!”

“你将人伤在何处?”

“……脑后。”

“用的什么凶器?”

“山上的石头……”

案发经过,陈君迁已经大致了解,心里也有了判断。

萧景垣在山上时听见了仵作唱伤,眼下沈京墨说的杀人凶器和伤口位置,都和仵作所说对上了,这案子自然结局已定。

他得意地仰起下巴,侧目睥睨沈京墨。

这么漂亮的美人儿,就是性子烈了点,不然他倒真想把她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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