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一个糙县令(30)
说完,他又重重在他肩上拍了两下,紧紧一握,才摇摇晃晃地往院里走去。
谢遇欢盯着他的背影,良久,笑着摇起了折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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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宴喝到最后,陈君迁也只是微醺。
他平时极少喝酒,毕竟酒这玩意儿可不便宜,但也许是天生不易醉,也可能是经过萧景垣闹得那一遭,酒便喝不进心里去,自然也就味同白水,千杯不醉了。
直到把大部分宾客都喝趴下了,陈君迁才晃晃悠悠地推开东屋的门。
听见开关门的声音,沈京墨忙抬起手擦干脸上未干的泪痕,将剩下的点心放到床头的矮桌上,坐直了身子。
陈君迁脚步虚浮,走到她跟前时还晃了一下。沈京墨忙伸手去扶,他却自己站定了,带着酒气问她饿不饿,渴不渴。
沈京墨两次都摇头。
但他还是给她倒了杯水放在矮桌上。
沈京墨盖着盖头看不见他,只能侧目看见那杯摇晃的水。
下一刻,有限的视野之内,突然出现了陈君迁的身影。
他在她面前蹲下身去,从怀中摸出了什么,一手去摸她脚踝。
沈京墨吓地忙抬起脚来往床里头缩,但动作不及他快,还是被陈君迁一把握住了脚踝,拉向他怀里。
“这是做什么?”
他没回答,轻轻脱下她的鞋袜,动作有些笨拙地把一条坠着铃铛的红绳系在了她纤细的脚腕上。
她的脚很小巧,脚趾圆润,皮肤又白又嫩,摸上去十分滑手,脚踝也纤细,本就不怎么长的红绳系上去,竟还有些松垮。
陈君迁系好红绳便把她松开了。
沈京墨脸色通红,刚一得了自由便急忙将脚放下去。这一动,铃铛叮当作响,冰冰凉凉贴在她脚面,吓得她又是一缩。
但这一出声,她似乎也明白了系铃铛的用意,脸色变得比盖头还要红。
下一刻,床板一沉,陈君迁在她右手边坐下,她瞧见他两只大手在衣摆上狠狠搓了好几下,随后举了起来。
她眼前紧接着便亮了。
盖头被他挑起来丢到了床上,烛光略有些刺目,晃得沈京墨侧过头去,恰对上了一双醉意沉沉的如墨黑眸。
他穿一身正红,虽不衬肤色,却更显英气。加之今天喝了些酒,眼神不似往日锋利,整个人也显得柔和了许多。
沈京墨只匆忙瞥了他一眼,便将头低了下去,手指紧紧绞着衣裙。
她早已想好要对他说些什么。
他大概还不知道她已经知晓他有心上人这件事,还要在宾客面前卖力演出喜悦,实是不易。
不如现在就与他挑明她亦心有所属,好让两人都能安心。
“陈大人……”
沈京墨话还没说出口,就感到脸上一热。他带着酒气的唇就这样不打招呼地贴了上来,虽只是在脸颊轻轻一碰,还是让她惊了一瞬,脑中似有什么炸开了似的,竟都忘了躲开。
见她小脸绯红一片,杏眸微张,却没有抗拒,陈君迁登时觉得小腹一紧。
他的酒劲似乎这才开始上头。
顺从着本能,他又贴了上去,毫无章法的吻印上她的侧脸,又一路向下,愈发着急地向下探去,吻过下颌,滑向脖颈。
“不……”沈京墨终于从震惊和羞涩中回过神来,手先于脑子一步,猛地朝他胸口一推,“不要!”
陈君迁正吻得上头,迷迷糊糊间,毫无防备地被她这么一推,竟直接从床上摔了下去,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咚”的一声闷响,两人都怔住了。
这一下虽不疼,陈君迁却清醒了。他甩了甩发胀的脑袋,被酒模糊了的双眼这才看清,她眼角有哭过的痕迹。
“怎,怎么了?我弄疼你了?”
沈京墨紧紧攥着衣领,往后瑟缩着。
她不明白,他明明有心上人,怎么还能对她做出这样的事?既不尊重他的心上人,也不尊重她,他怎么能这样?!
“陈大人,”她急促地喘息着,忍着恐惧和羞愤,“我不知你会如何,但倘若我心有所属,必不会和旁人做这档事。就算是结为了夫妻也不行!”
陈君迁脑袋一懵,猛然回想起方才萧景垣说的——
“你的女人在上京,早就有相好的了!”
第15章
不够 一个时辰,铃铛足足响了三四回……
沈京墨双眸含泪,紧紧盯着陈君迁的一举一动。
她有许多话想要解释,但一看到他如今难看至极的脸色,她便什么都不敢说了。
直到刚刚被他按住脚踝、被他捧着脸亲吻时,她才对他的力量有了具体的认知。他是那么高大健硕,力气也远比她的大得多,倘若他真要对她做些什么,她绝没有一丝反抗的可能。
所以她害怕,她惶恐,她不知所措。虽然爆发出一瞬间的力量将他推开了,可现在她双手双脚都是软的。
她是真的被他吓着了。
陈君迁在冰凉的地上坐了一会儿,脑子也清醒了几分。
他深深看向沈京墨,张了张口,想要问她这话究竟是何意,却发现她肩膀在微微颤抖。
她是在怕他?陈君迁突然觉得胸中气闷,原本就要脱口而出的问题,也干脆咽回了肚子里去。
两人沉默地对坐片刻,陈君迁站起身来,哑声道:“你歇息吧,我走。”
说着便往屋门口走去。
可到了屋门口,手刚搭上门板,陈君迁就听见门那头传来一阵叽叽喳喳地喧闹声,其中夹杂着陈川柏疑惑的发问。
“怎么进去这么久还没动静啊?”
“你让开让我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