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你睡觉短篇合集(873)CP+番外
有一个活人穿了件葱绿色的衣裳,于阳春三月桃花纷飞的日头下亭亭而立,十分好看。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常年的一身白,实在羡慕那人,忍不住多瞧了几眼。晚上丰饶来找他时就给他带了十几套回来,都是葱绿色,丰饶斜倚在塌上看他穿着衣裳欢喜地转圈,挑唇赞了句:“竺儿真好看。”
他羞赧地低下了头,那之后他就只穿葱绿的衣裳。
也是那个春日,不知从哪儿跑来了一只小羊羔,挨个坟头吃草。
丰饶回来时见着了,就把它逮了送给竺羊玩。
一开始那白底黑花的小绵羊还有些怕他,见他就躲着走,过了些时日,反而是见着他就追。
羊长得快,从一只小羊长到有凶猛锋利的角的大羊只需几个月。
它见着竺羊就眼睛发亮,那段日子竺羊几乎天天被它撒着欢满墓道地追。
丰饶来就好了很多,他躲在丰饶身后喘息,到了床上时,他趴在丰饶身上沉思,突然按住了丰饶揉他屁股的手,说道:“我寻思着,你给我的这只羊也太自来熟了,之前看着我吓得就跑,现在瞧见我就追着我跑,我想了许久这是为什么。”
丰饶挑眉,饶有兴致地问:“为什么?”
竺羊眨着清澈的大眼睛,扯了扯自己的衣裳,推敲道:“方才我灵光乍现,这会儿是冬天,没有新鲜草,我是绿的,它估计是想追上我啃一口。”
丰饶:……
丰饶要笑不笑地瞧着他,少顷,把他压在身下,亲吻了下去,很快他就不纠结自己是个什么色了。
墓中无星辰,不辩时辰。他醒时丰饶不在,迷糊了一会儿,就如往常一样去拔草喂羊,可草拔回来了,到处也没找着羊。
路过厨具库时,他忽然嗅到了一股子血腥味。推开门一看,那只肥羊已经饮恨而终,羊皮血淋淋地瘫在地上,一双大眼睛空荡荡地,嘴巴僵硬地张着,仿佛活着的最后一瞬还在叫,完全不见平日的威风。
丰饶站在一边,正有条不紊地割着羊肉,一身黑袍干干净净,只有指尖沾了血,模样依然是俊的,可竺羊那会儿没心思欣赏,他怒从心头起,把手里的枯草扔到他的身上,吼道:“谁让你把羊杀了?”
丰饶愣了愣,不解地说了句:“它肥了。”
竺羊气得眼睛通红:“你让我养着它,就是为了肥了宰着吃?”
“是啊……”见他脸色不好,丰饶顿了顿,放下了手里的刀,安抚道:“你若是舍不得,我再捉一个给你养。”
竺羊气坏了,上前揪住他的领口就打:“再捉一个我给养肥了让你宰吗?”
俩人就打起来了,说是打起来,多是丰饶怕他被器具伤了,张开双臂护着他。最多看他可爱,忍不住掐了把他的脸,这让他更加生气,不分轻重地薅了一把丰饶的墨发。
高高束起的头发散开,断了的发丝落在他的掌心,化成了黑色的羽。丰饶把他搂进怀里,温声哄道:“下一只一定不杀了,这只太凶,我总是怕它碰到你。”
竺羊好哄,被他的花言巧语说得气消了大半,捏着黑羽不说话了。
丰饶啄吻了一下他的嘴唇,犹豫着说:“这杀都杀了……”
杀都杀了,竺羊含泪喝了两大碗羊肉汤。
那之后竺羊在墓道里养过鸡鸭鹅,还养过一头牛,最后丰饶实在受不了这未开化的家畜的味道,说什么也不让他养了。
不过那都是后话了,那日吃完羊后,他被丰饶给吃了。
丰饶把正在看话本子的他推倒在柔软的床上,将他的指尖含进嘴里,轻轻咀嚼吮吸,把他十个指头都弄得湿答答,身子也软了大半,然后扒了他的衣裳,将他胸前的茱萸含了进去,吃奶一样吸。
没等竺羊反应过来就进入了他。
于是竺羊先感觉到了疼,几下后,他身子就软成了水,只顾着缠着丰饶要。
“小馋猫,”丰饶粗喘着,吻着他的脖颈,语气柔和的不像话:“夫君都不知道能不能喂饱你。”
竺羊知道他在故意羞自己,还是在呻吟着时忍不住辩了一句:“能喂饱的。”
说他馋,他是真的馋,丰饶的阳气重,他贪食。那时他太羞了,全身舒爽的不像话,是生前和死后加起来几百年里第一次尝到情爱的好滋味,羞地不敢看丰饶,都忘了追究他说的那两个字——夫君。
向来死寂的墓殿里,回荡着两人水乳交融的声音,那一段时间在这偌大墓葬的每一个角落几乎都有他们交欢的影子,最多的还是在这塌上。
丰饶最喜欢自己躺着,让他骑在自己身上动作,丰饶到了最高处的时候,是他最快活的时候,因为他的身体里会冲刷着阵阵暖流。
第424章 渊峤山夜话
那金灿灿的床上高亢的叫声消失不见,仰着头失神的少年和被欲望征服粗喘着的冷峭男子也消失了。
几个无耻的盗墓贼终于装好了财宝,那沉甸甸的金银珠宝几乎把他们压弯了腰。
老头儿皮笑肉不笑地推了竺羊一把,道:“小兄弟,走吧,我们带你去找人。”
竺羊敛眸,跟着几人往内室走,看着他们用硬物在自己精美的壁画做标记,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那盗洞就打在他放棺材的主墓室墙角,棺床上方精美的明黄纱帐被扯落在地上,仕女的铜像也凌乱地倒着,一片狼藉。
那几个贼一个一个钻进了那耗子洞,只有老头儿没进去,他笑眯眯地望着竺羊,道:“你先进。”
竺羊没多说什么,撩起衣摆,也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