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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树银花(37)

芭蕾舞剧有明确的剧情和角色,中国舞则更追求意象的表达。

“没事。”严柘也不是要解弋帮他解决,他转过去,把自己的额头抵在解弋的额头上,说,“如果不是为这舞,我还不能下定决心一定要和你在一起。最后就算呈现得不完美,我也不亏。宝宝,我爱你。”

是为了凤凰,他要体验爱情。他体验到了,这真的很美好。

解弋说:“那有帮助到你吗?”

“当然有了,”严柘说,“前半部分我跳的完美极了,就是因为我得到了你。”

他亲吻了解弋。

月光从窗外洒进来。

两人躺在舞蹈垫上,解弋趴在严柘身上,两人交叠着沐浴月光。在静谧中,各自想着心事。

严柘想要怎么突破他的问题。

解弋回忆起下午跳芭蕾感受到的痛苦和幸福。

严柘的手臂环着解弋的腰,忽而又想,宝宝的腰这么细,真做起来,会不会把他掰断,要轻轻地,很温柔地对待他。

同理,凤凰交配那一段也应该做这样的处理,不应该像现在这样,太狂暴了。

解弋想到卡门里的剧情,他跳的骑兵义无反顾爱上吉普赛女郎卡门,他与卡门浓情蜜意山盟海誓,卡门转眼却又爱上了斗牛士。

他以前跳的时候,一直不大明白,骑士明知卡门是那样奔放的女郎,为什么还会爱上她。现在他有点懂了。

解弋说:“师兄。”

严柘说:“嗯?”

解弋说:“我以前也有个搭档,是个立陶宛的女孩。”

他突然很想和严柘聊一聊他的过去,和芭蕾有关的过去。

“能和你搭档,”严柘道,“她跳得一定很好。”

“……对。”解弋说,“前阵子我还看到新闻,她的舞团到中国来访问演出,她也一起来了。”

严柘说:“等一下,你和她有过什么吗?”

解弋说:“你猜有什么。”

严柘说:“哎呀不好,我要嫉妒了。”

他知道一定没什么。解弋连接吻要换气都不懂。

果然解弋说:“我和她打过架。”

严柘说:“你这么乖,也会和人打架?还是和女孩?”

“因为我吃了她的水果,”解弋说,“我以为那是教练给我的,她一天没吃东西就等着那份水果,当时就崩溃了。”

严柘说:“那是谁打赢了。”

解弋说:“她。我理亏,我让着她了。”

后来他们一起去保加利亚比赛,他受了伤,要去希腊做手术,他的这位搭档还追去机场送他,那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

“我在新闻里看到她,”解弋说,“她现在和以前很不一样,长高了,很漂亮,很……”

他没再说下去。

旧日搭档的变化提醒着他,有一个他被留在了过去。不应该这样。

“我回去了。”解弋说,“我真的很困了。”

严柘说:“要我送你吗?”

解弋知道他今日还没有达标,他有自己的标准。

“你练功吧,”解弋亲了他一下,说,“天天向上。”

解弋独自下了楼,察觉到了什么,又回头去看楼上。

严柘果然趴在窗边看着他,朝他挥了挥手。

又一个多小时,严柘达标了,结束了今日练功。

他才看到解弋回去后发给他的消息。

解弋说:师兄,今天我也很喜欢你。

严柘收到了表白投喂,在淋浴房里冲澡,载歌载舞。

不过他没有回解弋,他猜解弋应该睡了,发消息会再把解弋吵醒,解弋睡得总是不太沉。

冲完澡收东西的时候,严柘摸到练功包里早就准备好的计生用品。又是没用上的一天。

挑一个周末吧还是,这样解弋宝宝有充分的时间休息。

严柘对他自己的条件很有数,解弋一定会被他搞得很惨。

解弋还没有睡。

他真的非常喜欢严柘。

这喜欢,让他开始对他自己不满意。

他不应该是这样的自己,至少不应该,只是这样。

第20章 月光芭蕾

严柘白天都在加紧排练。

解弋也独自在练功房里,鼓起了勇气,开始了他人生中的又一次“复健”。

当初伤愈后,他也没再把芭蕾跳下去,是他自己选择了放弃。

受伤只能算是一个表面的理由,不再跳舞,根源在他的心里。伤痛让他害怕,焦虑症让他对走出“房间”,产生了恐惧。

他的“房间”,是他失去勇气后,缩回去的安全屋,躲起来的蜗牛壳。

他到底在怕什么?要他成为一名顶级舞蹈家,这本来就不是他自己最大的愿望。

当他的灵魂再次回到属于芭蕾的身体里,舞蹈的快乐一直都还在,等待着他的归来。

解弋想申请双学位,主修艺术管理的同时,他想要辅修芭蕾舞表演。

他去咨询过了,他师从芭蕾名家,还有几座国际芭蕾赛事少年组的奖杯,他有这个资格。

严柘在为毕业作品焦头烂额,和除解弋外的人说话都带着三分火气,自然也没人来告诉严柘这一件“小”事。

解弋还没有和严柘提起这件事,对自己作为舞者重新出发,他有点害羞。

等严柘忙完《凤凰》,就要处理留校任教的事宜,到时候他再对严柘……啊不,严老师,到时他再对严老师正式做个汇报。

解弋一想到下个学期,严柘会变成“严老师”,就忍不住想笑。

到时候他们算师生恋吗?有点……有点刺激。

但是严柘实在是一点老师模样都没有。

又想到严柘四处撩人的坏毛病,解弋又不爽了,到时候会不会真有学生被他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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