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心笨蛋从良翻车记(43)
戴着眼镜的江宥随被模糊身上的冷淡感,难得一见的柔和。
江宥随说:“有点近视,虽然度数不深,我在家的时候偶尔会戴。”
楚忻惟感到很新鲜。
缩回脚盘起腿对他招手,“我看看。”
江宥随顺从地走过去,半跪着方便楚忻惟看。
楚忻惟眼睛弯弯,摘下眼镜张开手指:“能看得清吗?”
“看得清,”江宥随握住他的手,“好玩吗?”
楚忻惟把眼镜戴在自己脸上,太大了,他的脸有点挂不住,一直往下滑。
楚忻惟笑了下,把眼镜还给他,“好玩呀。”
“嗯,换衣服出来吃饭吧,已经准备好了。”
“几点了?”楚忻惟看了看天色,发现看不出来什么,又在床上摸自己的手机。
“我手机放在哪了?”楚忻惟惑然回头。
江宥随指了指柜子上的手机,又指了指床上放着的衣服。
楚忻惟在床上站起来:“好啦,我要换衣服了,你出去吧。”
江宥随慢慢地说:“记得穿袜子。”
他看了眼自己裹着纱布的手,眼中划过一丝厌烦。
要不是手伤,他就能给小惟穿袜子了。
楚忻惟应声很爽快:“知道啦知道啦!”
他展开江宥随准备的衣服。
……这是什么?衬衫还是背带……
楚忻惟研究了一会,累得满头大汗,头晕眼花,气喘吁吁。
十分钟后。
楚忻惟终于成功穿上这套衣服。
卡其色背带和白色衬衫,还有同色系袜子、帽子和鞋。
有点像某种侦探服。
楚忻惟很难不怀疑这是江宥随的恶趣味。
但看在昨晚的份上,楚忻惟大发善心,决定满足他。
洗漱完毕出来就闻到饭香,楚忻惟摸了摸自己已经干瘪的肚皮,捏着手机跑到餐桌前。
正吃着饭,江宥随忽然说:“早上有人给你打了电话,我没接,你要回一下吗?”
楚忻惟小口小口咬着筋道的薄皮,嘴里塞着食物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他意识到这点,边向江宥随做摆手手势,边努力加快咀嚼速度,直到咽下去,才说:“不,等吃完饭再说啦。”
江宥随像是笑了一下。
其实他接了那通电话,没有备注,没有声音,江宥随等了一会,手指敲了敲桌,“他在睡觉。”
那边下一刻就挂断电话。
楚忻惟看到未接电话,疑惑是不是谁打错了电话,正好身后的江宥随叫他,他应了一声,顺手关上手机,将这件事抛之脑后。
江宥随的手伤很不方便,但在楚忻惟不甚精心的照料下,竟然好的也很快。
拆线之后就好的更快了,楚忻惟捧着他的手,仔仔细细观察一番。
“会留疤吗?”
在某天洗完手后,楚忻惟蹲在他身边,抬起脑袋问。
江宥随飞快地说:“不会。”
说完,他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太急切,但楚忻惟并没有看他,也没有对他的回答表现出欣喜或是失落。
傍晚时,楚忻惟像以往一样和他道别。
六月底到七月份,楚忻惟出于某种原因,很少离开家。
虽然他嘴上说着玩腻了不想出去,但江宥随还是从细枝末节发现很多不对劲的地方。
可是楚忻惟的朋友,都没有对此表现出意外。
“每次放假我都看不见小少爷啊,就跟人间蒸发一样。”
连林聆都说:“习惯了,过了这段时间就好。”
没有人觉得奇怪,反倒是怪异反问:“你不知道吗?哦对,你刚转来没多久,不知道也正常。”
非常明显的排外。
然而江宥随并不在意,或者说他根本懒得看 别人的看法。
他很满意,对于楚忻惟宅家不出的这种状态,满足他不为人道的阴暗心和私欲。
到八月初的时候,这种情况,有了明显的好转。
日上三竿,江宥随做晚饭,脱下围裙,敲响楚忻惟房门。
安静的房间里只有一道浅浅的呼吸声。
江宥随轻手轻脚进来,关上房门。
高大的身影背着光,为床上打下一片阴影。
江宥随立在床边,面无表情。
过了一会,他伸手抚了抚睡得正熟的楚忻惟的脸,把落在唇边的发丝勾到后面,低下身体。
楚忻惟是被痛醒的。
他做了个藤蔓成精的梦,梦中藤蔓把他紧紧缠绕住,裹得像个蚕茧,动弹不得,呼吸困难。
结果醒来的时候,楚忻惟发现自己的嘴巴麻了。
他和江宥随面面相觑,江宥随不紧不慢收回,为他擦了擦溢出来的口水,淡淡道:“醒了?”
楚忻惟:“…… ”
要不是我亲眼看见,你这样子真的很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他爬起来,“你能不能别趁我睡觉的时候亲我。”
江宥随挑眉:“为什么?”
楚忻惟认真道:“我会做噩梦。”
江宥随说:“是吗。”
他为楚忻惟掀开被子,手中拿起袜子:“小猪,一点了,该起床了。”
楚忻惟摸了摸额头,嘀咕:“怪不得我睡的有点头晕呢,肚子也好饿。”
他动作自然地将脚伸向江宥随,江宥随就捏着他的脚骨,半跪在他面前,小心轻柔地为他穿上鞋袜。
最后吻了吻楚忻惟的小腿处。
被楚忻惟条件反射踢了一脚,江宥随随手接住,面不改色,“还没习惯吗?”
“这也要习惯?”
今天的衣服也是江宥随给他搭配,楚忻惟躺平任揉捏搓扁,心想:江宥随真的很适合当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