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老实大哥逼疯后(15)
蚕蛹在他怀中乱拱,他伸手拍了一下这人的后腰,半是警告半是安抚,那人就老实地趴在他的肩膀上。
暴雨中,冯钧一手扛人,另一只手举着雨伞,步伐稳健,四处溅起的雨水打湿了他的裤脚,雨水斜吹淋湿了他的肩膀。
唯有蚕蛹被安然无恙送到了屋里,从始至终没沾风雨。
外面的雨大了,门一关,隔绝了雷声雨声,冯钧把人放在床上,给人盖好被子,下意识伸手撩了一下常羽有些遮眼的刘海。
他愣了愣,收手靠在窗边。
屋里的玻璃窗被他开了一条缝,手指不知道什么时候夹上了一根烟,他目光隐晦地看了眼床上睡得不省人事的人,口中的烟徐徐吐出。
忽地,床上有什么嗡嗡震动。
冯钧把手中的烟碾灭,走至床边摸索了一下,在常羽的裤口袋中找了正嗡嗡震动的手机。
他按了接听。
“您可算接电话了!!”电话里的声音就差喜极而泣,“山里正下着雨,好多地方都看不清路,您现在在哪里?我派人过去找你——”
冯钧看了眼床上的人,拿着手机往窗户边走了走,外面的磅礴大雨倒映在他的眼中,他打断对方的后话:“不用。”
“他现在在我这里,已经睡下了,等他醒来之后我让他跟你联系。”
电话里声音低沉温和,一股子说不上来的斯文慢调,说出来的话却丝毫没有给人拒绝的余地。
陈铭低头看了眼手机,确认没有打错电话,他连声说:“好好,那麻烦您了。”
陈铭找到常羽后终于松了口气,他客客气气地跟冯钧挂了电话,就赶紧把消息给常总发了过去。
冯钧挂了电话,看见主页面显示有两个电话,一个陌生电话打了四十一次未接通,一个是刚才接通的那个电话,也打了三十六次。
手机屏幕还没来得及暗下,电话就催魂一般响了起来,冯钧再次接听。
“把你们的定位发给我,等雨停了我派人去接他。”
冯钧垂眼看向缩在床上的青年,他背过身,玻璃上映出他深邃高挺的眉目,似乎是觉得有意思,嗓音带笑:“你在命令我?”
对面声音停了几秒,语气陡然加重:“我是他的哥哥,现在喊醒他,我有权确认他的安全。”
“他很安全,现在正在休息,等他醒来之后我会让他回电话。”冯钧又把话重复了一遍,挂了电话,开了免打扰,把常羽的手机放在床头柜上。
他坐在离床两三步远的椅子上,身上的衬衫被淋湿之后黏在身上,勾勒出极具力量感的肌肉,是与平时低调含蓄截然相反的攻击性,显露出蕴藏的爆发力。
半小时后,冯钧给常羽测量了体温,体温下降到38°2,他缓缓起身,离开了这间屋子。
天很快就黑了,堂屋的一角亮了整夜的灯。
有人平复心绪,寻找往日的宁静。
远在三百公里外的某CBD高楼大厦里,有人却大发雷霆,透过落地窗看见办公室里狼藉一片。
“常、常总,二少的手机定位被干扰了,根本定不到准确位置——”
第9章
冯钧再次过来的时候,常羽正躺床上玩手机。
他站在门口屈指敲了两下门,提醒正在沉迷手机的青年。
常羽翻了个身,屁股朝着冯钧继续打游戏,一直到输了这一把,他捧着手机哼哼唧唧地从床上坐起来。
他骂:“什么破游戏,这么难。”
自己怎么会这么贱,连输五把还玩这个游戏。
常羽早些年被管的严,他在游戏上的技能一点都没点通,唯一熟练的游戏只有消消乐。
他哀吼一声,点开消消乐打算开一盘找找自信。
冯钧再次扣了扣门板,身子微微倾斜靠在墙上:“身体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烧一退,常羽立马恢复了生龙活虎的模样,他跪坐在床上,双手合十,十分虔诚:“多谢钧哥救命之恩,小弟今生无以为报,来世定草结衔环,给钧哥当牛做马——”
冯钧:“……”
冯钧嘴角动了一下,拉过旁边的椅子与床上的青年面对面坐下,双手交叉放在腹前。
“昨天有人给你打电话,当时你睡着了,我接了。”
常羽挠了下头:“我早上打开手机的时候看见了,已经给陈铭回过消息了。”
还有一个已经被接通过的陌生来电,他用脚指头想想都知道是他哥打来的。
冯钧问:“和家里人生气了?”
他目光从容地落在常羽身上,宽松的白T恤穿在这人的身上明显有些大,撑不起他的衣服,领口向下露出一个深V领的弧度,锁骨一览无余。
常羽明显不是普通人,但是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常羽在他这里都是一个叛逆离家的小孩。
——不服从家里的管教,开车逃离、和家里作对……这些事在他这里竟熟悉到有些陌生的程度。
冯钧说:“早点回去,别让家人担心。”
常羽笑了下,虎牙闪着细碎的光,他头发乱七八糟,这一笑反而多了些野草劲生的感觉。
他避而不谈:“我的衣服呢?”
“今天早上才洗,还没干,你要穿的话得先用熨斗熨一下。”
常羽才不干这麻烦事,他跪坐在床上,把上衣略长的下摆全扎入短裤里,他一点点把衣服塞好,手掌停在自己的腰上,忽地想起什么,他眼睛一斜,盯住冯钧的腰。
昨晚他烧得稀里糊涂,最后只记得一件事。
冯钧的腹肌梆硬。
他的手还停在自己的肚子上,只能摸到一片柔软,薄薄的腹肌比不上冯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