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老实大哥逼疯后(59)
常青肃手里一空,冷眼看着黑猫叼着东西跑到冯钧面前。
冯钧抬手拿起背包,一只手在黑豆头顶上拍了一下,不轻不重说着:“惊到客人了,去一边去。”
黑豆用尾巴甩了一下冯钧的手,蹿到池边叼一条金鱼跑了。
冯钧抬起头关问道:“常先生没被伤到吧?山里野猫不知轻重。”
常青肃看着冯钧把书包放在椅子上,他抬手把背包拽过来:“这段时间多谢冯先生对小羽的照顾,我代他谢过冯先生,临时起意来的匆忙,没有带礼,等回去之后我就让人送来。”
冯钧笑容不变:“不用麻烦,是我自己想做。”
一来一回的话带着硝烟味,两人目光直直迎上去,都看清了双方眼底的心思。
常青肃额头青筋跳动,目光冷了又冷:“他叫你一声哥,冯先生就真把自己当哥了?”
冯钧肩背放松地靠在椅子上,眉梢都没动一下:“常总和他不也是没有血缘关系。”
“据我所知,冯先生比小羽大六岁,他胡闹,冯先生也不知轻重了?”常青肃十指交叉放在桌上。
“他跟我生活有二十年了,我知道他性子爱玩,等人下山后,我把他待在身边看着,我早该想到人在山里放一段时间就会野,得重新教。”
冯钧坐在椅子上,像是在安静听着,又像是在走神,等人说完之后也没点反应。
常青肃说:“作为长辈,还望冯先生守住该有的底线,不要碰不该碰的人。”
冯钧忽然笑出了声:“这句话我还给常总。”冯钧这张脸比常青肃更适合经商,笑起来温文儒雅,看着和气生财,却不敢让人小觑。
冯钧抬眸,一双茶色的眼便得又暗又浑浊,像是深渊里翻涌的什么。
冯钧嘴角弧度依旧:“阿羽有没有跟你提过我们什么关系?”
常青肃一怔,冯钧对他微微颔首,起身往后院走,只听人头也不回地说:“常总,慢走不送。”
常青肃攥紧手,脸色忽地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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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羽吃完饭之后就上了楼,他站在自己房间门口,正要进去,忽然想起什么。
他仰头往上看了一眼,果然看见一个摄像头正对着他的房门。
这应该就是陈铭说的那个摄像头,但是之前这个位置真的有东西吗?
常羽仰着头,眼神有些迷惑,他拉了个工人,问走廊里的摄像头什么时候装的。
工人刚吃完饭满头大汗,抓起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诧异道:“破走廊啥时候还装了摄像头?”
“……”
工人忽然想起自己身边还是个常家人,忙尴尬改口道:“不好意思二少,顺口了,走廊好好的,工地应有尽有,不破——”
常羽好笑地摆了摆手:“我什么都没听见,你忙吧。”
不过门口有监控有就有了,他屋里没有监控就好。
常羽低头看了眼冯钧回复的消息,说是在忙工作,这时,一个电话打了过来,常羽认出来是常青肃的电话号码。
“哥?”他接通电话往屋里走。
“常羽。”常青肃连名带姓一喊他,常羽下意识挺直腰背,“怎么了?”
语气很重,鬼知道走半路上怎么又生气了。
常青肃说:“现在收拾好你要带的东西,我派人把你接下山。”
“……”常羽脑子停机几秒,深吸一口气,“怎么突然让我下山?现在吗?这么着急……我什么时候回、”
常青肃打断他:“我让你收拾东西。”
电话里沉默了好几秒,常羽攥紧话筒,执拗地问道:“是不是这次走了,就不用来山上了?”
“你要是不走,就一辈子待在山上吧。”常青肃脚边扔了四五个烟头,他靠着车门,手里夹着烟让自己冷静下来,“我给你一根烟的功夫,你考虑好自己要不要下山。”
常青肃顿了一下,压重声音:“这次不下山,以后不要问我什么时候可以下山。”
手上的烟开始燃烧,猩红的光沿着白色的卷纸开始走,灰白的烟雾像是被攥成一条线往空中飘。
常羽捧着电话立在原地,好似鼻子灵到突然能嗅到对面的烟味。
“烟烧一半了。”
常青肃只吸了一口,烟灰簌簌掉落,他开口提醒常羽早点做决定。
“很难做决定吗?山里有人让你不舍得走?”每说一句,常青肃就心冷一分。
常羽如当头喝棒,他脸色发白,意识到什么:“你、你去找冯钧了?你们生气了?”
常青肃看了眼时间,再次催促:“我很忙,不要让我一直提醒。”
常羽张开嘴,嗓子里好像卡了什么,常青肃听着电话里的动静,掐灭手中的烟踩脚底下,静静地等常羽回复。
常羽说:“我走。”
“山上东西不用带了,我去接你。”常青肃转身拉开车门做进去,拧动钥匙。
“哥,能不能过两天再走?”常羽干涩地舔了下嘴唇,“宋近晖现在还在医院,他在我眼皮子底下出事,我好歹得等他从医院里出来……”
常青肃反问:“我是在跟你商量?”
常羽安静了。
汽车启动的声音响起,常青肃一手按在方向盘上:“这两天我去外省有个合同要签订,等我回来的时候,你收拾干净你这边的摊子。”
常青肃意有所指:“你今年二十四,年龄也到了,回来之后收收心,看几门婚事。”
“常家养你那么多年,你也该做点贡献了。”
常羽如遭雷殛,正想说自己不结婚,常青肃已经挂了电话。
他愤恨地扔下手机,胸口快速起伏,他给常青肃发短信,说自己不结婚,做贡献的办法有很多,不一定要联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