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小夫郎退婚当日我后悔了(重生)(46)
“啊,谁!是谁!”
没等他付诸行动,冷不丁一盆水从仁哥儿头顶上浇下来,浇得他吱哇乱叫一通,其余几个哥儿也没能幸免,身上的衣服都被泼湿了大半。
“谁?你说是谁?当然是你爷爷我啊!”傅秉渊单手拎着他们放在河边冲洗衣服的木盆,似笑非笑地回答道。
仁哥儿头皮阵阵发麻,凉气从脑门直窜尾巴骨,他腿脚一软,跌坐在地上,浑身冒起一阵战栗,这傅秉渊究竟是什么时候来的,他听见了什么!
“醒了?”叶湑攥紧木盆的拳头倏地松开,嘴角泛起一抹自己都不曾察觉的笑意。
“那是当然了,我再不醒,还不知道这帮杂碎要怎么欺负我们家阿湑呢。”傅秉渊人高马大,长手长脚的,直接从仁哥儿的身上跨了过去,眼皮子都不带眨一下。偏偏仁哥儿怕他怕得要死,被这般折辱,愣是一句话都不敢说。
其余那几个哥儿更是屁都不敢放,除叶湑以外,众人都觉得,此时河边的温度就如同冬日降临,明明是炽热的六月天,却冻得人丝丝打颤。
傅秉渊脑袋左右活动了一番,骨节摩擦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他将木盆随手扔在地上,扯扯嘴角,皮笑肉不笑地看着眼前那几个束手束脚的哥儿,嘴唇微启,
“听说我犯事儿了?”
哥儿们慌乱摇头,肩膀紧缩着,避开他的视线,不敢回话。
“嗯?怎么没人回话了?刚才不是挺能叭叭的吗?”傅秉渊继续问道,他喉结微微抖动,周身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戾气。
整个河滩都静悄悄的,再没有先前的热闹,连叶湑都察觉到一丝压得人抬不起头来的威压。自己要是能有傅秉渊这气势就好了,叶湑这般想着,却见傅秉渊向自己走进几步,一只手端起地上洗到半截儿的衣服,腾出来的另一只手揉了揉他毛茸茸的脑袋,温温和和道,“阿湑,咱们回去洗吧,这的水被人用过了,我嫌脏。”听声音已不复刚才那般冷厉。
叶湑点了点头,闹成这样,河滩确实没法呆了,况且,他也不想同这些人掰扯下去了。
得了应允,傅秉渊强势地搂过叶湑细弱的腰际,俩人一道儿往回走,仁哥儿咽不下这口气,趁着叶湑经过自己身边抬腿的功夫,伸出一只脚,想要绊倒他,让他也吃吃苦头,却不料,傅秉渊一脚狠跺在他的脚腕上,疼得他当场脸都变了形。
“这腿脚不想要了,不必整这么麻烦,我爹杀猪用的刀,剁骨头利落得很。”傅秉渊笑眯眯地低眉看向抖得跟筛子似的仁哥儿,眼底却不见半分笑意。
仁哥儿捂着脚腕,张着嘴大叫,但发不出一点声音来。
第27章
◎他家夫郎这无处安放的胜负欲啊。◎
走出一段距离, 叶湑借由转身的动作,悄没声地拉开了自己和傅秉渊之间的距离,他还是不大能接受这般亲昵, 尽管对他这位夫君来说,这已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寻常得太过于顺其自然。
面对叶湑不经意间表现出来的疏离, 傅秉渊心头难免失落。但说到底,这事儿还是他自作自受,前世, 放着这么好的夫郎不要, 非得出去跑商,给自己招来了祸灾不说,还因此废了一双腿,以至于他即便对叶湑动了情,也不敢向他袒露半分心思,生生地就给错过去了。
不过,好在他重生回来了, 如今,听着叶湑在旁个人面前如此地维护自己的名声,傅秉渊这心思又活络起来, 他暗戳戳地安慰自己道, 至少叶湑待自己, 也并非全然无意, 有道是“没有磨不成针的铁杵, 只有不够努力疼媳妇的小傅, ”, 兹要是他好生相待, 还能有等不到叶湑卸下防备,对自己敞开心扉的一天?
当然,这一天,也可以提早一点,傅秉渊悄没声地贴近叶湑,二人并行,肩膀时不时相撞摩擦,他手臂自然垂在身子两侧,粗糙的指腹有意无意地摩挲着叶湑的手背,试探着想要去拉他的手,叶湑不知这人是又生了哪门子的幺蛾子,黏黏叽叽的,蹭到他痒乎乎的,他抬手想要躲开,乍然无名指和小指被攥住,傅秉渊得寸进尺,一整个握住他的手,收进了自己的掌心里。
叶湑犹豫一刻,终是没有松开,他都救了自己了,这次,便让他一回吧。
傅秉渊满心欢喜,恨不得当场就给叶湑表演个翻跟头,好叫他也乐呵乐呵,
“阿湑,你说...”
“老大,你终于醒了!我差点都要以为你人没了!”耿年左脚拌右脚,踉跄着像只脱了缰的大狗子,哭得稀里哗啦地扑上来,打断了傅秉渊未能说出口的话,连带着吓得叶湑当即就抽回了手,眼眸瞥向他处,脸颊飞起了两抹不自然的红晕。
傅秉渊深吸一口气,忍住想打一套太极拳散散火气的冲动,将耿年从自己身上扯开,扔到一旁,“你他娘的,老子这还没死呢,你给谁撒马尿呢!”
耿年红着眼圈抹了把脸,想哭又不敢哭,憋着嘴别提有多可怜了,他仅仅这一次没跟着他家老大去跑商,就出了事儿,他还能拿什么颜面来面对傅秉渊,自己个儿在家里懊恼了许久,若不是干娘过来送衣物说他家老大醒了,他还不敢来,只是,他家老大刚醒,怎么就去河边洗衣服了?
这怎么能行!
他当即从傅秉渊手里夺过洗了一半的血衣,
“老大,嫂子,你们出去这一趟受惊了,像洗衣服这样的活儿,只管使唤我来便是,你们还是好生回去歇息吧。”耿年说得诚恳恳的,扭头就要往河边去,被傅秉渊掐着脖子给拽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