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乱终弃大反派后女配带球跑了(122)
仿佛预感到什么,桑宁心中一颤,猛地盯向天边。
在那道光劈下来的地方,仿佛被一股蛮横的力量撕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
暴风骤雨中,有什么东西正向着她疾速飞来。
是......九阙剑?
桑宁是见到过九阙剑的,那是一柄通体银白晶莹剔透的冰霜剑,即便是在云时宴入魔以后也不曾有过什么变化,而如今,九阙剑的剑身上却是血纹交错,仿佛有鲜血在汨汨流动一般。
它发出了长长的嘶鸣声,带着极强的压迫感,朝着桑宁飞来。
只是一个眨眼,就已经逼近她的面庞。
桑宁陡然色变。
九阙剑为何会独自出现这里?他的……主人呢?
一瞬之间,心神狂乱,心脏的跳动变得急促而沉重,仿佛要撞破胸腔一样。
桑宁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
她告诉自己,不管出了什么事,无论他是受伤还是死了,她都早有心理准备不是吗?
从心神狂乱到定下神来,也不过是短短眨眼间。
九阙剑来势虽猛,到了近前却蓦地刹了车,只是绕着她转了个圈儿,然后停在她身前,悬住不动了。
时间仿佛被静止下来,那抹带着血色的雪亮剑光,缓缓变得柔和,却又更加明亮,那亮度像是将空间割裂出一道巨缝,而在巨缝之中缓缓出现了……一道模糊的赤色虚影。
之所以说他模糊,是因为他像是由无数赤色光点组成,飘飘悠悠,不仅看不清五官轮廓,更是好像一阵风就能将之轻易吹散。
她储物袋中的归离剑似乎感受到什么,发出一声嘶鸣,剑尖直指虚影,仿佛正在伺机刺穿他的胸口,又好像只是在观察他。
虚影见状,尝试着伸手去握归离剑的剑柄,归离剑却震荡着从他手中脱出,而后绕着虚影转了圈儿,又以一种防卫的姿态护在桑宁面前。
虚影叹息了声,而后才转眸看向桑宁:“小姑娘,又见面了。”
桑宁:“?”
你谁?
虚影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指了指仍悬在他身后的九阙剑:“我叫百里杌,也是九阙剑的剑灵,你应当听说过我。”
桑宁眸光微微一动。
百里杌?
那个上古最出色的剑修,以及自个儿跳了炼剑炉,以身炼剑的那位铸剑师?
他竟然还是九阙剑的剑灵。
那他为什么不跟着云时宴反倒出现在这里?
桑宁的眼睫猛地一颤,心脏“噗通噗通”跳得飞快。
她嘴唇动了动,想问点什么,却没发出一丝声响。
倒是百里杌瞧着她,别有深意地摇摇头:“他没死。”顿了下,他又补充道:“或者更准确地说,他只是在这个世界里神魂尽散罢了。”
桑宁在听到前半句话时呼出的那口气生生被卡住一半。
什么叫做“只是在这个世界神魂尽散罢了”?
“小姑娘再这里待久了,怕是忘了这里只是十二时方镜内。”百里杌不紧不慢道。
桑宁怔了一下,随即猛然想这茬来。
不错,他们现在,不只是在十二时方镜中吗?那会儿她还猜测这里的一切都是假的,最近这些时日竟然把这给忘了个一干二净。
桑宁咬了咬舌尖,再开口时,终于能发出声音了。
“前辈的意思是,只要回到原来的世界,他就还能……复活?”
她问得不大确定,甚至还有些小心翼翼。
百里杌瞧着她这模样,语气也更缓和了些,他点了下头,道:“原世界的时间线比我们眼下所处的时间线早了近百年,自然还有机会改变这一切。”
桑宁这才大大松了一口气,还没等她缓过来问该怎么做才能回到原来的世界,百里杌就又开口了。
“但在回去之前,我想我还是得先把我知道的和猜测出来的事跟你讲一讲。”
桑宁抿了下唇,少顷,扶着肚子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才缓缓吁出一口气:“我身子不方便,前辈莫怪。”
百里杌毫不在意地摇了摇头,然后他开了口:“先从头说起吧。就从神族说起……上古时期,混沌被一分为二,从此有了白天与黑夜之分。神族乃天地清灵之气孕育而生,但其中有一例外,那便是自那浓重浊气中而生的邪神。”
桑宁吞了口口水:“……邪神是什么?”
虽然这问题听起来显得她很无知,但她从前听说过魔神妖神,实在是不知道邪神的存在,邪神比起魔神和妖神来,又是哪个更厉害?
百里杌道:“邪神是世间所有罪孽邪恶的化身,虽也沾了个神字,却半点神性也无。据传,自邪神诞生那日起,天下便都陷入了一团黑暗之中,从此不见天光。长此以往,黑暗中更是孕育出来大批妖魔邪祟。邪神却并不为神族所接纳,神族更是倾尽全力来镇压邪神。直到数千万年前……”
他说到这里顿了下,似乎是在组织语言,好一会儿才又沉声道:“在数千万年前的落神之战中,神族以几乎全数陨落的代价,将邪神彻底打散。而后大魔被镇压,不显于世,妖神被驱逐,难现人间,自此黑夜与白日才恢复了正常。”
桑宁听得大为震撼,不自禁地打了个寒噤:“那后来呢?”
百里杌动了动唇:“后来,世间的最后一位神,把邪神散尽后余下的邪煞之气全数封印在了九幽境内,而这位神尊也因神力耗尽,从此避居天外天,再不插手世间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