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乱终弃大反派后女配带球跑了(23)
和那大反派扯上关系可不是什么好事,他是要灭世的,指不定脑子就有什么大问题,像她这样的路人甲炮灰角色,自然是离他越远越好。
那么问题来了,这剑她是留着还是扔了?扔的话......能扔得掉吗?
桑宁看着剑身此时似乎有所感应一般微微颤动起来,暗暗叹息一声,只得认命地将剑收进了储物袋。
反正她现在的修为还控制不了这归离剑,索性就先放着吧。
她揉了揉开始隐隐作痛的脑袋,从地上爬起来。
慵懒的阳光穿过稀疏的树影,映照着厚厚的冰雪,光影斑驳。缀满霜花的树木,在阳光下煜煜生辉,渐渐融化的冰层,发出细碎的塌陷声响。
桑宁不由怀疑,她这是已经出了云渺宗的禁地,还是又跌进了什么幻境中?
她抬脚走了几步,眼睛不忘观察四周。突然脚下被什么一绊,她低呼一声,连忙扶住一旁的树干稳住身形。
垂首看去。
很好,是个人。
她就说么,明明是一起出来的,怎么可能只有她一个,原来另一个半截身子都被埋了。
想起那奇怪的火焰巨剑刺入他后背的画面,她的心猛地剧烈跳动起来。
她深吸一口气,弯下了身子,手指颤抖着,小心翼翼将他脸上的雪拂开。
虽然很微弱,但确实还有气息。
她又伸手探向他的脉搏,指尖感受到细微的跳动,终于长舒一口气。
还好,没死。
甚至他体内似乎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正在修复他断裂的经脉和受伤的内府。
而这股力量,在他们从那条血红色河里爬出来的时候分明还没有。
她掀开他破破烂烂的衣服,奇怪的是他身上根本没有那柄火焰剑的伤口,甚至连一点烫伤都没有。
桑宁只觉得他大概是和她一样有什么奇怪的际遇,也没有再多想什么。
“云时宴?”
她喊他,这回他却没有任何反应。
有冰冷的夜风裹挟着细雪涌过身畔,丝丝缕缕的凉意仿佛要往人的骨缝里钻似的。
桑宁不由感叹自己的好运气。以前总觉得生活平淡无趣,如今短短几天,风雨雷雪,落水跳崖全经历了个遍。
她弯了腰扶起云时宴。
好在眼下有灵力在身,撑着他倒也还不算困难,只是地上积了一层厚厚的积雪,每一次举步都变得十分困难,更何况她还拖着一个失去意识的人。
“云时宴,今天我救你一回,可得抵消你之前救我的那几次啊。我这么弱,救你不容易的。”
“还有,我虽然在山洞里把你睡了,但你不也把我睡了吗?所以这事咱们也就一笔勾销啊,日后也莫要再提起了。”
“你上回是不是说要娶我来着?这我可还得再考虑一下。我到这里来都没见过几个人呢,除了你就是流光,万一以后遇见更好......”
桑宁说到这里一顿:“对了!我说我怎么好像忘了什么东西,流光......不会还被困在禁地里吧。”
话是这么说,但她也不可能再回去找他,就......
“让他自求多福吧。”
不知什么时候,雪又开始纷纷扬扬落下来。
靠在她身上的人浑身冷得像块冰。
桑宁侧眸看他,这才发现他原先只是苍白的唇此时已然冻得乌青。
这样下去显然不行,必须得尽快找个地方落脚了。
忽地,旁边一棵巨大的树梢间摇下大片雪沫,纷纷落在二人肩头发梢。
桑宁下意识抬起眼。
树梢上正坐着一个身着淡紫色襦袄的女子。
“对不住,”她的声音因寒冷而微微轻颤,“我方才没注意到树下有人。”
桑宁将肩上的人稍稍往后挡了下,问她道:“你待在树上做什么?”
那女子看了她一眼,少顷,才朝她迟缓地摇了下左臂。
她的左臂上似乎沾了不少血,像是被什么动物给咬伤的。
“我叫岁屏,是镇子里的医女,昨天来这里采药的时候遇到了狼,没办法才爬到树上来的。”
桑宁的视线落在那女子身侧的药篓,方才缓缓吁出一口气,一个错眼间,恰好瞧见那药篓里一条白色的影子正在缓缓蠕动。
她定睛一瞧,不由低呼出声:
“流光?!?”
第15章
好人
云时宴的灵识并没有完全封闭,只是因为被封印在九阙剑的这股强悍的力量离体太久,如今与他的身体不能很快融合,导致他一时无法动弹,意识也如同一盏微弱的蜡烛,在黑暗中摇曳不定,时而明亮,时而昏暗。
身侧的女子一直在絮絮叨叨地说着话,她的声音慵懒软糯,像是春日里最缠绵的风,话语间都透着股水润。
“......这事咱们也就一笔勾销啊,日后也莫要再提起了......”
一笔勾销?
想的倒挺美。
“......除了你就是流光,万一以后遇见更好......”
呵!
既然招惹了他,她以为她还有那个机会?
“流光......”
又是流光?
不过一个没甚脑子的家伙罢了。
......
朔风轻拍窗棂,一夜铃铎轻响。
翌日,云时宴的五感全部恢复,封存在九阙剑中的力量已与他融合了七八成。灵气流转于他的内府灵台,自成另一片雪一般的银白色天地。
一柄通体银白的冰霜剑漂浮在半空熠熠生辉。
摊开手掌,只轻轻一握,识海中的冰霜剑便转瞬出现在他的掌中。
他目光闪了闪,指腹摩挲着剑柄上“九阙”二字。许久,嗤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