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错体温[追妻](22)
两个人笑得更猖狂了。
少年人放肆张扬的笑声回荡在安怀市的夏天。
只有岁淮还在想着那个问题。
周聿白有没有中意的姑娘。
要是有。
那个姑娘姓岁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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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紧张又繁忙。
面临着即将到来的全市统考,一中全体师生都很重视,这是打响高考的第一战。
理科(7)班整体的学习氛围都比之前严肃不少,上课聚精会神的听,下课也没几个学生说话,尤其是小分队被拆的东西南北,一天下来岁淮就跟隔了几排的余伟说了两句。
一句是“余猪猪咱俩今天值日”。
另一句是“你别想逃”。
周聿白在学校跟家里是两个完全不同的状态,家里老大爷似的靠在沙发上,看着纪录片,时不时跟岁淮淘个老电影的碟片,谈天南地北山高海阔。学校里就不一样了,周聿白是一个很有纪律的人,桌面永远放着一沓试卷和一个计时器,上课能一心两用地边听课边做题,下了课降噪耳机一戴,计时器一按,与世隔绝。
周聿白也没那些尖子生身上的臭毛病,俗称自大和自恋。重点中学的尖子生实打实的聪明,难免几分傲气,谁从身边经过都要啧一声,生怕谁不知道他在学习似的,老师喊去办公室也要三催四请拿着鼻孔看人。周聿白优秀就优秀在这里,他教养好,对谁都一个态度,礼貌谦逊,但也不热络,有那个分寸隔绝着,你瞧不出这人有多好,也说不出这人有几分坏,更别提拿不拿捏得住。
旁边的程清池与他不相上下,腰背挺直地做题,两人的交流仅限于——
“修正带。”
“拿。”
“草稿纸?”
“我有。”
“这题答案有点复杂。”
“我有更快的。”
章盈也在埋头苦干地刷题,岁淮看过去时,她正抽空递给同桌一支铅笔。
到了高三,好像每个人都上了高考这辆车,变得忙碌。
这样的快节奏一直持续到晚自习放学。
回到别墅这种压抑感才散去不少。
林姨做了雪梨银耳汤,一人一小碗,清热解暑。
岁淮是洗完澡下楼喝的,敷着面膜,咬着吸管小口小口地抿着。
周聿白还没洗澡,看样子刚刚结束刷题,脸色稍许疲倦,笑骂了句:“蜗牛。”
“蜗牛比我轻松好吧,刷一天题,手都废了。”
“怎么样?”
岁淮敷着面膜说话不清楚,“就那样呗。会就对,不会就错。”
“哪科?”周聿白走到餐桌边喝汤。
“老样子,理综。”岁淮揭了面膜扔进垃圾桶,到一楼浴室洗脸,刚弯下腰,绑在脑后的头发一溜儿地散开挡住脸,双颊还残留着未干的面膜精华液,黏腻腻的,沾了不少头发丝。
她啧了声,“麻烦。”
岁淮刚站直,隔着朦胧的发丝,看着眼前镜子里折射的一幕。
夏夜灯火稀落。
少年单手撑着桌面,举起手机,屏幕折射的白光独将他一个人照的熠熠。周聿白的长相是偏冷隽锋利的,不知道看到什么好笑的短视频,唇角不深不浅地勾了勾。
岁淮就是在那刻忽然涌上占有欲的。
头发湿淋淋,整颗心也变得湿淋淋。
她鬼使神差地开口:“周聿白,过来一下。”
岁淮弓着身子,任由头发散落下来,挡住她的眼睛。耳朵如同装了雷达,精准定位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他在慢慢靠近。等到身后时,她闭上眼,“我头发散下来了,你帮我弄一下。”
一双手从颈后穿过。
黑顺的发丝在少年宽大的掌心里摊着,他合拢,捏住,淡声道:“好了。”
岁淮只觉脖颈处阵阵发麻。
她弯下腰,双手捧着凉水洗脸,驱散那被他碰触后打心底升上来的热意。
少年的手,轻缓而稳妥。
她好想牵住。
指尖接触的凉意浇醒她,岁淮拿过面巾擦脸,卷翘长睫上挂满水珠,晶莹剔透,睁开的眼眸格外莹亮,“谢了。”
“客气。”
周聿白上了楼,“早点睡,晚安。”
岁淮目光从他的手心移向他的脸,笑了笑,“晚安。”
晚安。
我的,少年。
第12章
统考
班主任徐晋桦是教数学的,讲课声情并茂。最好的一点就是不爱叫人回答问题,也不喜欢浮于表面流于形式的理论,路子很实际,课上多半是讲题。容易的,难的,容易掉坑的,甭管你会不会,他都要讲一遍。
岁淮就喜欢这样的老师。
亏得老徐讲课实在,她数学成绩一向不差。
两节数学课一眨眼就到了末尾,还有几分钟就打铃,岁淮支着下巴听得津津有味,一个小纸团砸她脑袋上,骨碌碌地滚到桌面。
她打开,就一行狗爬字。
我要喝可乐,大瓶的。——你余爹
死余伟。
他以为使唤谁呢,周聿白都没这个胆。
岁淮写了几个字,趁着老徐擦黑板的间隙,一个转身,纸团用力砸余伟脑袋上。
余伟贱兮兮地接住,一打开,岁淮只回了他两个字:有病?
余伟把纸条丢回去:小道消息,下节课体育。
岁淮:???
纸条还没扔,徐晋桦把五三卷成个筒夹进胳膊肘里,“下节物理课改上体育,周五的体育上物理。”
话音将落,教室里爆发出稀稀拉拉的惊喜声,有人起哄:“老班,老葛是不是这会儿在医院抱上孩子了!”
“公主还是王子?”
“替我们恭喜老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