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我今天夺嫡成功了吗(260)
“真晦气。”福禄丝毫不掩饰自己对楚文琬及她身边人的不喜,不过却还是跟灵芝解释了起来,“夕云曾经是那人的一等大宫女,那人死了之后,她便被调入染房工作了。”
说起来,福禄原本是没有关注夕云的,毕竟楚文琬已经死了,而夕云虽然是她的大宫女,实际上也没有上任几天,福禄也就是以防万一了解了一下她的去处,看她安分守己的做事也就没有多加关注。却不曾想时隔数月,再一次听到她的消息,竟然是得知她最近在昭阳宫附近出没。
福禄当即心中警铃大作,担心这里有什么针对削减的计划,立刻叫人去查探,目前还没有消息。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她在我们这边找不到机会,就干脆找崔醉的门路进来是吗?”灵芝冷静地思考起来,“那么她的目的是什么?为她旧主报仇吗?”
“谁知道呢。”福禄撇撇嘴,道,“反正我是不会让她接近主子的。”
他们口中的旧主自然是指楚文琬。薛瑾安适时插话纠正:“夕云有70%的概率是楚文敬的人。”
楚文敬在短时间内爬到刑部尚书的位置,除了运气之外必然也是用了一些手段的,时间太短,他只来得及在去年皇帝带人去行宫避暑的时候,才想办法往楚文琬身边插了一颗钉子,就是还没做出什么事情,楚文琬就被薛瑾安利索的干掉了。
薛瑾安没有告诉他们楚文敬皮下很可能是周玉树的事,一是目前都还只是推测,结论并非百分百;二则是周玉树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毕竟隔墙有耳,昭阳宫里真的有玄十一这个眼线。
薛瑾安虽然不知道周玉树心中所想,但他从福禄这里知道夕云在昭阳宫附近徘徊的时候,就通过一些蛛丝马迹大概分析出了周玉树行为背后的动机,无非就是想要通过暗线跟他这边搭上线。
然而薛瑾安觉得当前不是好时候,而且比起见夕云,他更想和周玉树本人谈,尤其是蛊虫这方面。
皇帝在怀疑宫中的蛊虫是出自周玉树之手,这在证实先太子的真实死亡原因之后,看着像是洗清了周玉树的嫌疑,但实际上薛瑾安看得出来,皇帝还没有打消心里的念头,不然玄十一早就该把小夏子弄死了。
薛瑾安对皇帝的脑子及其不信任,皇帝越是死盯着周玉树,后者的嫌疑越是低,虽然在他看来周玉树本来就没什么嫌疑就是了。
诚然,原主母亲之死会让周玉树生出报复心理,想要让所有牵涉其中的人都给姐姐陪葬,他的性子本来就比较偏激,又刚好是个用蛊好手,会用出这种阴损手段是能想见的。——皇帝将薛璋时期的蛊虫,和近期的蛊虫分开来看了,这才有了这样的推测。
萧姝能配出让蛊虫发狂的药没错,但她并不会养蛊,皇帝肯定从萧姝嘴里撬出了一些似是而非的东西,但萧姝也很清楚什么东西能说什么东西不能说,五皇子身上的蛊到底从何而来必然是不会交代的。
皇帝是不介意随处散发自己的“仁善”的,即便萧姝很“对不起”他,他看在多年的情分上也会在她死后为她备上一口薄棺安葬了,可实际上萧姝的身后事很潦草,就是草席一裹乱葬岗一丢就完事儿了,皇帝之后都没有再提起她,这显然代表着皇帝对萧姝的审讯结果不满。
很难说五皇子去见萧姝的事情,里面有没有皇帝的手笔,或许正是因为看透了皇帝的本质,五皇子才选择了“另投明主”。
这不重要,反正在薛瑾安的数据分析中,五皇子不是好驯服的人,他天生反骨,一旦上面的人被他抓住点什么,他会毫不犹豫地反噬其主。
皇帝对周玉树的怀疑揣测其实也不无道理,但是周玉树会做这一切的前提是建立在周玉树真的已经确定了凶手是谁,并且已经足够站稳脚跟,能有渠道搭上宫中贵妃线的情况下。
还是那句话,周玉树能短时间爬到刑部尚书的位置已经费尽了力气,他就算真的想要做这些,也是有心无力。
周玉树的主场还是在朝堂,他能在后宫安插的暗线有限,原文中他选择的也是对付皇子。
薛瑾安想要同周玉树了解的就是江湖上的蛊虫高手,安王和敏皇贵妃在他这里的嫌疑最大,前者是搜罗了很多江湖高手在麾下,而后者在后宫中想要做什么更方便,在证据不充足无法锁定的情况下,不如就走排除法。
薛瑾安这种种思索都在脑中并没有说出来,于是一知半解的福禄和灵芝看上去更担忧了。
约莫是辰时末,崔醉姗姗来迟,马车停在昭阳宫门口,他下来的速度比平常要慢一些,他面色倒是看不出异常,只是握住弓箭的手更紧了紧。
出来看情况的灵芝立刻就发现了不对,警觉地张了张嘴,无声道:“里面有人?”
崔醉装作什么都没看见,没有点头也没有出声,却是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
崔醉是真的有点郁闷,在看到突然跑出来扑到在地的宫女时,他只以为自己是被碰瓷了,本来不想管,勒着缰绳就要从旁边越过去,偏偏就是多看了那宫女一眼。
那宫女模样挺平常的,不过却有一双很漂亮的桃花眼,水光潋滟我见犹怜,崔醉不由地看着有些出神,下意识地勒停了马车。
不过他出神不是被这双眼睛给惑到,纯粹是觉得这双眼睛格外的眼熟,他似乎在哪里见过。他再打量这人的脸,越看越觉得有种诡异的熟悉感。
崔醉当然也知道这很可能是一个阴谋,但他从来不是逃避的性格,有困难也会迎难而上。他坐在马车上问那宫女,结果那宫女张嘴只“啊啊”,指着自己喉咙摇头,似乎是个哑女,一看到崔醉手中的马鞭就露出瑟缩害怕的表情,看着他皱眉,吓得跪在地上就磕起头来,“咚咚”地把额头都磕红了,演得很逼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