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没有剩饭剩菜,两个人点了一些夜宵。
许颂章从冰箱里拿出仅剩的四瓶啤酒,沈知韫点了泰国菜和日料。
两个人盘腿坐在客厅地毯上,一瞬间给了许颂章回到了首府的错觉。
“所以,他们怎么会知道你结婚了这件事?”沈知韫把看着最好的三文鱼寿司夹给许颂章。
许颂章蹙起眉,想开口说话却被芥末呛到了,咳嗽了好几声,喝了口啤酒缓了一下,这才慢慢说起了他不在洵川这段时间自己经历的事情。
“……汤锐泽就毛遂自荐,我估计他是看左宣铁了心只让我做项目,那天中午听见我说我结婚了之后就去和徐晏清举报我已婚欺骗公司,毕竟女性就业很困难,国内不少公司都存在隐形的性别歧视。”
许颂章有些庆幸还好徐晏清不是这样的人,庆幸完的瞬间她又想到一些别的:“不是因为你吧?”
沈知韫:“你很优秀,对自己有点信心好吗?如果之后他们不准办公室恋情,再三考虑之后可能开除我都不会开除你。”
这话就说得有些过了,许颂章还是知道社会里人情世故。两瓶啤酒快见底了,许颂章眼角眉梢都有一些醉态了:“你这个头号支持者太看好我了。”
“许颂章至上主义者。”沈知韫笑着,但很认真。
他举着手,黑黑的眼瞳像是容纳了北极圈所有极光一样漂亮。北欧的骨相、东方的皮相,他是杰作。
像是磁铁翻了一面,磁铁相吸,恶人相爱。
许颂章头脑一热,吻上了沈知韫。而沈知韫,他早已等待多时。
从客厅到浴室再到卧室,他们相互扯着彼此身上的遮挡物,完全将自己投身于原始的冲动。
之前沈知韫说他对她有原始的征服欲,她在这一刻也体会到了。
沈知韫被推倒在床上,她比自己想象中要主动。初中的时候沈知韫已经学了五年的小提琴了,但玛丽安·乌曼发现单单是小提琴没有办法让自己的孙子变成如同他爷爷一般彬彬有礼的绅士,于是在得知同教会有人拥有马场之后,升入初中的沈知韫多了一项课后的“折磨”——骑马。
沈知韫骑的第一匹马是叫卡塔利亚的冰岛马,在沈知韫摔断了两次胳膊后他奶奶放弃了让沈知韫继续学骑马的想法,最终认为小提琴还是最安全的办法。
虽然见效缓慢甚至可以算上毫无效果,但至少她的孙子不需要再打着石膏,并不再有机会用石膏砸晕同学。
“骑过马吗?”沈知韫突然问许颂章。
许颂章把搭在自己腰上的手拿掉:“没有。”
在沈知韫狐疑的目光中,许颂章从床上下去,走到了衣柜前。她打开衣柜门从里面拿出了第一次来这里时就看见的小提琴琴盒。
……
沈知韫将小提琴驾到肩上,看着不着寸缕的自己,忽得一笑:“被我奶奶知道又要说gentleman是不会这么做的了。”
许颂章还是第一次尝试,手搭在沈知韫腿上,她还没低头只是握着,沈知韫气息就乱了,琴发出揉弦的杂音。
“我觉得这样不太好。”沈知韫喘着粗气,“万一我没忍住,你嗓子会难受的。”
“就像是冰淇淋一样,我试试。”许颂章看向他手里的琴,“来一首经典曲目?”
“这种时候的话……”沈知韫和她对视,“春天奏鸣曲?”
许颂章大脑里的理智像是被酒精烧没了,又或许只是自己想对那条道歉短信做出一点不好意思直接言明的感谢:“春天可不适合吃冰淇淋。”
沈知韫将琴弓搭在琴弦上:“但春天嘛……对樱桃树做的事。”
下一秒,沈知韫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翻涌,他喉间发出难抑的声音,揉弦拉弓的两只手都乱作一团,如同他此刻混乱的大脑。
他抽空视线往下瞟了一眼,随后他发现视觉冲击更为震撼。
奶奶曾挂在嘴边的感叹,这一刻像是变成了他的口头禅——亵渎神明,他会下地狱的吧。
许颂章听见琴声很杂很乱,不成章法,如果被他小提琴老师听见大概会气死。
还没有来得及同情他的小提琴老师这么多年的教导成果复制流水,许颂章就被他从地上拽了起来。
一样的招数用在了自己身上,她又一次被他仅用嘴巴就摘到了月亮。
他翻身让许颂章体验骑马的感觉,并说起了自己第一次学骑马时的感受,抓着许颂章的手,让她的掌心贴在自己胸口:“我第一次骑马的时候很——颠。”
许颂章躲了一下,他是个严格的老师,可不准学生犯错退缩。双手钳制住她的腰肢,她常年健身跑步,腰腹部皮肉紧实。他又人高马大,手也大,她的腰才和自己一只手差不多宽,这片白皙比他见过的二十多年的挪威雪还要美。
沈知韫没有先前的怯战之姿:“好学生只会迎难而上。”
嘴上这么说还是起身抱住了许颂章,许颂章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团火给包裹住了,紧了紧身体,她就听见沈知韫哼唧的声音。
他声音很好听,也很会叫。
她想要拥抱也想要一个吻,于是去寻沈知韫的唇,可有不想错过他的声音,便去吻他的耳垂,于是她得到了更多的声音。
察觉到她使坏,他像是草原上还未被驯服的野马,脖子上即便被套上绳索也会继续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