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颂章余光看见陈成从厕所出来了,叫住了他。
陈成一回头就看见沈知韫摩挲着许颂章胳膊像是在帮她取暖:“姐姐怎么了?”
“我要去买点东西,可以麻烦你在留观室陪一下宋河棋吗?”
陈成拍胸口:“当然可以。”
咳得嗓子都有些疼了,缓了好几口气,宋河棋才觉得没有那么窒息,刚稳定下来陈成也回来了。
他八卦得很:“你姐姐姐夫对你真好。”
姐夫?
宋河棋又想咳嗽了:“不是。”
他刚说完之前可能在睡觉失联了的辅导员终于回电话了。
陈成接起电话:“喂,老师……是宋河棋脚踩在钉子上面了,我们现在在医院里面……没事了,已经处理好伤口打了破伤风针了。嗯……嗯,没事,他姐姐姐夫来了。对,我们要请个假,好的谢谢老师。老师再见。”
宋河棋咬牙重复了一遍:“不是。”
陈成挂了电话,疑惑:“什么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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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院部楼下的便利店是二十四小时营业的。
店不算大,有一半的店铺货架都摆的都是住院所需的日用品,许颂章买了不少零食和果切。又买了五份早饭,她手机稍稍跳转慢了一下,沈知韫已经把钱付了。
“我付。”
沈知韫拿起袋子:“付都付了,别给店员制造额外工作了。”
买完东西回到留观室,时间也差不多了。
许颂章把果切和零食给了陈成:“这几天他腿脚不便,在宿舍里要麻烦你们了。”
“谢谢姐姐。”陈成接过购物袋和另一份早饭都有些不好意思,“我一定照顾好他。”
沈知韫去停车场取车了,等他们走到急诊大楼门口时他的车已经停在那里了。
六点的学校只有零星几个人晨起锻炼,沈知韫把他们送到了宿舍楼下,男女生宿舍不在一个方向,她干脆一起下车了。
许颂章回宿舍补了个回笼觉,醒来的时候林悦已经起了,她把许颂章买的早饭饭团拿去找宿管阿姨帮忙加热了,又怕冷掉把许颂章那份用保鲜袋套着放在装了热水的杯子里保温。
“学弟怎么了?”
许颂章洗完漱擦水乳护肤:“他脚踩在钉子上了。”
林悦听罢脚趾在拖鞋里蜷缩了一下:“听着都觉得痛。”
许颂章说得自己也跟着蹙眉:“反正好恐怖。”
吃完早饭,林悦一边整理着去专教的背包,一边叹息:“又要去studio了,死丢丢了。”
许颂章背上背:“不想学习就去结婚。”
林悦像是打了鸡血:“今天就克服如何阻止比萨斜塔日渐倾斜的世界难题!”
学校里人来人往,赶着上课的人骑自行车或者电动车穿梭者,能享受初秋日光的只有学校的猫学长们。
许颂章才解决完新建筑和寺庙存量的对比,现在对细化后的从古代建筑到现代建筑的过度她怎么都不满意也没有太好的办法。
这几天忙里抽空关心了一下宋河棋的伤势,他的回答也总是“挺好的,没事”。
许颂章说周五开完组会去看看他,他回“好的”。
放下手机,许颂章锤了锤腰。
明天开组会,今天专教人齐全,大家拼单一起喝咖啡。
许颂章自告奋勇下楼去取外卖,学校里的桂花像是一夜之间开了。许颂章站在楼下等着外卖小哥,看着夜色闻着花香发呆的时候隐隐听见有人喊自己的名字。
一回头就看见吴岱。
他和苏嘉航两个人一起从外面回来,苏嘉航看见许颂章眼神闪躲,埋头快步走进了建筑院里。
“晚上好啊。”吴岱笑着走到许颂章旁边。
许颂章看见是他,并没有很想理睬他,只是敷衍地回了一个嗯字。
他好像永远都是这副不会看别人脸色的样子,但无论是谁给他臭脸,他还能笑着像个没事人一样和对方继续聊天,这也是让许颂章无比佩服的一点,这人以后不管遇见什么样子的甲方都能搞定吧。
吴岱继续说:“最近系主任让我们那些参加了交换学习的学生写个报告,谈谈心得。忙得我都没有空找你了,我最近把我在英国两个月学习的资料都整理好了,你要不要看啊?”
许颂章:“不用。”
吴岱:“你还是要看看的,这对你有帮助。你不接触新文化里的新知识提高不了的,我去这两个月我觉得比……”
不远处电瓶车的车灯照了过来,许颂章礼貌地和外卖小哥道了谢,一转身发现吴岱还在说教。
出声打断:“吴教授当初考教师资格证的时候你也去考了是吗?这么爱好为人师表你给你爸代课去。我不想和你说话,看见你就嫌烦。”
吴岱:“你这话说得太没礼貌了,我是为你好,我经历过了我想给你一点经验,让你少走弯路。”
“同学六年,这是第七年。你爸给你成绩灌水的情况下你考过我一次了吗?还给我经验,别挨近了让我沾上你失败的经验。”许颂章用肩膀把人撞开回了楼上。
林悦看她气鼓鼓的,许颂章把咖啡递给别人,拉了脸说碰见了吴岱,把吴岱说教的事情告诉了林悦,林悦给了一个白眼:“男人就是这么爱随地大小爹,别生气对乳腺子宫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