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良缘(165)
若是败了,朝廷也会追究江砚罪责。
无论何种结果,都是进退两难。
更重要的是,平南王用她来牵制江砚,她也只能被绑在这处,跟着颠沛流离,不知何时才能回去扬州……
最后,姚芙绵什么都没问,幽幽叹出口气。
江砚走过来,在她面前坐下,说道:“这阵子你暂且与我同住。”
姚芙绵在他身边,他也好照看。
姚芙绵愣了一愣,问道:“平南王可会应允?”
“无需担心。离下一个郡有些距离,在此之前平南王不会用到我。”
平南王只需要江砚去对付那些棘手的将领带的兵马,至于军中筹谋布局,一直是防备着江砚。
既无需江砚,困着姚芙绵也无多大用处。
让二人相处,还能让江砚更好为他效命,平南王不会阻拦。
姚芙绵点点头,不说什么。
与江砚待在一处,便不必提心吊胆地面对其他人的为难。
“你的伤势……如何了?”
当日在牢狱里发生的事姚芙绵已记不大清,只隐约记得江砚手上的伤口与此有关。
江砚抬起手,略显费劲地合拢手指,嘴上却说道:“并无大碍。”
李骞利用她胁迫江砚打开城门,平南王利用她挟持江砚为他效命。
在被李骞关进牢狱时,姚芙绵并非毫无畏惧,恐惧如潮水翻滚,将她彻底淹没。
她很害怕。
害怕江砚会为了名声与前程放弃她。
江砚被江氏寄予厚望,是江氏一族的表率,江氏的荣耀与前程都要靠他一人撑起,与这些比起来,情爱又算得了什么。她以为江砚会在权衡之后舍弃她。
可江砚没有。
“是你活该……你若不带我来幽州,也不必……”嗓音变得含糊,姚芙绵顿了顿才继续说下去,“即便是为我受的伤,我也不会原谅你带我来幽州的事。”
江砚浅笑道:“是我心甘情愿,与你无关。”
“当然与我无关……你休息赖到我身上……”
之后江砚拿来一盏烛火,以及更换的纱布和药粉。
掌心的伤口触目惊心,姚芙绵在他对面,决定冷眼旁观,无论江砚说什么她都不会帮忙。
撒上药粉时候,药粉落到发红的伤疤上,手指不受控抽动,姚芙绵看得心惊胆战,江砚却面不改色,似乎感受不到伤痛,只是单手想要重新缠上纱布略显困难,他无奈喊一声:“芙娘……”
姚芙绵这才表露得不情不愿地凑过去帮他缠好。
不多时,有人在营帐外请示江砚,姚芙绵听出来是肃炼的声音。
江砚起身离开,再回来时手中多了她的东西。
“将你衣物都拿过来了。”
归置好衣物,从其中挑出寝衣,姚芙绵却犯了难。
营帐中物件简陋,并无可用来隔挡的屏风。
她看向江砚,欲言又止,后者并无要回避的意思。
姚芙绵不得不提醒:“你先出去。”
江砚不认为有何不妥,问她:“不能看吗?”
“……不能!”
江砚这才转身走出去。
即便二人再亲密的事都做过,但要从容地在江砚面前袒露,姚芙绵仍是无法做到。她在江砚出去后才开始解下自己身上的衣物。
胡姬给她穿上的衣裳看似简单,要脱下来才知有多繁琐,还有系带在肩上和后背打结。
姚芙绵一时未能解开。
她不得不喊江砚帮她。
“怎么了。”江砚走进来,温声问。
姚芙绵背对着她,有些难以启齿地开口:“你帮我脱……解下来。”
话音刚落,姚芙绵察觉到身后的步伐声有片刻凝滞,以免江砚误会她是有什么心思,她不得不解释:“只我一人当真无法脱下,后面的……我手够不着……”
她以一个古怪的姿势站在那处,双手笨拙地要去触碰系带。
江砚靠近后,姚芙绵才想起他手受伤的事,解下衣结这样细致的事兴许做不来。
“不若你去帮我唤侍女过……”
方才还行动受阻的手指,已经灵活地将她衣带全部解开。
身上衣裳失了束缚后变得松松垮垮,后背的衣料已经掉落在地,姚芙绵只来得及捂住身前的。
她想让江砚再出去一下,尚未来得及开口,温热柔软的触感落在她的背脊。
一阵酥麻自那处传开,姚芙绵怔在原地。
而江砚未有要停下的意思,唇继续游移着往下,口中呢喃:“芙娘……”
姚芙绵转身的同时后退,略有羞恼地瞪着江砚,只见他目光带着渴求,灼灼望着她。
“表哥手受伤了。”她提醒,“还是歇了心思的好。”
“还有一个法子……”江砚面色有些难耐的痛苦,忍不住又朝她靠近。
“我们试一试……”
姚芙绵也不知怎的被江砚哄得昏头,竟一时心软答应了他。
坐下去之后她才有些懊悔,但想着只有此刻是没有后顾之忧的,便也没了抗拒。
尝试过后才发现十分吃力,几乎是动两下便要累得停下来休息。
江砚见她如此还要催促她。
“表哥总是在这种事上热衷。”姚芙绵娇嗔,又敷衍地坐两下。
她抱着江砚脑袋,手指穿过他发间,在受不住时手上也不禁用力,扯得江砚皱眉。
即便如此,也无人喊停。
此事实在费劲,姚芙绵脱力地将下颌靠在江砚肩上,眼睫被泪水沾湿,倦怠地垂着,她只含着不肯再动,以此缓解自己绵长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