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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良缘(18)

作者: 三分雨 阅读记录

“江怀云古板木讷,如何能叫你快活,你不如跟了我,我可让你夜夜情难自已。”

“我的本事,你不是见识过了?”

如此下流孟浪的话让姚芙绵听得一阵恶寒,她忍下心中不适,不知是否被逼到无路,她知她说什么李骞都听不进去,如今也只能拖延时辰与他周旋。

她不悦地警告:“不准说表哥的不是。”

李骞冷笑一声,笑她当真对江砚情根深种,这种关头也选择维护他。

“姚娘子,我已好声好气同你说了这么多。”李骞耐心将要告罄,“你是当真不怕我当街将你衣裳撕破?”

姚芙绵被吓得愣住,腕上也不再挣脱。

她蓦地掉下眼泪,若是被李骞掳去,只能如案板上的鱼任人宰割,能不能活着回来都不一定。

见她这乖顺的模样,李骞心满意足,拽着她朝马车走去。

姚芙绵抬起头,泪眼朦胧地寻找一线生机,当她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几乎是哭喊出声。

“表哥!”

姚芙绵重新恢复力气,使劲挣脱李骞,李骞当她是唬他,被她跑了两步又将其拽回来。

“你当真是……”

“松手。”

江砚高居马背,居高临下,目光落在姚芙绵被李骞攥着的手腕上。

“居然真是你。”

李骞失神之际,姚芙绵已经挣脱开,江砚翻身下马,姚芙绵立刻躲到他身后。

“表哥……救我……”

第十章

姚芙绵紧紧攥住江砚腰侧的衣料,整个人都躲到他身后。江砚偏头看她一眼,她的眼睫还挂着细小泪珠,似还在微微发颤。

方才他们所谈论之人就在面前,李骞丝毫没有悔改之心,只恨方才拖延太久,让江砚来坏了他的好事。

他看着姚芙绵瑟缩的身形:“我都还未来得及对你做什么,如此怕我作甚?”

江砚感受到身上的衣料被攥得更紧。

他声色沉冷地警告:“李骞,慎言。”

李骞神情不惧:“我与她交谈,又与你江怀云何干。”

李骞坚信以江砚品行,不会轻易承认他与姚芙绵婚事。

江砚皱了皱眉,身后的姚芙绵轻轻扯了扯他的袖口,小声说道:“我不愿与他交谈,表哥替我拒绝他。”

江砚复望向对面,面色凛然:“你既已听到,还不快走。”

末了,他又说道,“关于你今日所为,我会请示太尉该如何处理。”

太尉正是李骞父亲,李氏与江氏暗中争斗已久,此事若是闹大,李骞如何都讨不着好。

李骞脸色微微一变,不复平静:“我不过是见这她生面孔,想与她叙谈几句,孰料被小娘子误会我不怀好意,江家人难道胸襟如此狭隘,连让人叙谈几句都不给?”

轻飘飘的几句话企图将此事揭过,仿若他方才的行为都无足轻重。

江砚虽说得上是来解救她,但江砚待人处事一向宽厚大度,姚芙绵唯恐他信了这话,忙出声道:“他方才想掳走我,还、还出言不逊辱骂表哥。”

李骞哈哈大笑,看向姚芙绵的眼里多了几分戏谑,问她:“小娘子,我哪句说得不对?”

江砚可不就木讷古板,老成稳重得挑不出一点错,规行矩步得仿若书中死板的画像。

“你说的都不对……”

姚芙绵立刻反驳以维护江砚声誉,但又畏惧李骞不敢反驳得太大声。

即使得知被辱骂,江砚面上也未有任何愠色,仍是方才与李骞对峙的沉冷。

一旁默不作声的宋岐致倒是好奇:“他骂怀云什么?”

江砚光风霁月,行事磊落,李骞是说了什么让姚芙绵如此替江砚愤懑。

姚芙绵这才注意到宋岐致也在,垂下眼帘,用手背擦去脸上未掉落的泪珠,如弱柳扶风。

“我不想旁人说表哥的半句不是,何况是从我口中说出来。”

宋岐致看了江砚一眼,不再问。

恰在此时,江馥的马车赶到,看见姚芙绵抓着江砚衣裳时有些惊讶,江砚待人温和有礼,却轻易让人近不了身。

“芙娘,你可有事?”

姚芙绵摇头:“幸好表哥来得及时。”

她娇艳的面颊泪痕未干,说着话眼眶又蓄满泪水,楚楚可怜。

实则江砚来之后她的心已经安定下来,只是她不能表现得太过云淡风轻,否则如何能严惩李骞。

她表露得越难过,才表明李骞越可恶。

江馥见她如此,狠狠瞪向李骞。

李骞风流成性,看上他母亲的侍女就将人要过来做妾,这样的人借用李文蓁名义将姚芙绵从江府接走能有什么好心思。

好在她发现得早。

姚芙绵离开不久,王珺来找江馥,无意间提起李文蓁感风寒已卧榻好几日,上回踏青便因此去不了,却也心高气傲地不愿他人知晓。

江馥惊疑,将李文蓁来江府找人的事说与王珺听,王珺自是不信。

“我昨日去李府探望还能听见她阵阵咳嗽,怎可能好得这样快。”

后来得知李府的人让锦竹回来,只有姚芙绵被带走,江馥才意识到大事不妙。

她本欲亲自带侍卫来救姚芙绵,又恐晚了一步,彼时她就站在东侧的院子,犹豫片刻直朝皓月居去,请求江砚相助。

江砚为人正直,从前府中有人争执,寻到江砚面前求助,江砚亦不会坐视不理。

且江砚声望在外,有他在事情会好办许多。

姚芙绵受惊,江馥安抚着带她上马车。

即将到手的猎物要跑,李骞气得牙痒,看江砚的态度,此事轻易罢休不了,既逃不了罚,不如索性将罪名做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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