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良缘(59)
“你与她做一对表兄妹即可,即便她如其他女郎对你心生爱慕,你亦不可有旁的心思。”
江砚恭敬孝顺,从来未忤逆过她的意思,大夫人清楚江砚心中有数。
“你这几日忙于朝事也乏了,回去歇息吧。”
江砚告辞退下。
*
夜里,姚芙绵抄录完经文,听到窗边的动静,不是去将窗户打开,而是直接去开门。
“表哥。”她小声叫了江砚一句,在江砚望过来时朝他招手,“进来。”
江砚站在原地不动,面上闪过迟疑,在姚芙绵催促后方才迈步走近。
待江砚入了屋里,姚芙绵关门前看了看四周,见无人才放心将门关上。
矮案上还有方才她抄录经文时亮的烛灯,灯光昏黄,然足以照亮二人脸庞。
江砚拿起抄录本来看,姚芙绵便解释道:“这是我替阿父抄录的祈福经文。”
经文繁而枯燥,然每一个字都可看出抄写者的用心,江砚甚至可以想象到姚芙绵抄写时的专注神情。
他问:“今日你与仁安说的兔子是怎么回事。”
猝不及防的问题将姚芙绵问得一愣,反应过来后她面无异色,柔声道:“前几日宋世子得了一只兔子想送予馥娘,馥娘不要,便给我了。”
然这话并未道明是江馥给她的,还是宋岐致。
不过即便江砚追问,姚芙绵也不认为这是不可告知之事。
她与宋岐致清清白白,何况还有江馥在场,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再者她与宋岐致交谈相处,皓月居的侍者可都看在眼里,她也从未想过要瞒着江砚。
江砚又将目光落在经文上,不再追问。
两人好几日未见,在江砚眼中难道那经文比她还好看不成。
姚芙绵走到江砚那侧,从他手中抽走抄录本,再扯了扯他的衣袖,目的不言而喻。
如今江砚既允了她的亲近,姚芙绵应当再接再厉,要引得江砚离不开她,时时刻刻记住她才好。
待时机一成熟,她便向江砚提起他们二人的婚事,届时江砚想来不会拒绝她。
姚芙绵软倒在案上,江砚俯身来吻她,唇舌勾缠。江砚的手在她腰上摸索,姚芙绵感到一阵痒,喉间发出些微弱的哼吟。
迷情意乱之际,她分神去按住江砚的手,一来是怕痒,二来是担心江砚想要有进一步动作。
只是亲吻还好,倘若是别的事,那便不能任其发展下去……
好在江砚恪守礼义廉耻,似乎真是除了亲吻外没有旁的心思。手也只是规矩地在她腰际流连,未对她的衣带动过手。
姚芙绵细碎的轻吟声引得江砚的某个念头越来越强烈,他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的欲望之后,微微顿住,而后冷静地脱身。
几次交吻下来,江砚技术见长,姚芙绵沉迷在酥酥麻麻的欢愉里,湿热退去后,她迷茫地睁开眼,纤长细腻的手臂如藤蔓一般勾住他脖颈,阻止江砚继续抽身。
她的嗓音甜腻绵软,问他:“表哥,你为什么不继续亲我?”
她天真的反应越发衬得江砚脑中的想法更加禽兽。
此刻他又记起大夫人说过的话。
表兄妹,不过是一开始大夫人用来规矩他们二人不可逾越的枷锁。
江砚的声音如同被粗糙的砂石磨过一般干哑。
“莫要唤我表哥。”
“那要唤你什么?”
江砚顿了顿,才道:“你从前唤我什么便唤什么。”
姚芙绵沉默。
她从前唤江砚“夫君”时他可是不许的,而无论是唤他的名或字,以他们二人现在的关系都显得太过生疏。
想了想,她轻声喊一句:“砚郎”
她的嗓音不知是因尚未从方才的迷乱中脱身,还是因为这个亲密的称呼,出声时微微发颤。
江砚眼睫微动,心底掀起一片涟漪,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受,喉间发紧。
他看着她水亮的眸子,又倾身下来吻了吻。
“可。”
第三十二章
江砚的吻密不透风, 姚芙绵逐渐招架不住,只好让他停下。
“今日母亲寻我过去。”
江砚蓦地出声。
姚芙绵尚在平复呼吸,然江砚不会无缘无故与她提起大夫人, 便问道:“是为何事?”
“让我去博陵探望崔姨母。再让我同姨母探听——”江砚目光落在她脸上,“她对你是如何看待。”
姚芙绵瞬间明白江砚话里的意思, 眼睫颤动两下后垂落。
大夫人不但看出崔忱对她有意, 甚至意欲撮合。原以为崔忱回去博陵此事便算了结,不曾想大夫人还未放弃。
姚芙绵抬起眼, 望向江砚:“崔郎君那日离开前我便与他说清楚我与……砚郎的事, 他应当不会多做纠缠。”
崔忱若是打消心思, 崔夫人如何看待又有何要紧。
“砚郎会如何做?”她又问。
“你既已对崔忱说清楚, 便不必要告诉他母亲。”
江砚不与崔忱的母亲提起也是少一件麻烦,可大夫人既吩咐他去做此事,回来必会向他要一个回复,江砚要如何向大夫人交代?
江砚看出她的疑虑, 温声道:“此事你不必担忧。算算时日, 待我从博陵回来, 父亲的书信应当也到了。”
姚芙绵眸光微动,抿唇笑道:“那便好。”
江巍的书信一到, 他们二人婚事便会定下,届时崔忱母亲的看法如何大夫人已经无暇顾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