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雁栖弦(86)+番外
“我知道了。”洛衔霜呼了口气,很重地点了点头,“可是我现在好难受啊,你这两天不理我。”
秦姝言:“……”不是,你怎么做到上一秒跟我争辩下一秒撒娇的?
挣扎片刻,秦姝言还是正视自己的心理——就吃洛衔霜这一套,怎!么!了!
“那抱一下,好不好?”秦姝言偏着头去看洛衔霜的表情。
秦姝言分明看到洛衔霜抿着笑了,那人却还说:“不好。”
“那……”
“但是也不一定?”洛衔霜立刻改口,伸出手来。
秦姝言哑然失笑,摇了摇头,站起来走到洛衔霜面前。
下一刻,太平花触碰到月亮。
清浅的一吻也落到额间。
*
何承暄果断舍弃了季语山这一颗在他看来“成事不足”的棋子,季语山也终于被禁锢在了一方天地里。
所以接下来的日子都还算的上是安宁。
入了冬,很快便要迎来初雪的。
是某一天的清早,洛衔霜将好在陪着秦姝言练剑,几片雪花便落在了眼睫。
两个人不约而同就扔了剑,相视而笑。
“去坐会儿?”
“好啊。”洛衔霜含笑道,“正好长宁送的酒一直没喝。”
秦姝言道:“怎么说?怪我呗,没让你喝。”
洛衔霜笑得眼睛弯弯的,攀着秦姝言的手道:“哪能呢?”
“我去拿吧。”
洛衔霜点点头,说道:“我把剑放好就来,坐那凉亭吧?”
“行。”
两个人说着坐凉亭,最后还是合计着“初雪怎么能不去淋一下”,又坐去了太平花树旁边。
秦姝言拎着斗篷过来,給洛衔霜搭好。
洛衔霜看着这做工还蛮复杂的,特别特别厚的白狐裘,表情有那么一瞬间的空白:“啊?这刚刚初雪?”
“你如果今天不是穿的单衣练剑的话。”秦姝言看了看洛衔霜,不咸不淡地道,这么一扫洛衔霜就立刻闭嘴,隔着秦姝言系斗篷的手给两人斟酒。
“瞧瞧,这算不算此生也算共白头?”秦姝言拂了肩头的雪。
洛衔霜点点头,笑着说:“当然算啊。”
“长宁这酒看着倒像是自己酿的。”洛衔霜抿了一口后怀疑地看秦姝言。
秦姝言还没尝呢就说:“是啊,京城谁家酒瓶像这个一样上好的白玉啊。”
“败家皇子……”
秦姝言一边笑一边伸出手拂去洛衔霜鬓边的雪。
“我头发都这样了还能看着雪啊。”洛衔霜看着秦姝言。可能是下了雪,那双眼睛也像是蒙了冰,却不像对别的人那样的拒人千里。倒更像是阳光下的碎冰,漂亮耀眼。
这时候长宁的声音就显得格外突兀:“喝着我的酒还说我坏话啊?”
洛衔霜:“……”
秦姝言一愣,紧接着就想笑:我说慎言永远不会错吧?
“你……”洛衔霜说一半就住嘴——差点被酒呛了。
秦姝言一边忍着笑一边伸手拍着洛衔霜的背:“哎呦我说你,能不能有点……协调能力啊。”
长宁走过来,手里还是提着酒的——瓶子换了,换了……青花瓷。
秦姝言看着那瓶子又是一愣,心里默默赞同洛衔霜刚才的评价。
“不欢迎啊?”长宁瞪着她们俩。
秦姝言赶紧否认:“不不不,就是觉得瓶子特别好看。”
长宁可是能够对秦姝言话里的意思当听不出来的,就当这是在夸自己了:“是吧,我也觉得,专门挑的呢。”
洛衔霜一边忿忿秦姝言不直接说他一边又腹诽这人真够有脸的,问道:“这不会是那位送的吧?”
长宁问:“谁啊?”
也不知道是真没反应过来,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何承暄的人啊,或者季语山的母家。”秦姝言一下子就明白了。
“怎么可能,我这么正直公正的人,就算这件事就是有我在查。”
“嗯,知道了,不就是自己养了一批有点本事的能人,还是一切都为了大桁,我知道的,我们都能理解的。”洛衔霜笑得标准,语气也特别礼貌,就是让人窝火。
长宁:“……”
长宁幽幽地说:“我觉得吧,我们刚认识没多久你不是这样的。”
秦姝言也说:“我也觉得吧,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你也不这样的。”
“是嘛,人女大十八变,我们长宁及冠变脸有什么错?”
“受不了你们俩一点。”
雪稍微大了,三个人盯着突然落满酒盏的雪,幽怨地你看我我看你地,又还是赶紧跑去凉亭那边。
“你真的好磨叽。”洛衔霜一遍拉着秦姝言跑一边不忘看长宁。
“懂什么!新得的,边疆送回来的,白狼的毛!就两件!”长宁一边拿着自己的杯子一边还要手忙脚乱抱着部分斗篷,免得拖在泥里还难得清理。
“好好好了不起吧。”
第47章 春飞雪
“说说看吧,何承暄那件事怎么了的?”洛衔霜抿着酒,抬眼去看长宁。
长宁说起正事便是一副冷静模样:“我和那个宁烟斜在查这事,然后呢按理来说不对,但我们在何承暄那确实找到了几封一样的书信。”
洛衔霜和秦姝言越听眉心蹙得越明显,都看了看对方,又在对方眼里看到了不知情。
长宁扫了一样这两人,心知自己的猜测至少对了前半截:辰妃那确实有两人的手笔,不过何承暄她们没参与。
“真不是你俩啊?”长宁还是有些犹豫。
洛衔霜和秦姝言一个比一个无辜:“这我们没打算。”
秦姝言接着补充:“本业是想着这事不确定会落在谁手上,而且……不出意外的话就算查到这了皇帝也还是没跟何承暄明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