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秒还在因为听了F等级赛场发生的事,而争先抢后争论,想要宗奇正主持公道的人们,只因在大庭广众之下面子挂不住,而暂时忘了先前在争论什么。
“干得不错,我们先去看看昭北。”
他们之所以闭嘴,是怕他听了这话闹起来吧,先前记录的记者们虽然被巴闻的人拦在了远处的角落里,但他们还没走 ,李勤非常清楚,在他们眼中,自己就是个没脸没皮的老家伙。
比起F等级学员在考核中合理的死亡,他们学员耍诈的事比较重要。
“啊?”虞开诚疑惑,“院长,不是去看祁越吗?陆昭北那孩子没吐血,A班班主任说他的伤口都已经处理好了,我刚才瞎说的。”
“现在重点是祁越,我听说他把人家F等级的学院撕成细碎的肉沫都涂抹在了赛场上。”
虞开诚一想到第一F等级刚才跑来想要向宗奇正汇报的老师所说的话,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李勤闻言,耐心解释:“祁越是要看,陆昭北也要看,大家都是第七的孩子。”
“不过,你们这传的都是什么谣言?廖老师喜欢夸大事实就算了,你怎么也跟风?你要相信,就算是异能者,一个人怎么可能把另一个人‘均匀的涂抹在赛场上’,祁越又不是粉刷匠,福德运的身体也不是调和的粘稠泥浆,一看就是以讹传讹,人体就算是被炸弹炸碎,尸体和血液也不可能均匀分布的。”
“话又说回来,你说那个叫什么......福德运的,好好的,非要惹祁越干什么?和找死有什么区别,唉。”李勤顺着自己花白的胡子幽幽叹气。
廖元良在向李勤汇报的时候,虽然如实叙述了福德运的死相,但也把吴安亦告诉他的,在比赛开始之前,他们六个人亲耳听到福德运等人因为祁越的名字好听,把祁越列为此次死亡学员的事。
“......说的也是。”虞开诚被说服了,“听起来的确太天方夜谭了。”
“那院长。”虞开诚道,“虽然是谣传,但祁越杀死福德运是事实,福德运家里好像也不简单,万一宗院长这边没追究,毕竟月考核死人很正常,这是他们自己添加的规则,但要是福德运家找我们要说法,您......还要保祁越吗?”
“当然。”李勤回答得没有任何犹豫。
不管祁越是为了什么原因目的让杀死福德运,福德运死了对所有低等学院F等级的学员来说都是好事,祁越又是第七猎人学院的学员和金主,这三个理由,还不够他力所能及的‘保护’祁越吗?
李勤语气幽幽:“很快,公众便会知道福德运从小就是个虐杀动物和孩童的反社会存在,自顾不暇的他们,哪儿有空搭理我们。”
虞开诚侧目:“院长,您要把这些事告诉您的媒体朋友们?”
“不。”李勤摇头,语气自然道:“会这么做的,是宗院长。”
解决不了问题,那么,就解决制造问题的人。
因为他这个老师和规则的存在,宗奇正至少表面上不会对祁越做什么,那么便只有解决福德运一家了。
第七穷得人尽皆知,而福家家财万贯,虽然他不是非常清楚宗奇正靠什么迅速当上了第一猎人学院的院长,但出身贫穷的宗奇正绝对需要非常多的钱财,抓住福德运的死趁机对付福家,一举两得。
他太了解宗奇正的行事方法了。
虞开诚:“......”
好一招借刀杀人,偏偏这刀,还心甘情愿。
看来院长在知道祁越杀死福德运的那一刻,就已经想好了怎么保护祁越。
“院长,您对祁越,未免也太宠了......”
“因为他值得。”嘘寒问暖比不上祁越动不动就给他打笔巨款,祁越一人养他们全院,以祁越的含金量,骑在他头上也不是不行!
李勤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喃喃道:“另外,我在他身上看到了很多我们第七猎人学院学院们身上缺少的东西。”
“......行吧。”虞开诚虽然不太懂,但院长总有自己的判断,不会害了他们,如果院长都会害他们的话,他们第七也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走到了没人的地方,李勤对虞开诚道:“你做一下伪装,赶在宗奇正前面去F等级比赛现场一趟,拍下现场照片。”
避免以后宗奇正或其他人提起这件事,他不清楚现场状况,没办法好好发挥;在宗奇正这个院长过去之前,第一的人是不会把现场破坏掉的,现在虞开诚过去拍摄到的,绝对没有问题。
虞开诚点头:“好。”
——
陆昭北在医务室看到李勤时,因为没有发挥好,只当了一次擂主后便输掉了比赛,面露羞愧的神色。
“抱歉院长,我......”
“停!”李勤打断陆昭北的话,眼睛上上下下把陆昭北看了一遍,确定都包扎好了没有被第一的人薄待,才说,“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养伤,其他什么都不重要。”
李勤看向自从自己来了之后,停下话头一个两个老老实实站在一旁的章舒于晋周子摇三人:“你们三个也一样。”
周子摇躲在章舒身后探出头:“那瞬移传送装置的尾款怎么办?”他们五个在来之前私下里商量过,拼尽全力提升名字,拿到更多的奖励,让李老头不至于在支付尾款时,因为拿不出钱而对宗奇正厚着脸皮讨好或耍赖。
陆昭北被包起来的手轻轻握紧。
直到现在,他虽然是第七猎人学院A等级中数一数二的异能者,但依旧没有夺取到月考核总决赛的胜利,也意味着月考核他们学院获得的奖金会减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