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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装失忆后前夫哥找上门(195)

只有被榨干最后一丝价值,毫无用处,杨利万才会放人走,不然休想逃离。

之前毕业的师姐以自己学业生涯所有心血为代价,将优秀论文拱手让人,拿着一片普通水准的文章才得以毕业。

而在这之前她已经被延毕了一年。

大课结束,夏风生收拾了好东西准备往外走。

扑通——一声不小的闷响留住了学生们纷纷向外走的脚步。

众人纷纷回头,只见教室里的一处晕倒了个人。

“同学你没事吧!同学?同学!”有人上前查看。

只见晕倒的人脸上毫无血色,身体冰凉,别人叫他没有一点反应,

“他…他是死了吗?”有人惊恐道。

下一秒,叫声在人群中破开。

“快叫救护车!”

“不会真死了吧!”

“他还有气!他呼吸身体还动呢!”

密集的人群不利于伤员生存,大家自动散开让晕倒的人周围有足够的氧气呼吸。

地上人的脸色乌黑,嘴唇泛白,戴在脸上的眼镜在倒地的那一刻飞了出去,在他昏迷之前已经很久没睡过觉,身体消瘦,眼下一团的黑青。

夏风生注视着地上的人,他认识他。

张望清,比他早一年考进金融系,同为杨利万名下的学生。

今年夏天是他的毕业期。

张望清晕倒吓坏了不少人,没有人敢去动他,生怕动他一点把他身体动出问题来,只能让他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那里等救护车来。

过去了三五分钟,救护车还没到,张望清自己意识模糊的睁开了眼,他弓着背蜷缩着身体像虾子一样从地上爬起来。

脚步虚浮,身上一看就没什么力气,轻的跟稻草一样,感觉随时会再次晕倒。

有人上前对他关心说:

“同学,你没事吧。”

“同学你再等等,救护车一会就来。”

张望清神情麻木,没有跟任何人说话,站起来自己走了。

张望清浑浑噩噩的下楼,想要回到寝室吃点东西。

这几天他不眠不休,是因为身体透支晕倒的,吃点东西就好了。

最近好久没跟家里通话了,他今晚得给妈妈打个电话才行。

可妈妈要是问到学业他该怎么说呢,他的论文没有了,本来计划好毕业就去选好的公司工作,现在延毕,一切都吹了。

他看着天上太阳,明明很亮,却觉得世界无比的黑。

脚下路却不知道要往哪里走,仿佛眼前下起了一张大雾,他在雾中迷失方向。

“张望清。”

寒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张望清回过头,是夏风生。

两人并不熟,张望清停住脚步,沧桑的脸上尽显疲惫,他嗓音嘶哑:

“有什么事吗?”

夏风生迈着长腿来到他身前,摊开手。

是他的眼镜。

张望清拿过,气若游丝,“谢谢。”

夏风生狭长的眼睛平静的看着张望清,他不是多管闲事的人,但大抵猜到了张望清身上发生了什么。

漆黑的眼珠倒映着张望清绝望的脸。

“周芎发出去的那篇毕业文章是你的吧。”

.

与此同时,金融院导师的办公室内爆发了争吵。

“之前的那些事情脏的烂的我帮你做了,你的那些人脉孩子的竞赛文章我没少帮着写,你凭什么不让我毕业!”

“这些年来我给你交的数据,让出去的一作,四篇的sci还不够吗?!”

秦不鸣愤怒难当,他嘶吼的喉咙昭告着他情绪上的怒火。

一年又一年,这是他延毕的第三年。

秦不鸣一把揪住杨利万的衣领,“你以为我真不敢跟你鱼死网破?”

办公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杨利万一点没被秦不鸣吓住,反而扯开他的手,将他拿过来的文件摔到地上。

他是导师,秦不鸣是学生,他不签字,系统不通过,文章不给发刊,就是大罗神仙来了,秦不鸣也休想毕业。

今年下半年金融界有个名士会,他受邀参加,国家级的会议,能进去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他杨利万能坐上京大副教授的位置,自然不差。

可是从去年到现在他还没有什么学术成果发表,现在把秦不鸣从他手底下放出去根本不可能。

他把话撂给秦不鸣,如天上打下来的雷劫:“你不做出成绩来,我是不会放你毕业的。”

至于夏风生,他学术名头没有秦不鸣的高,虽然能力突出但不受管制。

杨利万暂时不考虑再把他划分到自己的傀儡下。

还要什么成绩,一年又一年,他给出的心血难道还不够多?

秦不鸣手握成拳,双眼愤恨,“你就不怕我去告发你?”

“你在学术上干的破事我比谁都清楚,你压榨我的同时,教唆别的学生篡改学术数据直接发刊,误导大众,你以为这事没人说就真没人知道?!”

杨利万听到他说的话笑了,一点没被吓到,反而是换了个话题,“秦不鸣,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几个背着我在外面接私活的事?”

秦不鸣厉声:“工作是我们的人身自由,没有背着你一说。”

杨利万看着气焰胜于以前的秦不鸣,以前没出去接私活时候,他可不是这样的硬气模样。

“你是觉得你现在自己手头接项目赚到钱了,能威胁到我是吗?”杨利万来到他身前:“老师把东西交给你做是信任你,没想到你还真拿老师当吃干饭的。”

他拍拍秦不鸣挺直的肩:“在外面挣了几个子儿认不清自己了。”

忘了之前是怎么在他手底下当牛做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