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没必要自己学。
面对突然的提问,丁琦真:“啊?”
他目光闪躲,“就…就大学时候闲来无事时候学的吧。”
对那段时期的施野,丁琦真现在还历历在目。
他记得好像是高考后,施野家里突然知道了施野喜欢男人的事情。
家里长辈属施野的姥爷最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老一辈思想和现在有着极大无法填平的鸿沟,觉得施野一定是生病了。
姥爷:“指定是老坟那边出问题了!”
当时施野不再跳舞,开始规划其他发展,吃食方面和生活作息没有以前那么讲究。
姥爷动用关系,每逢施野寒暑假把人往部队里扔,只要施野一回家,便找各种中药让施野吃。
吃不完打包成袋装,一天一袋。
势必要把他同性恋给调回来。
施野骨骼发育开,体型也是从那时候起彻底变化。
以前跳舞练功苦,施野眼睛不眨一下,部队更是苦上加苦,叫的力气都不给人留。
记得他有一次偷偷跑去看施野,第一眼都没认出来。
那时候施野留着寸头,每天在太阳下暴晒,皮肤蜜黑,手臂上一直绷着青筋,手里捏着帽子来铁网这边见面。
丁琦真瞠目结舌,还以为自己见到的不是施野,而是一头黑熊。
大变样让他好久没说出来话。
“怎么了?”施野问他。
脸上还带着擦伤。
“我靠,你还是施野吗,怎么成这样了?”
比大变活人还离谱。
以前对方跳舞虽然身上也有肌肉但没现在这么有力量感,现在感觉能一拳把他打死。
施野好脾气,但在部队里并不服管,顶撞这个顶撞那个,体罚是家常便饭的事,时常伴着三餐吃。
那天刚跟人起过冲突,还在等批评下来。
丁琦真和他聊了会天,看着他身上的肌肉不由的哇出来。
有些羡慕。
“你现在是真男人啊。”
他用拳头锤施野肩膀,骨关节疼。
丁琦真甩甩手,想着要不他也进去练两天。
结果看到施野在里面的作息表,每天俯卧撑两百个起,一下子不吱声了。
做完两百个还能活吗?
最后听说施野因为顶撞班长被派去炊事班待了一个月。
家里也发话,把最重最累的给他干。
据说颠了一个月勺,手臂硬的跟石头一样,两只手用力能把他从中间撕开。
丁琦真哈哈说: “爱好嘛,每个人爱好不一样,他就爱做饭。”
夏风生没再问。
晚饭味道意外的美味。
夏风生不意外,施野确实是那种决定学什么就一定会学好的人。
因为团队接到项目,接下来几天夏风生逐渐忙了起来。
忙着工作,忙着驯服四肢,势必证明谁才是这副身体真正的主人。
忙碌几天过后,迎来了最期待的娱乐项目。
开年的棒球赛。
球赛在早晨九点钟开始。
天气明朗,万里无云。
三人驾车来到体育场管外,一眼望去全是密密麻麻排队入场的人流。
媒体记者当街采访,到处充斥着欢呼声,人们手中挥着各种各样的应援横幅和物品。
现在氛围拉到了顶峰。
夏风生面上不为所动,心绪被默默带动,他第一次到现场看比赛,感到奇妙又陌生。
三人穿着飞鹰队的周边队服在座位上坐下,离开场还有一个小时,场馆里响着当下激情澎湃的流行乐。
很快悬挂高空的大屏上开始出现观众席各位看客的身影。
激情的音乐没有停,镜头绕场一周,然后落在一名支持棕熊队的女球迷身上。
女球迷先是惊讶,然后自信大方站起开始随着音乐热舞。
场内氛围又达到了一个顶峰。
欢呼掌声过后,镜头开始挑选下一位观众。
一种开赛前的娱乐加油方式。
镜头给到谁,谁起来跳舞。
夏风生脑子开始飞速运转。
近几天过的忙碌,把分手落下了日程。
他看着大屏中热舞的男男女女,有游刃有余的,有四肢笨拙的。
要是他被选中跳舞,会怎么样。
被白人老太评价为狗屎的舞蹈。
在人数如此庞大的场馆献丑,一定很丢脸。
丢脸会在他人心中大打折扣,到时候施野会怎么看他。
当然不会立马分手。
失望和不喜欢可以是一刹那的事,一点点积累就会越来越不耐烦,直到分手。
施野此时正在旁边询问卖爆米花和热狗的球童食物怎么卖。
丁琦真在一边更是和其他球迷大聊特聊,没人注意到他。
夏风生舔了下嘴唇,张开双臂挥手吸引摄像头的注意力。
屏幕上是挥着手臂跳舞的小孩,然后是一个留着大络腮胡的男人,再然后已经白发但依然身体利索的老太,下一个镜头又给到一名舞蹈动作熟练流畅的女生。
女生跳舞很有节奏感,看起来是专业舞者,下腰起身甩头,一套动作全场惊呼出声,为她呐喊喝彩。
此时夏风生雨刷器已经坚持不懈刷了十五分钟。
就在他以为镜头落不到自己身上时。
一张东方神秘特色的脸孔出现在大屏上。
很少有人的面孔似他一样独特,黑密后梳的头发,阴湿森冷的气质,被他看上一眼,仿佛被毒蛇缠绕。
是他!
夏风生站起来时刻意发出巨大声响,余光扫到施野的脑袋转了过来。
跳舞丢人不需要费心,四肢自然引领他走向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