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是bk我们有救了(110)
……
不。他醉了。
……
过了许久,晦从他脖颈处,一阵濡湿后的凉意让晏竖尔迅速从醉态中清醒过来,他抬了抬手,没什么力气。
真是物理意义上的大出血了。
晦似乎也知道自己做事不厚道,祂像小动物,又像给予怜悯的上位者凑到晏竖尔抬起的手前,用发顶蹭了蹭。
——祂知道,这在人类中,被称之为示弱。
“我饿了。”
祂说。
第65章 欢乐迷失(25)
晦身上很凉, 当祂状似亲昵地用脸颊贴着晏竖尔掌心时,他有一瞬间恍惚,进而明白了自己的身份。
——猎物。
一只被迷惑, 心甘情愿奉献自己的猎物。
晏竖尔收回手掌, 看似无意地抬起垫到脑后。被晦感染的温度很快被压下去,脑海里思绪却多如乱麻, 越缠越紧,让他必须正式思考这段畸形的依赖关系。
他无法再将晦安置在“饲养,圈养”的位置, 无论是谁饲养谁。可他又无法舍弃晦,晦与他, 已经是他的半身, 他的家人,他的朋友……不可分割之亲密。
血肉融合长在一起, 灵魂连并系上结缔。
要怎么舍?要如何去舍?
绝不舍去……
绝不。
方才撤离的温度骤然回到头顶,晦用无处不在的法相眼望了下, 见晏竖尔瞳色幽绿紧盯祂。
眼神里是一股熟悉的垂涎,代表着欲.望, 贪念,无穷尽的阴暗。晦指尖动了动,若有所思。
饥饿, 是饥饿的味道。
*
结束一次深夜游戏。这一次游戏中没了广播声,但仅剩的几人还是走流程完成了游戏。晏竖尔面色如常地回到房间, 晦背对着门盘腿坐在房间中央凝视着血月。
祂一头白发如同倾泻的流水, 被猩红月光映衬出得非人的吊诡。
晏竖尔站在原地凝视许久,缓步走近,无声无息地将双手搭在祂单薄削瘦的双肩上。
晦没有反应。
“你会感到窒息吗?”晏竖尔问, 他的双手已经送松松扣在晦的颈部,手指下是轻微跳动的青筋,“像人一样。”
像我一样。
“咚咚,咚咚。”
门外响起敲门声他不加以理会,晦仰头看着他,漆黑瞳孔倒映出他的身影,那双被祂赋予的幽绿色眼眸重新印到祂眼中。似乎是一个逃不开的循环。
“……”
晏竖尔突如其来地感到情绪翻涌,五味杂陈之余更多的被藏匿在深处,难以言表。他松开手,过去打开门。
门外站着俞会,后者垂下的手指尖处沾染着一点粉末。
“成了?”
“成了。”
晏竖尔侧身带上房门透过关门时短暂的空档,晦正在看他,两个人匆匆对视一瞬,晦张了张嘴似乎要说些什么。
“啪嗒。”
门关上了,也隔断未尽之言。
*
俞会房间门口两个人在对峙。
飞鸟戴着自制简陋口罩,强行给自己伤臂摆出造型,“不请自来啊。”
“晚上好,”柏星纬点点头,“现在天色晚了,走廊上说话太影响旁人休息,不如我们进去细谈。”
说罢,他就想从飞鸟身边空隙挤进去。
“唉唉唉,谈什么啊有什么好谈的。”飞鸟赶忙用扭胯堵上缺口,“还旁人,你知道旁人是谁吗?”
柏星纬被顶回去也不恼火,只是推了推眼镜,问:“旁人是谁?”
“旁人是你。”
这就是明摆着的不欢迎了,尽管之前飞鸟也没表现地多欢迎他吧。
他笑了声,又往上推了推眼镜,“你知道你身上很大味道吗?”
飞鸟狐疑,抬起胳膊闻闻,“不可能啊,我洗澡了。”
“……”
戴卯卯忍无可忍,从屋内走出来一脚踢到飞鸟屁股上,“他说的是化肥味儿!”
飞鸟龇牙,捂着屁股跳到一边嘴里嘟嘟囔囔道,“是他自己说不明白,嘶,戴卯卯你脚上有钉子啊,疼死了。”
“我就是脚上有斧子又怎样,回去守着。”她叉着腰不满,转而看像柏星纬,“早上好,民间灵异一组柏星纬,柏先生。”
“晚上好,戴小姐。戴小姐似乎很了解我。”
两个人不是头一次面对面,却是头一次如此虚假地站在一起,疏离客气又带有几分防备的笑容挂在嘴边。
甚至相冲的脚尖都彰显着剑拔弩张。
僵持片刻,柏星纬率先出手要与戴卯卯握手,然而却被后者不动声色地避开。他动作一顿,转而收回手状若无意地抬了抬眼镜。
戴卯卯假做视而不见,环顾一周,道,“这个点是不早了,倒是您,一直在我们门口回荡,有何贵干啊。”
“这……倒是过来话长,不若进去细说。”柏星纬说罢,又要从房门空隙中挤过去。
房间里飞鸟听到,立刻出声,“什么话不能在外面说?这屋里有谁啊,啊?非得进屋?!”
晏竖尔跟俞会走过来,见到的便是两个人拉拉扯扯,飞鸟在后面扯着嗓子呐喊助威的场景。
“你们……”俞会迟疑,“发生什么事了?”
他前脚才刚走两分钟。
“咳,”戴卯卯清了清嗓子,整理了下衣物,“说来话长,长话短说。”
她将今晚走廊里发生的事简单地复述了一遍,柏星纬越听眉头越紧,纠正说,“戴小姐,容我打断说明一下,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却也不是什么无礼之徒喜欢深夜私闯民宅。”
闻言晏竖尔点头赞同,一本正经道,“当着面闯的确不能算私自闯民宅,是强闯。”
飞鸟从后面探出头来,“天呐强闯民宅,哎呀,我们两个体弱的体弱,体伤的体伤,你要是想对我们做什么那可真是轻而易举,呜呜呜,可怜了我跟戴卯卯好一个孤儿寡母,手无缚鸡之力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