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是bk我们有救了(138)
果不其然,晏竖尔已经开始捏鼻子了,他脸上透出浓烈厌恶,这还是到此为止第一次见他露出那么真情实意的表情。
“你还好吗?”戴卯卯也捂着嘴巴鼻子,说话时瓮里瓮气,“这是什么味道,你之前洗礼的时候没有吗?”
有点像……尸臭?
“不好。没有。”晏竖尔回答的简短,不肯张口多说一个字,恶臭根本没办法通过屏气隔绝,他感觉自己要被腌入味儿了,再看了眼散发臭气的建筑不由得发出深深的抗拒。
戴卯卯同样抗拒,但她还是带着晏竖尔走了过去——旁人好似闻不到这个味道,已经陆陆续续走过去了,将站在原地消化的两人烘托地格外突出。
甚至能感觉到有几双眼睛在打量着她们。
当她们走过去后,那视线也随之消失了。
听经堂顶的金色大钟响起,“咚——咚——咚——”三声过后,洗礼的孩子独自走进去接受洗礼,仪式大概要持续两个多小时研究员开始独自返回。
也有人聚在一起交流着什么。戴卯卯站在旁边,望着晏竖尔消失在长走廊里的身影莫名有些心慌慌。
“唉。”有人碰了碰她,“0278换到你手里了,听说他难对付的很。”
“是啊,有点难对付。”戴卯卯嗯了一声应下来,“不过还好,我对付硬骨头有一手。”
周围的人对她露出了赞赏的表情。
转而又开始说起庆典的事,“今年说庆典放几天?给不给奖金?”
“还是五天吧,谁知道,等上边通知呗?”有人回,“不过奖金定下来了,被选中的给一万元奖金呢!”
“这么大方,不像疗养院的作风。”
回答的人左右看了看,挥挥手示意几个人围过来他要小声说话,戴卯卯也跟着围进去,“听说有恶化……对,那么急吗?也是看概率……你管那么多做什么,轮得到你的肯定轮不行也没办法……”
其中一个长发男从人群里抬起头脸上有点不满,“就跟养猪猡一样!谁知道哪头猪身上能出肉!”
“小声小声……”
戴卯卯若有所思,悄然退出人群。
*
那厢听经堂里晏竖尔处,进门便有人领着他走进去抽血,一管血液流进采血管,他绿色眸子向上盯着给他抽血的医疗人员。
对方脸上带着口罩,与他对视时看他的眼神像在看什么待宰猎物,不带一丝感情。
“疼。”他道。
“忍着,”对方的语气里满是不耐烦,抽出一根棉签按在晏竖尔抽血点,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从鼻腔里哼出几声笑,“被选上还有更疼的。”
“下一个。”
晏竖尔被赶下去,他回头看了看后面排队的是唱诗班,领头是一对双胞胎。
有点眼熟……
但他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双胞胎,如果他真是认识的话应当记得很牢,不会像现在般雾里看花越看越模糊。
引导人员推了他一把,语气不善,“快走,傻站在哪干什么?”
双胞胎也被这动静吸引,抬头向这边望了一眼,很快又收了回去静静地互相看着彼此。
两个人依次抽完血,依偎着转过弯道。
俞会紧紧拉着飞鸟的手掌,左右看了看,见四下无人才道,“他好眼熟,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他?”
飞鸟仔细想了想,感觉上是很熟悉,但是那张脸始终给他种不协调感,似乎他认识的不是现在模样的他,最终他摇了摇头,“没有哎。”
“那我们现在可以去认识他,跟他做朋友。”俞会道。
“好哦。”
飞鸟没什么意见,或者说他绝大部分时间不会反驳自己弟弟。
两个人接着手拉手往前走,等他们走后,走廊厚重的天鹅绒垂地窗帘陡然无风自动,话题主角从里面转出来望着兄弟俩离开的方向。
就是很熟悉……
可是双方都说不认识对方,再结合戴卯卯第一次见她熟稔又惊诧的模样。晏竖尔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
他回退了,也有可能是现在的金盏花疗养院就是一个幻境,在幻境中他变成了现在的模样。这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戴卯卯反复问金盏花疗养院是不是真的。
也难怪他醒过来总是觉得视角很怪,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那他无时无刻的空虚焦躁是因为……
“你站在那里干什么!”
身后传来一声爆呵,晏竖尔蹙眉不爽到了极点,然而回首脸上表情已经变得可怜兮兮,“我……我马上走,我的东西掉了只是回来找东西……”
“快滚!”
晏竖尔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不曾注意方才被他长久站立的地方留下一小滩打翻黑墨水样的阴影,正在不断拱动,像是地毯下方有一颗种子在生长枝叶顶起来一样。
“这是什么?”
那人倒是注意到了,凑上前查看,一点阴影突然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膨胀成薄薄一片将他整个人包裹成茧状,“呜呜呜!呜!呜呜!”
奋力挣扎几下后便没了动静,黑影通过毛孔渗入体内,侵占神经,再站起来已经变了一副面孔。
白发,全黑瞳,
祂环顾着四周,整理下衣着注意到前方望着祂的人,眼神一亮向前走去。
*
晏竖尔听到了倒地声,回过头一个白发男人站在走廊尽头。
心底蓦然生出股巨大冲动,仿佛有一万台蒸汽发动机同时喷发出蒸汽,心脏烫的快要融化皮肉从胸腔中滚落,让他无暇思考那喷涌而出的到底是什么情绪,只不断催促他上前上前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