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是bk我们有救了(146)
“傻站着干什么,再把她埋回去?”他撇了眼坑底因密闭闷热环境腐烂而鼓鼓囊囊的众多黑袋。
已经可以想象出其中一个爆炸散发出的猛烈味道。
“!”飞鸟,“等我一下,先把俞会送上去安顿好。”说完他就顺着绳子攀爬上去。
“搭把手。”晏竖尔看了眼呆呆望着他的何周,不自然地撇过头,只是手却伸了出去。
后者眼眶里残余的一点泪花滚落下来,一声低不可闻的道谢随着泪花落下来,“谢谢。”
“……”
他没抬头,也没说话。
两个人合力把阿咪抬到一块有草坪的空地,晏竖尔率先甩起铁棍一下一下凿着地面,何周低头搜寻一周找到条扁长的木板,也跟着挖掘起来。草地松软不多时坑洞逐渐有了雏形。
飞鸟带来两把绑在木棍上的刮刀,三人得以给坟墓修出个不错的形状。
“阿咪……应该会高兴的。”何周又有些哽咽,“她是个很喜欢整理自己的孩子,很爱干净……”
“给你。”飞鸟说不出安慰的话,干脆扯掉另一只袖子交给他擦眼泪,但后者没要,反被晏竖尔接过了。
他低着头用炭笔在上面不断写写画画,片刻后又折了些柳枝回来编制成花环,最后连同那只袖子一起填满进了泥土中。
【斯人已逝,生者如斯,惟愿安好】
“听说柳枝是表示不舍离别,也象征平凡伟大的精神品质——愿她走好吧。”晏竖尔道,“但仇恨不会止步于此,罪孽也终究要得到审判。只要我还活着——疗养院一定会付出代价,一定。”
风扑簌簌,远方传来柳叶吹动。
*
“那,我们要不要就此离开?”飞鸟肚子发出一声长长腹鸣,但这并不是主要原因。更重要的是俞会一直没醒,已经整整五个小时了,从烈日高悬再到昏黄渐暗他始终不曾醒来。
他的手指被飞鸟勾动,没有任何反应。
后者眼中的担忧几欲流淌而出,然而对面的晏竖尔阖着眼摇了摇头。
“不行,就算出去也没办法找医生。相反还会被抓回来重新关禁闭,甚至会遭受恶意虐待。”
何周弱弱道:“我认同晏竖尔……”
“……那怎么办,俞会一直醒不过来……”飞鸟拿起一瓶放了糖的矿泉水,试图从唇缝里喂一点给他,“醒醒俞会,醒醒,弟弟我好害怕……”
一只手骤然搭上飞鸟的手。
飞鸟:“!!俞会!”
对方闭着眼,手坚定地讲瓶口从自己嘴边移开,“我跟你说过多少次,昏迷状态头抬高喂水有概率窒息,你有没有认真听我说话——”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片刻后充满诧异地响起,“——飞鸟?你怎么这么小?”
俞会低头看看自己,“我也这么小。”还有缩小版的晏竖尔,缩小版的晦,缩小版的一般路过陌生人。似乎少了谁……戴卯卯,对,戴卯卯,她去哪儿了?
他头晕目眩,疑心那半空掉下来的匣子里藏了毒,不然怎么会出现这么逼真的幻觉。
“你不是俞会。”对面缩小版绿眼睛晏竖尔道,几秒钟后他又改口,“你是。”又陌生又熟悉的感觉,似乎他跟这个醒来的俞会更熟悉……
背后贴过来软乎乎的肚子,晦小声更他说着什么。他听完默默点了点头。
俞会艰难撑着自己坐起来,反问,“你疯了?我不是俞会谁是?我当然是。”
“对,他是。”飞鸟附和道。
他给了飞鸟一个赞赏的眼神,简单对几人说了下醒来前后发生的事,着重强调了当时掉下来匣子的模样。
“大概一个成年人头颅大小,银色的,但是很脆,一摔就坏了。里面涌出来许多黑雾,再然后我就记不清了。”
几人摇了摇头,异口同声,“没见过。”
并不意外。俞会当即转移了话题,“戴卯卯,她当时就站在我们附近,然而现在却没见到她,你们有谁见过她或者知道她在哪儿吗?我得确认她的安全。”
“她很安全,起码比我们安全。”晏竖尔道,说着脚边溜过去一只硕大老鼠,吓得飞鸟发出一声怪异的惊叫。
他说了醒来碰到戴卯卯开锁以及后面一系列事情。
说起上课何周回想起来,“那位助教,她就是你们在找的戴卯卯吗?那她应该很安全,疗养院师资紧缺,无论老师还是研究员待遇都很好。”
虽然行动上不自由,但不必提心吊胆。
俞会听罢松了口气,“没团灭,太好了。不过——”他视线转向晏竖尔,“你说醒来,所以说你也是一觉之后察觉出什么异常。”
“嗯。我不太适应这副身体,另外便是戴卯卯,她曾经表达过不一样的说法,所以我们应当是在所谓的崩陷里。”
“有一点我很奇怪,”俞会支撑着下巴想借此表达沉思可,惜手短腿短做起来稚气十足实在无法严肃,“为什么绝大部分人都变成了这副模样,而有些人比如戴卯卯,却仍旧可以保留记忆和原本模样。”
“因为不成熟。”
暗处骤然传出一道声音,俞会闻声看去正对上晦那双纯黑眸子,此刻祂正如同藤蔓般将手臂勾在晏竖尔脖颈上,白色发丝像菌丝又像枝蔓分枝散落在对方满身。
昏黄光线中,那副模样格外非人。
祂道,“是人为创造的崩陷,正常情况下很难自然成熟,所以特性不稳定。即便诱导生长也没法保证使每个人褪去记忆变成幼态。”
“对崩陷越敏.感的人便越容易受到影响——”祂掰过来晏竖尔的脸庞,定定望着,似乎想做些什么又碍于一些不能直说的事儿硬生生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