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是bk我们有救了(38)
雷椒晃了晃,头颅低垂,片刻后像是猛然惊醒意识到什么,“我……”
她语无伦次,痛苦地抬手捂住脸,“对不起,对不起,我平时不是这样的,我,我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控制不住情绪,我很抱歉,不好意思。”
“没关系。”俞会眼前一片人影恍惚,他有些脱力地缓缓靠坐在按摩椅上,飞鸟凑上前摸摸他额头。
晏竖尔翻出瓶电解质水,丢给俞会,“喝点。”
“谢谢。”
雷椒立在原地,久久不动。
她只是个普通打工族,普通的小康家境,普通的长相,普通的人生,靠努力勤奋上了一本,毕业了,却也只是在一个普通公司上班拿着普通工资。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她一生都将普通地平淡地,一眼望到头的过下去,直到耄耋之年回望自己普通却充实的一生。
直到今天一切都变了。
她走进一家乐园,被卷进恐怖游戏,不明所以地遵守着规则等待不明出路,她又怕又惧。血色天空让心中隐秘角落的恶意疯长,雷椒终其一生都不会忘记她翻找柏星纬口袋时,拿起刀对准俞会飞鸟时的心情。
——那竟是种愉悦兴奋。
属于她的,释放的,愉悦。
“雷椒?站在这里干什么?”
身后有人叫她,雷椒肩膀猛然一耸,转过脸来已经是泪流面满。
柏星纬对上这样一张脸,眉头紧促,“你……”
雷椒抬手用袖子抹去眼泪,吸吸鼻子,“不好意思,失态了,对不起。”
前者语气软下去,“理解,我们都会赢的。”谁也不想去探究输了会有什么结果,死亡?永留?成为他们的一份子?
偌大的厅堂安静地不闻一声,直到自外面传来脚步声。
戴卯卯刚踏进门来就笑了,全都是熟面孔,“都在呢各位。”
“你来了。”俞会飞鸟异口同声。
“飞鸟,胳膊怎么还断了。瞧瞧俞会这小脸,呦,几小时不见这么狼狈了。”戴卯卯看看两人惨状,怒极反笑,“你俩基础课程毕业了没啊?上次——我就不说了,出去给我等着。”
视线落到一旁看戏的晏竖尔身上,上下扫视一番,说,“我就说没看错人,而你,晏竖尔,我的朋友我诚挚邀请的合作伙伴。我们需要你。”
两对情侣跟进来就听到这番话,其中的低马尾女生闻言,连忙小心翼翼地扯住她衣角,“卯卯姐,别丢下我们……”
戴卯卯表示她会对所有人负责,一碗水端平,尽力保障众人安全。
惨遭无妄之灾,晏竖尔打了个哆嗦,“她平时也这么说话吗?”
飞鸟:“你说她怪腔怪调?偶尔,气急了就阴阳怪气,平时还是很正常的。”
晏竖尔:“……”
“真热闹啊。”
一道粗粝男声插入,众人回头去看,是那个满身酒气的中年男人,他存在感不是很高,互换基本信息时几乎没有发言。
两对情侣靠门近,闻到中年男人身上酒气厌恶地捏住鼻子后退。
中年男人毫不在意,一步三趔趄,径直掠过众人走进餐饮区,就再也没出来。
截止到现在,除了一家三口以外所有人都到齐了。
除了刚开始进到游客中心有过短暂的喧嚣交流,其余时间所有人都忙于吃喝,闭目养神补充体力。
晏竖尔去餐饮区逛了圈,被祂吃光的餐盘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补充得满满当当。他眸光微闪,更加确定心中猜想。
*
天色渐晚寂静无声,众人各自分配了房间入住,俞会撩开窗帘透过落地窗看向窗外,昏黄灯光忽闪忽闪,路口处空落落一片不见人来。
飞鸟敲开门,让俞会给他换纱布,“在看什么。”
“还有人没回来。”后者收回视线,示意兄长坐过来,为他解开纱布换药,“那一家三口,我记得他们的女儿才五岁。”
“遇到猎犬了吗?”飞鸟取出纱布,摆放在桌上。
俞会摇了摇头,“说不准,也可能是在设施内住宿,不想来游客中心。”这话说出口,他自己也静默了。
“游客中心怎么看都比设施安全吧,况且他们还有个五岁的女儿,s昼夜温差大,孩子在外面容易生病。”
“……唉。”
飞鸟摸了摸弟弟的脑袋,“我明白你俞会,但是无法,人力就是如此,天灾人祸,再怎样也只能减少伤亡。崩陷一日存在人类一日危机。”
“别想了,尽蝼蚁之力行从心之事,或许他们命里有福大难不死呢!”
话音刚落,前厅有人爆发出凄厉嘶吼声,“救命!救救她!救救我女儿!快来人,快来人啊——!!!”
“!!”
兄弟俩弹射起立,飞鸟顾不得伤口三下五除二把纱布一系套到脖子上,“走!”
两人急匆匆感到前厅,地上跪着一对父母,求救般仰头慌乱注视众人,怀抱中抱着个血肉模糊的小女孩,鹅黄色裙子被血染红滴滴答答落在地上,很快形成一小滩血泊。
这么大的出血量……
戴卯卯推开围观众人,看到满地刺目血迹无助地抿紧了唇。
“节哀。”
她并不想做恶人,但总得有人说出来,在崩陷场中沉溺于一种剧烈情绪是极其可怖的,无异于等死。
母亲猛地抬起头,眼底血红,她像只护崽野兽,声嘶力竭地崩溃大吼反驳,“她没有!!!!她没有!!闭嘴!闭嘴!”
晏竖尔来就看到母亲腿部蓄力,仿佛下一秒就要冲起扼住戴卯卯脖子,让她彻底闭嘴。他上前示意戴卯卯到后头去,防止母亲暴起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