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是bk我们有救了(42)
“粗略探头看了下,刚刚人太多怕破坏现场, 我总觉得有蹊跷。”她道。
俞会分析道:“是的,两种血迹干湿不同说明死于不同时间, 倘若丈夫先死妻子是后自裁的话还说得通, 不过还有疑点——节点。”
他来时对着身后人群做了离开的心理暗示,眼下已经散的差不多,只剩柏星纬还站在原地, “有谁看到雷椒了吗?”他问。
几人隐晦地交换了眼神,飞鸟含混不清地说:“可能死了吧,她毕竟输了。”
柏星纬似乎笑了下,很快被掩盖在拙劣的悲伤面具下,又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题,转身离开了。
他背影中一派闲庭信步,丝毫不见搭档消失的悲痛。
几人抬眼看他消失在转角,静默许久。
“他都不装一下的。”飞鸟道,“他会得到惩罚吗?”
戴卯卯把半掩着的门推开些,“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哪里有目标哪里有背弃……事已至此做好协调工作吧,希望别再出人祸。”
她垂下的眼中流出落寞神色。
*
屋内一片狼藉,沙发茶几翻倒,拆碎成零件,窗帘被扯下来,落地窗糊满了血迹。房间中弥漫着酸臭味儿,地板中央不知是谁吐出两滩呕吐物。
呕吐物旁还有一双发褐的血脚印。
有两具尸体,男尸仰躺在床上,女尸躺在靠门边处,按距离看走廊地毯血液多半是女尸的。
晏竖尔绕过女尸去看男尸,丈夫尸体以一个相当随意的姿势躺在床上,像是被谁随手一扔,又或是断线的傀儡娃娃,四肢无力地向各个方向垂下,毫无规律。
他看着男尸,颈部一条长长的血痕,从右颈侧绕道颈后,像是有人持刀想要将丈夫的头颅割下来未遂。血痕四周,床上,残留有喷溅样干涸血痂,应当是被一刀封喉,出血量可观。
“已经僵了。”俞会轻轻按了按尸体皮肤,颈部面部手部腿部,初步僵硬,且僵硬扩延至全身,“全身僵大概需要4~6小时,游客中心的环境相对适宜,不存在误差时间。”
飞鸟抬手看了下表,“现在是早7点,距离晚12点过去了6小时,时间也对的上,基本可以说定丈夫死在游戏前。”
“不对,有问题。”晏竖尔打断,“雷椒说过,柏星纬拿走了丈夫的卡牌,手册中两条规则都提及卡牌清零即死,昨天柏星纬唯一能单独接触到丈夫的时间在晚7点。”
“如果这条规则属实,那丈夫将在晚7点死亡,意味着时间要向前提7个小时。”俞会蹙起眉头,“死亡12小时后尸体僵硬化抵达巅峰,并不是现在的手感。”
“会不会是柏星纬尚存一息良心,没带走所有卡牌?”飞鸟问道。
晏竖尔斜了他一眼,“你信他,还是信我是秦始皇?”
“……”他哪个都不想信。
后者无言,回忆了下方才柏星纬问完雷椒下落后轻松惬意的步伐,直接推翻猜想。
俞会:“找一找吧,万一有遗漏呢。”
于是3人上手翻找起来,衣物,床榻上都没有,飞鸟甚至趴在地上向床缝里看,晏竖尔差点一个后退踩到他手上。
幸好飞鸟眼疾手快,把手抽回来,“你小心点!”
“你才该小心,影视作品里朝床底看的炮灰角色通常会目睹惊天大秘密而不得善终。”他反唇相讥,说地飞鸟一脸菜色,犹犹豫豫地向床下看去——
“呼。”
他呼出一口气,床下什么都没有,空荡荡一片,连点灰尘都无。
“你们在干什么?”戴卯卯看完女尸情况。走向他们这边,一眼就看到他探头探脑小心翼翼地趴在地上朝床下看。
晏竖尔说了猜想,“规则是错误的,已知规则中起码有两条存疑,一是卡牌离身就死,二是夺取他人卡牌,否则怎么解释柏星纬现在还活着。”
“嗯,”戴卯卯并不意外,“崩陷场的游戏,可不是遵守规则就能活命的。女尸的情况……”她顿了顿,接着道,“凶器是一把长剪刀,腹部有十多个洞,看角度力道血液喷射轨迹,她应该是自杀,这也是为什么走廊地毯上这么多血的原因。”
“且她的姿势,是向外的,手一直朝前似乎要去触碰什么,伤口也有按压痕迹,像是为了止血。你们不觉得很矛盾吗?”
飞鸟:“她后悔死了?”
“肯定不是。”俞会摇头,“狠下心扎自己十几次,扎完后悔太迟了。”
“长剪刀?”晏竖尔没讨论姿势问题,他想到了丈夫脖子上的伤口,“在哪儿?拿来我看看。”
“哪儿。”她伸手一指,随后又想到什么摆摆手,“等着我去拿。”
凶器就插在门边柜子上的花瓶里,一只小臂高的白瓷花瓶中插着一把黑金纹路的剪刀。
晏竖尔抽出那把剪刀,发觉剪刀是特制的,长度足有二十多厘米长,刀口锋利,后端把手设计成相对好发力的样子,像是花剪一类。
总之不该出现在房间内。
太巧合了。
怎么会这么巧合。
他转身看向男尸,突然伸出剪刀用它对着男尸脖子比划了下,从这头到那头,长长的几乎环绕脖子一整圈的伤口与剪刀路径完美重合。
这是一把杀了两个人的剪刀。
“咳,咳,”俞会滚动着有些干涩的喉结,“所以是妻子先杀了丈夫,然后参加游戏,彻夜没眠的思考后选择自裁?”
晏竖尔收起剪刀,若有所思,“妻子没死多久吧。”
“尸体还是软的,死亡时间大概在一小时左右。”
“既然两者死亡相隔时间如此之大,妻子为什么不求救呢?”他又问,“恐怕不是不能,而是不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