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聆听怪谈诡则[无限](241)
所有人里,只有他的名字,六号没有听过。
“柑橘”?
在这以前,六号从未考虑过手臂数字骗人的可能性,直到范意露出手上的数字,切切实实一个鲜红的“1”。
从来都是经历了多少次怪谈,上面就有多少数字。
而范意作为灵鬼,一个最容易被诡物缠身的体质,很难想象他是第一次来到这里。
说起来……
在外面的世界里,叶瑰才是一号,范意是二号。
按照这个顺序,他们两个很可能是一起进来的。
怀着这样的心思,她停住步子,冲着范意开口:“二号(范意),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吧。”
她说:“八号去过四楼,我看见了。在第一次集合之后,我刚好从三楼的电游室里出来,他从那上面下来,慌慌张张的,不知遇见了什么。”
“后面,他去打碎了三号(心愿)房间里的镜子。”
当时她没有说,是觉得不关她的事。
现在不一样,她承了对方的人情,是要还的。
至于八号是如何上到四楼的,又为什么不会跌落深渊……
就不是她该关心的了。
说到这里,六号率先探路,出了门。
她坠入一片深黑之中,再睁开眼,就已回到了现实,回到了她被带入怪谈的写字楼里。
十号和十一号紧随着出现。
“回来了!”十号叫道,“真的回来了!”
“就像做梦一样……”十一号喃喃道。
在两人惊喜自己回到外界之余,六号安静地看着他们离开的位置,陷入长久的沉默。
没有人再从里面出来。
*
镜中。
离开0313号房间后,范意就手动把蜡烛掐熄了。
至此,他的影子终于消停,没有再扭动着身躯要扑上来,要吞吃掉这缕象征生命的火光。
“你有什么想法?”叶玫松手,问范意道,“现在该解决的都解决了。”
范意说:“先找纵诡者问一问吧,六号最后和我提的信息,我挺在意的。”
“关于八号的行踪问题。”
停了下,他又补充:“我觉得,纵诡者的镜中人也很可能被藏在四楼。”
叶玫:“讲讲看。”
“四号镜中人,他的房间里没有,”范意慢慢说,“而在自由活动的时间里,其他镜中人都可以随意探索,不论他把自己的镜像藏在哪里,被发现的概率都太大。”
“而镜中人更不会在我们上过锁的棋牌室里。”
“唯一可能的地方,就是四楼。”
“八号在之前去过四楼,他一定知道些什么,但我们问不了他。”
“但他打碎了心愿房间底部的镜子,这样做的行为动机,我能够理解——你可能会说我恶意揣测吧,但八号或许是在四楼发现了通往外面的出口,并在得知镜子的用法后,想封掉从0313号房间出口离开的可能。”
“可惜他弄错了,离开的通道不在外界,而是镜子里。”
“这样做,他得不到任何好处,”范意说,“但是可以报复。”
“报复我们每个人,他看不惯的人。”
八号曾经说过,叫他们别后悔。
确实不会后悔。
范意突然觉得有些反胃,对说出这种话的自己。
叶玫问他:“有不舒服?灵鬼太敏感,难受就堵一下耳朵。”
范意稳住了:“还好。”
“先让纵诡者进来汇合吧,他在外面是全知视角,应该可以看到这里的情况。现在镜中人全被清理干净,该走的也送走了,我们要找路了。”
同时,岁聿掐着最后一个镜中人不杀,是把这扇门当成最后的退路。
三人在楼下找到心愿和南晓雨,又去棋牌室把岁聿接出来,临走前岁聿看了看叶玫的镜中人还悬在那里的尸体,不声不响地问了句:“你怎么选这种死法。”
范意:“有说法吗?”
岁聿:“他不说的话,没有。”
范意直说:“我最讨厌你们这种说话说一半的谜语人。”
不说就不要提,非要提了又不讲后续!
岁聿:“不是什么大事,要是好奇,你可以自己问他脖子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这就不必了,范意还没有戳人痛处的习惯。
他看过叶玫的伤口。
疤痕可怖狰狞,不像被绳子勒的,更像是被刀捅过的痕迹。不能想象看着这么严重的伤,是怎么受的,怎么受得住的。
范意清楚,叶玫不是因为伤口难看就去遮住,避而不谈的人。
他戴围巾,更像是一种因应激而下意识地保护。
“不讲这个了,”范意跳过这个话题,“你这几天在外面,看着里面的情况,既然能留暗示,看来已经找到了吧。”
其他人也扭头看着岁聿。
岁聿说:“嗯,我一直在看,包括八号的行踪轨迹。”
“四楼是可以上去的,但是现在能不能去,和我们的身份牌有关。”
岁聿说:“当前时间段不能发出光亮的无法踏足四楼。”
“而且,必须在效果消失前离开,否则就会被吞噬。”
太阳在白天出现。
月亮和星光在夜晚出现。
月明则星稀。
空白能照亮黑暗。
南晓雨明白了:“你是说我们之中,只有云见雪和你能现在上去,而且天黑之前必须下来,对吗?”
岁聿:“嗯。”
“当然不止这一个办法,用你那个东西,也是可以到上面的,”岁聿转向范意,“那支你在飞行棋游戏里得来的红色蜡烛。”
“‘D’级诡物红白蜡烛,两支蜡烛各有各的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