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能只是朋(94)
周骧双耳发红,低头不语。
乐回音本是和他开玩笑,见他这幅尴尬的表情,追问道:“你骗我了,你之前有过其他人?”
“没有,你瞎说什么。”周骧说。
“那你干嘛一脸尴尬。”
周骧的眼神无处安放,于是挠头躲避乐回音的审问之眼,虚声说:“没忍啊。”
他转回头,看到乐回音的疑惑和探索欲,闭眼叹了口气,睁眼说:“就和其他男人一样,自行解决。”
乐回音的紧张松了下来,白了周骧一眼,“第一次发现你脸皮薄,这种事有什么害羞尴尬的。”
周骧动了动嘴没说话,过了几秒,他嗯了一声给这个话题翻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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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午饭是在酒店里吃的,价格不贵味道不错。
乾市旅游产业发达,市场监督部位管理得当,是周久来了之后的一项业绩。
离开酒店时,乐回音啧啧称赞,“离家出走都不忘给周叔增加GDP,周骧,你其实挺认可你爸的吧。”
周骧撇了她一眼,“没有你认可程度高。”
他们入住的酒店距离景区十多公里,开车一会儿就到了地质公园的停车场。
周骧担心乐回音累,想把行程安排到明天,而乐回音怼他:我在酒店更累。
一句话画下了这个问题的句号。
二人沿着景区的步道向山里进发。
山林清凉的空气,石阶两旁随风轻晃的树木,时不时传来的鸟叫声把乐回音从现实中抽离出去。
爬山的过程比想象中轻松,景区内的步道台阶修葺得好,爬山不费力安全指数高。
爬到两峰之间,有栈道连接着两峰。
还没走进栈道,就有山风迫不及待迎接他们。
山风拂面,除了向上是天,左右和下方俯看下去是云雾缭绕看不清的谷底。
玻璃栈道上的人比他们在爬上路上遇到的人多多了,但大家的姿态一致——都紧扶住扶手缓慢前行。
乐回音是个例外,她非觉得扶手更可怕,周骧觉得很好笑,问她为什么。
“扶手右侧就是悬崖,我站在扶手旁边就离悬崖更近了,余光随便一晃,都是悬崖,这还不够可怕吗?”
歪理也有几分道理,周骧心想。
于是,周骧握着扶手,乐回音挽住周骧,嘟囔说:“怪不得我没来过这儿,我的潜意识就知道自己不喜欢这里。”
吴市到乾市不算近,五百公里的路他们开到下午才到。
乐回音对长途旅行性质缺缺,对她来说五百里已经很远了。
周骧:“你还不如说,你的潜意识就不喜欢旅游。”
乐回音闭着眼睛嘻嘻一笑,“可不是嘛,要不是为了哄你开心,我才不想出门呢。”
“呵呵,我开心了。”周骧皮笑肉不笑道。
骗人,乐回音心想,她不用睁开眼睛都知道周骧在撒谎。
“不喜欢出门才是你当年放弃出国的原因吧?”周骧问。
乐回音睁眼后第一件事就是瞪了他一眼,“这事不能翻篇吗?”
周骧靠右扶住把手,左手牵着乐回音的右手漫步在栈道上,他的声音不高,但两人的距离太近,他的话全都塞进了乐回音的耳中和心里,“能啊,那我换个问题,你想去哪儿?”
他不是第一个问乐回音要去哪儿的人,准确地说,最近有两个人问过她想去哪儿。
周骧会问这个大概率是因为昨天见过何白桦,乐回音能想到的原因就是她妈妈跟他说了什么,“我妈说的话,不是我的想法。”
周骧的食指在乐回音蜷起来的手背头上滑过,似乎是在稳定她的情绪,“何姨没说什么,是我手欠看了你包里的东西。”
他去乐回音家帮她拿换洗物的时候,不想待太久,便谢绝了何白桦进屋的邀请站在门口等着。就在他等待期间无意中瞄到了鞋柜上面的包。
乐回音回到家习惯把包放在玄关口的鞋柜上面。
“包的拉链开着,里面的纸滑落出来了,我在门口没事干,手就比较欠,看了滑出来那部分纸张的内容。”周骧说。
说实话,纸上的内容周骧看不太懂,虽然都是中文汉字,但组合起来怎么就理解不了呢。
从乐回音家出来,他没着急回去找她,而是独自坐在车里照着手机中刚拍的照片字字斟酌。
他从中先锁定了几个关键词,搜索到第三个时,他的脑中隐约构建出了乐回音最近忙碌的内容。
暗中进行邵富元的举报费了周骧很多时间,而且这些事情还要放在工作时间之外进行。乐回音想做些什么,被周骧拦在了门外,他劝说乐回音去做自己真正擅长的事情,没必要耽误时间去做和他重叠的内容。
他听乐回音提起过,开学想辞掉工作这件事。当时周骧没做评论,他知道这天早晚会到来,只不过心里还是会自私地为自己担心。
他离开乐回音家之前,何白桦劝他,父母不止身体老了,思想跟他们比也老旧些,她自嘲道:“回音在很多事情上的选择,我也不赞同,可能我更迂回些。我们俩也会争吵,就像前几天,我还说她,你要回来当小学老师我就不同意,现在和周骧好好的了,又想辞职。结果没两天,她又说先这么干着吧,以后再说。你爸爸的想法也会变的,也许缓慢些,但殊途能同归就是好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