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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到绝症暗恋对象(63)

作者: 大辟敌 阅读记录

“砰”一声,门关上反锁。

顾思成:“……”

“阿吟,我外面没衣服。”他敲敲门。

“今晚上不做了么?”他又敲敲门。

“我错了,我没有别的意思,”他不敲门了,挨着门板说,“我就是觉得可能你也在吃药,可能你和我一样在某些方面是有异常的,可能我们是‘同类’,我并不孤单。”

他又等了一会儿,听里面没声响,转身去把枕头和玩偶放到客房,穿上拖鞋,在客房卫生间里擦干身上水汽,找到条新浴巾裹着下身,转头去书房打开电脑。

他先查了琳姐美容店的位置,对它位处于自己曾经公司的正对面竟然毫不意外,他跳桥时遇上梁吟,说明梁吟也在那附近工作。又翻看他家公司最近的动态,想想这些战略怎么样更加完善。还搜了搜自家的娱乐新闻,看见最顶上的一个,顾董事长的二儿子、他的便宜弟弟顾思耀要过成人礼了,邀请了很多合作伙伴。

顾思成懒得往下翻了,想了想冰箱有的菜品,看起了早餐食谱。他虽然不太尝得出味道,但能感受到郑燃做菜应该还不错。平心而论,郑燃五官端正,年轻活力足,为人良善,给老人免费剪头发,帮邻居打扫卫生,对他这个“情敌”没什么苛待,做饭好吃,脚踏实地地工作。顾思成居安思危,觉得梁吟不一定只能选择自己。

他一碰到电脑就好像回到从前的工作状态,不知时间流逝,总能找到一些事情做,认认真真地研究一些自以为重要的问题。直到打了个喷嚏,才发现不知不觉深夜了,他居然就系着条浴巾一直坐在这里看电脑,暖气也抵不住他冻得直打喷嚏。

他看眼时间,平时常有做/爱到这时候,所以现在也不算晚。去到梁吟门口,试着扭了扭门锁,发现扭不开后,刻意地咳了起来。

虽然梁吟明天一定去“上班”,他做好早点等她就是。但顾思成不想一个人睡觉,于是大半夜在梁吟卧房门外咳得像发病一样。

第40章

各自童年

顾思成刚咳了一串, 门即被从里拉开,他抬目惊讶地望一身睡衣、睡得暖融融的梁吟,这开门速度太出乎意料, 早知道就早些过来咳了。

梁吟见顾思成咳嗽停了,几秒后发现咳嗽居然是装的。她面无表情地陈述:“我以为你真的发病了。”

顾思成瞬时愧疚:“对不起, 我没有发病, 我只是想要你开门,你不要担心。”他想去牵着梁吟的手, 但怕惹她更生气, 于是木头般杵在原地,眼睛一直冲着她眨。

梁吟垂下眼睫,心中为自己叹了一口气, 把顾思成牵进屋子,关了门,又牵着他往床边走。

顾思成轻易地就躺上暖和的大床,不可思议地问:“你不生气了么?”

“生气。”

“那为什么带我进来?”

梁吟回:“因为我不争气, 我看到一个长得好看、只围了浴巾身材不错的裸体帅哥站在我门口,还是我喜欢的那个,我忍不了。”

顾思成品悟了一下这话, 既开心又不开心。他酸酸地说:“喔,是喜欢的裸体的帅哥就行了么?”

梁吟思考了瞬, “得是你。”

“那我肥头大耳胡子拉碴挺个大啤酒肚发福了呢?”

梁吟轻轻蹙眉:“恶心。”

顾思成:“……哦。”

他想,如果梁吟是个长得丑陋的女孩子,他会喜欢梁吟么?他会想和她做/爱么,他会跟着她回家么?大概也都不会。光是想想, 一个丑陋的女人囚禁他给他下药想强迫他跟她做/爱,嘶, 想想都不太能接受,可能直接去跳三十楼了。

此话题论过,顾思成大胆地伸手搂抱梁吟,她湿热的呼吸落在自己脖颈间和耳侧,顾思成隔着她柔软的头发抚摸她后脖颈,问:“你生气可以骂我一顿或打我一顿么?我想和你睡觉,不想被关到门外。”

梁吟:“可是你恋痛,打你骂你也许你还笑得出来。”

“嗯,也是,可这不怪我,我小时候天天挨家暴,长大了好像不疼都不适应。”

顾思成语气诙谐,梁吟一时弄不懂是否是玩笑,问:“真的么?”

两人胸口挨着,起伏在一起,呼吸相错,温热互相传递。顾思成语气并不难过,轻柔地哄恋人般:“真的,你不知道,我原来在学校里可是第一名,每次都是,因为不考第一名要挨打,要被关小黑屋。我很小的时候就知道我母亲不爱我,我父亲也不爱我,他们拿我当一个冷冰冰的继承者,于是我也只想做一个冷冰冰的继承者。我不想挨打,我很害怕,因为我知道他们不会对我手软,我每次考试前都绷紧神经想,我不能不是第一名,看见试题又会松一口气,因为我全都会做,我好像在题目里陷了成百上千遍,全都老熟人了。”

顾思成像讲故事般,可是梁吟知道是真的,她曾经旁观顾思成和魏妍的早恋,魏妍总惨兮兮地和人抱怨自己的情敌不是人而是学习,她在一定程度上离经叛道,但不得不遵守世俗一些守则——不要去打扰正在认真学习的人。

梁吟不理解:“你很好,为什么不爱你?”

“可能他们不懂得爱别人吧,就算是自己生的也一样。他们逐利,是很自私的人。”顾思成悄悄在梁吟脖颈亲了一口。

梁吟没注意到,正在费劲思考:“我的父母曾经爱我,他们外出劳作回来,全身都是汗,听我哭诉同学嘲笑我没去过游乐园,换身衣服就抱着我去外面的小摊,给我抱上旋转木马,说‘小吟,这下你来过游乐园了,回去和他们说你来过了,你爸爸妈妈带你来的’。上美术课,老师让买水彩笔,我不敢和爸爸妈妈说,因为他们没有钱。课上我低着头拿铅笔画画,听见有人敲窗子,我抬头看是我爸爸,他从窗子给我递进来一盒新的二十四色的水彩笔,他是听同学家长说要带水彩笔,特地从工地跑来给我买的,他只耽搁了两个小时,那天他工作到晚上,但只拿到了三分之一的工钱,其它都被扣光了,我一直觉得是我的错,我没有提前告诉他们要带水彩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