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婚五年后贤妻失忆了(45)
奇的是晏仲蘅一改第一场的内敛温和,称得上锋芒毕露,比之将领出身的傅泽丝毫不怯,赵青玄探着身子感叹:“倒是没见过仲雪这般风姿。”
而宁臻和策马与誉王妃紧贴,二人鞠杖绞在一起,互不相让,最后,誉王妃还是在焦灼的形势下险胜一球。
傅泽对宁臻和道:“我掩护你。”
宁臻和点了点头,茜红色身影宛如一阵风,晏仲蘅双腿一夹马腹,步步紧逼,原本妇与妇的对决,竟成了夫妻二人的争夺,誉王妃扛着鞠杖眉眼一挑,看着这出好戏,没有去掺和。
傅泽发觉晏仲蘅转移了视线,也策马追了上去,球在几人的鞠杖下转来转去,傅泽横插一手宁臻和瞅准了机会进了一球。
锣鼓一响,誉王妃这一队还是以一球险胜,宁臻和输了也没有失落,反而真心实意的露出个畅快的笑。
她背对着日头,鬓发微乱,气息不稳,水珠划过鬓角,脸颊却像染了胭脂,傅泽绕在她身侧,真心实意且诚恳的夸赞:“宁夫人很厉害。”
没什么花架子,宁臻和都能听出她话语的诚挚。
她忍不住会心一笑谦虚:“好久没打了,都手生了。”
晏仲蘅看着她的笑意,心里头的不舒服愈发浓重。
四人下了场,薛吟快步迎上:“臻和,你真是太厉害了。”
晏仲蘅则越过几人,径直走向后面的帐子去换衣,赵青玄瞧着他:“唉,你不打了?”
众人没想到的是因一场马球宁臻和夺得了誉王妃的青眼,在席上仍亲热的拉着她说话,薛吟瞧见了誉王妃头上有一朵牡丹样式的发簪忍不住说:“王妃,您这牡丹花好生传神精致。”
誉王妃摸了摸发簪:“这可不是什么牡丹,这是绒花发簪,用丝线做成了鲜花的样式,如今皇室内正兴,只是这绒花多在江南那边,每年特定的时候上贡。”
“难怪这等稀罕物我在京城未曾见过。”薛吟感叹,瞧着心痒。
宁臻和却盯着那绒花出了神,江南,她若是能学到这技法,岂不是能做京城第一位绒花铺子。
回府的路上,她一直思绪游离,若是只有江南才有那她怎么才能去了江南呢?眼下晏仲蘅不与她和离,岂不是阻碍了她的路子。
晏仲蘅坐在马车一侧,斜眼瞧她,却只能看见她的后脑。
“我竟不知你会马球,怎么你从未与我说过。”他尽量让自己的神色显得温和。
宁臻和轻嗤,她也是刚知道晏仲蘅居然连她会打马球都不知道。
“爷政务繁忙,自是没心思关注旁的。”
她的脸色还有些红,晏仲蘅忍不住视线下移,落在她的红唇上,饱满莹润,他无端回忆起那夜令人尴尬的吻,彼时他只觉无所适从,全无亲近意味。
她的疏离表现的很明显,晏仲蘅就是再忽视也感觉的出来。
但眼下,他有心亲近,想拉近夫妻的关系,缓和多年的隔阂,也想力挽狂澜这段岌岌可危的婚姻关系,便大掌落在她手背上,轻轻攥住。
宁臻和下意识挣开,二人均是一愣。
恰好马车已行到府前,宁臻和勉强笑笑:“到了,走吧。”
晏仲蘅只得收回手,率先下了马车,后不容她躲闪,握着她的手腕扶着下了马车。
宁臻和挣脱不得,便任由他去,只是心里觉得古怪,也适应不了这等亲近。
她盼着他赶紧走,好做自己的事。
只是晏仲蘅并不如她所愿,跟着她回了清月居,率先对周妈妈吩咐:“今日打了许久的马球,备水,我要与夫人沐浴。”
“是。”周妈妈领着惊蛰前去准备。
宁臻和没再管他:“爷,您自个儿先沐浴,我刚想起还有事,要出去一趟。”她特意随晏仲蘅回来便是怕他跟着自己,问东问西。
晏仲蘅虽觉无奈,但还是应了声。
她又套了马车往城内最大的书肆去,想去寻寻有没有关于绒花古籍一类的书。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叫她寻到了,只是古籍内的记载只是绒花成品的介绍,并无更仔细的技法记录,宁臻和利索给了钱,带着书回了府。
回去后晏仲蘅还在盥洗室沐浴,她把古籍藏了起来,周妈妈又端了坐胎药来:“少夫人,趁热喝。”
那散发着苦涩的药汁,她闻了便想作呕,但她仍然面不改色:“知道了,下去罢。”
待周妈妈离开后,宁臻和等药汁放凉了,随后端着药汁走到床边的盆栽旁,一碗都倒了进去,这一幕恰好落入晏仲蘅的眼中。
他方洗漱完出来便见妻子偷偷摸摸把药倒了,只觉得奇怪,但是他没有声张,神色自如的出来。
趁着宁臻和进去沐浴,他把从州召了进去:“查查少夫人喝的什么药。”
从州领了命。
夜晚,二人熄灯安置,宁臻和无意对上他的视线,原本懒怠的神色微微警惕,晏仲蘅眸色深深,犹如寒潭漩涡,仿佛想要吸引人沉溺。
“今日打了一日马球,有些累了,尽快睡罢。”她干巴巴的说,身躯往另一侧挪了挪,意思不言而喻。
“又不用你
出力。“晏仲蘅罕见的浑说了一句,惊的她恼怒羞愤。
“夫人今日当真巾帼不让须眉,马上风姿卓然,不少人都拜倒在夫人石榴裙下。”他平躺着,语气没什么起伏道。
宁臻和则昏昏欲睡,含糊嗯了声,糊涂的神色还想,他今日抽风了?竟有与他夜谈的架势,趁早睡吧。
“夫人觉得今日那一场马球打的如何?”低沉的嗓音烦扰着宁臻和的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