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婚五年后贤妻失忆了(51)
而后陆陆续续又来了三房的人,三老爷以及三房夫人,搞这么大阵仗崔氏更摸不着头脑了。
“怎么了?蘅哥儿,今夜是有什么事宣布?”三房老爷问,二房三房虽分家,但就隔着一堵墙,通了月洞门,有什么重要的事可以互相商议。
厅内气氛凝滞,晏仲蘅没有说话,从州很快进了厅:“主子,人带到了。”
从州把那位一直给宁臻和诊治的大夫带了过来,晏云缨一瞧登时坐不住了,不明白他哥哥这是要做什么,莫不是当众休妻?
意识到这一点,她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但是隐隐又觉得不对劲,宁臻和神色无波无澜,还真不像心虚的模样。
“这是何人?”崔氏问。
晏仲蘅抬起了头,神色意味不明:“你便是一直给少夫人私下看病抓药的大夫?”
梁大夫拱手:“是。”
“我且问你,少夫人看的什么病,抓得什么药?”晏仲蘅没有回应崔氏,只是沉声问。
梁大夫赶紧道:“小人不敢隐瞒,少夫人是脑中受到撞击,以至脑中有血块,形成压迫,导致记忆错乱,所以一直在吃活血化瘀的药。”
崔氏和晏云登时脸色一变,三房夫妇面面相觑,所以先前蘅哥儿媳妇撞得竟这般严重?
记忆错乱?晏仲蘅闭眼深深吸了一口气,他竟这么久来从未发现,她亦从始至终都在隐瞒自己。
为什么?连这样涉及到性命的事也不说。
他脸色难看到极点,三房的人也隐隐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同寻常,识趣的没有开口说话,若单单只是撞到脑袋还不至于这般兴师动众。
崔氏和晏云缨的喘气骤然急促了些。
“母亲,你也知道此事?”晏仲蘅视线落在了崔氏身上,崔氏看了眼宁臻和,笑意勉强,“知道,但我不知她有这么严重,大夫说她当时没事。”
“那母亲知道是二妹推了臻和?”晏仲蘅语气重了几分,饶是三房夫妇亦吃了一惊。
他们虽知晓二嫂不怎么待见蘅哥儿媳妇,只是这等纵容自己女儿伤人之事,竟能昧心隐瞒,当做从未发生过。
“二嫂,当真有此事?”三房老爷问。
崔氏挂不住脸,一阵青白交加:“我……缨儿她不是故意的,只是看不得蘅哥儿媳妇对我不敬,才一时做了错事事后我亦斥责了她,她已经知错了,缨儿年岁小,又从小与我相依为命,难免护母。”
她低了声音,三言两语竟是把所有错儿都推到了宁臻和身上,宁臻和闻言冷笑。
三房老爷脸色迟疑:“云缨,是这样的吗?”
晏云缨赶紧说:“当真如此,母亲因她多年无所出想给哥哥纳妾,哥哥也是同意的,她有什么资格不同意,竟还同母亲顶撞,我一时生气,没有过脑子便……”
晏仲蘅气笑了:“所以这便是你隐瞒的理由?事发至今,你可有过一丝悔悟之心?你没有,不但如此,你事事瞧她不顺眼,来人,开祠堂,传家法。”
三房老爷犹豫一番没说什么,崔氏则惊诧:“你……”
晏仲蘅要做什么,没人敢置喙,晏云缨跪在列祖列宗的牌位前,哭着伸出手,从州拿着板子一下一下狠狠打在她的掌心。
五十个手板,一只手承受不住那便两只手,晏仲蘅负手而立,冷眼看着,晏云缨痛到受不了:“嫂嫂,我错了,我不敢了。”
她很聪明,知道这时候求晏仲蘅没有用,而宁臻和素来心软。
崔氏捂着嘴看向宁臻和,但宁臻和没说话,亦是面色冷淡,直到五十板子打完,晏云缨痛到打滚儿,双手肿得泛起了血丝。
“自今日起,去广福寺清修半年,不得
踏出寺门一步。“晏仲蘅淡淡撂下话,崔氏却极力阻拦,“不行,她是你妹妹,马上便要及笄议亲,你怎可这般狠心。”
“便是妹妹,我才这般,她都要及笄,竟还有如此恶习,若不吃苦头反省,将来嫁出了门,迟早会被耻笑,母亲若为她好,便放了她去。”
说完他侧头对宁臻和道:“走吧,回院子。”
宁臻和从始至终未曾说过一句话,她亦不会因晏仲蘅为她出头撑腰便感天动地。
二人回到院子后,屋内立着另一道陌生的身影,见晏仲蘅回来攻守:“晏大人。”
“刘院正,劳烦了。”
“这位是太医院的院正,特意为你来诊治。”晏仲蘅解释,宁臻和点了点头,坐下伸出了手。
刘院正为她把了脉,又行了针灸之法:“夫人原先身子骨不好,恢复的慢亦正常,只得两三日一次针灸且看后面如何,也可平时多带她回忆过往之事,以刺激记忆的恢复。”
宁臻和头顶扎满了针,晏仲蘅没有去做别的,安静陪在她身侧。
刘院正扎好针后便去外间写方子,晏仲蘅突然开口:“你记忆紊乱,还未告诉我,怎么紊乱?”
周妈妈抢先道:“少夫人一觉醒来便说如今是正德十年,以为自己没有嫁人,把这五年的日子全忘了。”
宁臻和接话:“是如此。”
晏仲蘅凝视她,那也就证明她完全忘了自己,忘了这五年的婚姻,所以她才会突然性情改变,与以前完全不一样。
意识到这一点,他眉头一松,语气也温和了不少:“那为何不早说。”
周妈妈又抢道:“是因为夫人不让我们说。”
晏仲蘅愣了愣,全然未想到会是这般,随即想到自己母亲为了偏袒妹妹,瞒了这么久,不让自己妻子告状也是意料之中。
“我知道了,你……受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