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婚五年后贤妻失忆了(61)
“你现在记忆混乱,一切行为非出自你本意。”晏仲蘅一点点推开屋门进去,他笃定这一切都会好起来,笃定他的妻子待恢复记忆后便能重新身心皆属于他。
宁臻和没想到他能逃避到这般境地,颇有种对牛弹琴的无力感。
“好,那便等我恢复记忆,若我还想和离,你须得允我。”
晏仲蘅神情克制:“到时再说。”
他越过她去,开始宽衣解带,宁臻和脸上发热:“你做什么?”
“沐浴,我连续赶路几日,衣裳都未曾来得及换。”晏仲蘅瞧她那般紧张的模样,淡淡道,“我不是那般急不可耐之人。”
宁臻和脸色尴尬,换了个话题半是随意半是试探问:“爷在青州要待多久?”
“还未定。”他言简意赅。
客栈的屋子小,没有额外的盥洗室,若是要沐浴便是架着屏风遮挡,从州抬了水进来,晏仲蘅进了屏风后,悉悉索索的脱了里衣,若有似无的传来水声。
“不过……”他欲言又止,“回京述职后我会随你去扬州,扬州也有不少大夫,恰好可以陪你看病。”
她不是总觉得他陪她甚少,那这次便陪她个够。
这话惊的宁臻和手上的书都掉了:“要陪我去?爷何必为了我耽误公务,还是不必了。”
“大事已落定,我朝律法规定父亲亲人居三千里外每隔三年有一月休假时期,姑母自然也算。”
宁臻和顿时无语凝噎。
她心情顿时有些不太好,导致惊蛰把汤药端进屋时她也没怎么抗拒便迅速的喝了。
就寝时,她的床榻上重新覆了另一道气息,晏仲蘅眼底泛着淡淡的青色,刚躺下没多久便呼吸均匀,二人相安无事的同住了一晚。
翌日,她醒来时人已经不在,宁臻和照例去了晏云夫人屋里侍奉。
喂药时晏老夫人注意到她眼底的青色:“昨夜没睡好?”
宁臻和轻轻碰了碰眼睛:“还好。”
“仲雪不远百里赶来,约莫着是知晓你差点出了事,特意赶来的,你别看他性子冷淡,实则是重情义之人。”
宁臻和并未觉得他是特意来看自己的,拿着和离书顺便来质问还差不多,被圣上调遣才是主要。
她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
“这几日真是辛苦你了,要是没你,我这把老骨头便交代在那儿了。”晏老夫人感叹之余还有些后怕。
“不辛苦,这是臻和应该做的。”
晏老夫人拿出了枕头下了一双玉镯:“这个,是当年圣上御赐之物,算是我的谢礼。”
宁臻和摁住她的手:“真的不必了干娘,若您真的想谢,便允我一事罢。”
晏老夫人好奇:“何事?”
“我想和离。”
晏老夫人惊愕的看着她,半响没回过神:“为何?”
“原因很多,寥寥几语无法说明白,干娘,我自知身份低微,配不上晏家高门,惟愿日后过的松快些。”
晏老夫人神色复杂:“实话与你说,我做不得仲雪的主,我也不希望你们和离。”
宁臻和预料到了:“我明白。”
但她仍心存了一丝希望。
“此事,现在我无法应允你。”晏老夫人目光露出一抹憾色,别的事她可以应允,但唯独这事,蘅哥儿是晏家的当家主君,她虽担了个晏家老祖宗的名头,但侄儿的婚事她没有资格干预。
况且,宁臻和受过伤,过往的记忆都不全,万一日后突然好了,缺的那根筋又回来了,那现在提的和离,到时后悔怎么办。
“夫妻二人哪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你们都成婚五年了,怎么还是小孩子性子,听姑母的话,有什么好好与他说,或者我替你教训他,你如今是我干女儿,仲雪是万万不敢给你脸色
瞧得。”
晏老夫人寥寥几句话就把这事归结于小夫妻闹矛盾,到底是长辈,宁臻和登时就闭口不言了。
出了房门,往楼下去,恰逢傅泽上楼,二人打了个照面。
“宁夫人。”傅泽对她点头。
“你的脚伤怎么样了?”他关心道。
“多谢将军关心,好多了。”宁臻和想起那男人无缘无故的疯话,连话语都疏离了不好。
晏仲蘅刚刚踏入客栈便瞧见了这一幕,妻子从上而下浅浅的对着傅泽笑,还听到了二人的话,脸色倏然沉了下来。
她受伤了?自己又不知道,晏仲蘅忍了忍,吐出一口浊气。
宁臻和越过傅泽下了楼,晏仲蘅待她离开后方走到傅泽面前:“有劳将军关心内人。”
他语气意味不明,傅泽视线平静,坦荡回视:“晏大人客气了,末将应该的。”
应该的?晏仲蘅眉头一拧,似是有些诧异,随即有些讥讽:“傅将军好歹担得上君子,所思所行竟有……小人之风。”
傅泽对他的话没有生气,很淡定的从袖中掏出了一张纸:“昨夜无意在走廊中捡到的,应是大人之物,不必言谢。”
那原本被晏仲蘅扔掉的和离书皱皱巴巴的被傅泽捏在手中,重新递给了他。
晏仲蘅眸中星星点点的染上了一层戾气。
第30章 第三十章(修)偏生要弄出旖旎暧昧的……
“傅将军这么爱捡东西,自己留着罢。”一股燎原之火烧上了他的腹腔,但他是向来克制,更没有被这样算盘珠子直接往脸上崩。
这对他来简直是莫大的羞辱。
晏仲蘅收敛了戾色,仿佛还是那个高台垂眸之人:“提醒傅将军一下,若是不懂纲常伦理,那可以去宫中的太学重新学习一番,我想,圣上也不敢把青狼营交给一个品行不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