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错嫁孪生子后(62)
他穿着一身黑色劲装,身上浓浓的烟味与血腥味夹杂在一起。
他一把将凤翾从床上捞起。
凤翾惊叫了一声,用手将衣领掩严。
怀锦见状,抓起一件她的外衫,将她裹得如蝉蛹般,抱在怀中。
“别出声。”
他声线绷紧,锐利生寒。
凤翾骤然落入无边夜色之中。
怀锦抱着她在陌生的巷中快速穿梭,偶尔跃上墙头,凤翾便看到远处有一幢阁楼燃起熊熊大火。
虽然未能亲眼所见,但凤翾也能猜到,怀锦刚从怎样九死一生的险境中脱身。
他用极快的速度跑出城,一路向偏僻处钻,时不时调转方向,甩掉后面的追兵。
直到他们在一片森林中跑了许久,怀锦停在一处水边,撒开了手。
凤翾双臂都被她的外衫裹着,没有行动能力,他一松手,她就从他怀里掉了下去。
屁股着地,凤翾还未来得及喊疼,怀锦晃了晃,栽倒在了凤翾身上。
第32章
那她现在喜欢的,是他,……
他整个身子压在凤翾的腿上,格外沉重。
“怀真!云怀真!”
凤翾连喊了几声,都没能得到他的一点反应。
凤翾挣扎一番,从裹得紧紧的外衫里把两条胳膊挣了出来。
她将手放到怀锦身上,便感到一片濡湿。
她手指颤抖,翻过掌心。
星光下,一片濡红。
凤翾连摸他好几处,都被血浸透了。她不敢碰,抓着他的胳膊。小心翼翼地将他放平。
怀锦紧闭着双目,嘴唇抿紧,就像睡得不甚安宁。
怀锦比她高许多,也比她重很多。她拖不动他,也不敢在他重伤的时候随意拖动他。
凤翾低头看了看自己。
她被怀锦从床上拖起来,穿的寝衣,簪环皆无,什么都没有带,连块手帕都没有。
她脑中嗡嗡的,对着怀锦呆了一会,不知道要怎么办。
凤翾屏住呼吸,听到怀锦的呼吸声。
虽然微弱,但是连贯稳定。
这让凤翾纷乱的头脑冷静了一些。
她努力想了想,上次他救阿娘时上臂被刀划伤,就用布条扎住了手臂。凤翾猜测,应该是用来止血的。
她将外衫从地上捡起来,用力一撕——分毫不动。
平常觉得这些衣物娇贵,一划就破,等她需要的时候,却一点也扯不动。
她指腹都勒红了,痛得不行,目光划过云怀锦腰间。
她忙将他的剑抽出,铮地一声,带出几滴他人的血出来。
凤翾忙甩了甩,待剑锃亮如初,她将她的外衫割成了几块长布条。
先给他止血。
凤翾双手向怀锦身上的衣服探去。
他穿的黑衣,看不出伤势怎样。当凤翾将他衣服拉开,长长地吸了口冷气。
她心里一瞬间打起鼓来,恐惧席卷而来。
他……真的不会死吗?
最大的一个伤口在腹侧,胸口与胳膊上有不少剑伤,所幸流血不多。
她将能包扎的都扎起来,然后将外衫剩下的布料在河水中浸湿、拧干,给他擦拭糊了一身的血。
擦着擦着,被血蒙住的皮肤露了出来。
凤翾眨着眼,怔了一会。
将全身擦净,星光下,她看见怀锦身上伤痕累累,新伤覆在旧伤上。
她缓缓将手指按在那些已经有了些年月的伤疤上。
这些疤痕有大有小,当初受伤的时候,应该并不比这次的好多少。
这是……因为什么而留下来的呢?
他去单州的时候?不,这些伤疤起码有几年了。
可再往前,云怀真并未出过京都吧?
云怀真在京都一直受人关注,若受过这样的致命伤,不可能不为人所知。
所以,他真的不是吧……
云怀锦喉中发出一声模糊的呓语,凤翾猛地回神,将衣服给他重新穿上。
当凤翾小心地将他胳膊塞进袖中时,一块铁铸令牌掉了出来,是赤蝎司的牌子。
凤翾捡起来放回了原处,一段模糊的片段忽然在脑中闪出。
她极力抓住这段回忆。
她去了赤蝎司这么多次,记得宋驰的令牌与普通赤蝎使是不同的。
而怀锦这一块与他们的又都不同。而且,她好像见过,在哪见过呢……
凤翾给云怀锦穿好衣服,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忍不住地伸出手摸了起来。
她的手不是一触即离,而是结结实实地贴在他脸上,摸他的鼻子、眉骨,还有脸的边缘。
易容术吗?
但凤翾也没有接触过,她没摸出个所以然来,心想或许是这易容术太高明了。
没看到连云怀真他娘都没发现吗?
她正专注地研究怀锦的脸,忽然
他抬手,紧紧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凤翾吓了一跳,他仍闭着眼睛,并没有要醒过来的样子。
虽然纯粹是昏迷中的条件反射,但还是抓得她很紧,,如铁箍一般,令她挣脱不得。
但凤翾发现,他抓住她的手后,拢在眉心的痛苦似乎没有那么浓了。
她便大方地将自己的手让给了他。
怪不得自从他从单州回来后,她总觉得他带给她一种危险感。
他替代了云怀真的身份,不知道想干嘛?
凤翾想着这些,不由自主地点起了头。
她趴在自己的膝盖上睡着了。
怀锦是被疼痛唤醒的。
意识初醒,他便骤然睁开眼,双目中全然不见惘然之色。
但下一秒怀锦便愣了下。
他看到凤翾熟睡的面庞,离得近近地正对着他。
近得他能感受到她温热的呼吸,数得清她每一根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