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情夫太难哄(111)
如此一来,她修长白皙的后颈便毫无遮掩地暴露在外,在烛火下,慢慢浮现绯红,如雪地里绽放的红梅,娇嫩得让人移不开眼。
闻应祈眼神暗了暗,指尖微微蜷缩。
沉默半晌,他忽然俯身,单手擒住她胳膊,毫不费力地将人从角落里拽了出来,然后不由分说,顺势将她抱起,稳稳当当地朝水房走去。
“闻应祈!你又来!”谢令仪惊得睁大眼睛,气急败坏挣扎,“你放我下来!手不要了?”
“再磨蹭,水就凉了。”
“那你也不能随随便便,不经过我同意就……就抱我。”她羞愤得不行,双手抵在他肩上,愤愤不平控诉,“况且你手臂还有伤……”
“那容君可要安分点,不要再动了,不然我这伤口十天半个月都难好。”
“就动就动!”谢令仪被他一激,拿指尖狠戳他胸口。
十指连心,闻应祈胸腔传出的轻笑声透过薄薄的衣料,震得她耳根发烫。
谢令仪又呐呐收回手,憋着气不说话了。
水房离正屋不远,走几步便到。谢令仪忐忑一路,出乎意料的是,闻应祈这回还颇有君子风度,只把她抱到屏风前,便干脆利落地离开。
“干净的寝衣、香胰子、布巾都放在架子上了,要用自己去拿。洗好了喊我一声,我就在门外。”
他说罢,便轻阖上了门。
屋里只谢令仪一人,她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左看右看,闻应祈果然银子都花在了刀背上。这水房修缮的比她屋里的都好,连浴桶都是雕花鸡翅木的,更遑论旁边还站了一水儿黄花梨木架子。
她顿时有些酸,眯着眼睛,在里面整整泡了快半个时辰,熨帖得连骨头都快酥了。久到闻应祈都敲门问她,需不需要进来伺候。
吓得她赶紧三下五除二,匆匆穿好衣物。只是闻应祈中衣、外袍,甚至连发带都准备齐全了,却唯独忘了,把她的鞋带进来。
她无奈,只好赤着脚,踩在冰凉地板上,幸好衣袍合身,裙摆尚能遮掩。
“洗好了?”闻应祈外面问她,“那我就进来了?”
“嗯。”
谢令仪匆匆应了一声,见他出现,立刻条件反射般,使劲把衣裳往下拉,脚尖更是不住地往裙摆里缩。
闻应祈一眼便瞧见了她的小动作,心中了然,走过去熟门熟路将她抱起,只道:“你那双鞋沾了地,想必也是不愿意再穿,我便拿去洗了,今晚烤一晚上火,明早应当能干。”
“好。”谢令仪方才泡了许久热水,整个人懒洋洋,说话的声音都带着几分沾水后的清润软糯,不复方才硬直,听着悦耳极了。
闻应祈目视前方,一副坐怀不乱端正相,喉结却悄然上下滚动好几次,指腹贴着她的腰侧,无意间摩挲了一下,指尖所触,温软如玉。
“你刚才说了什么?”
“你明明都听见了!”谢令仪皱眉,抬眼瞪他。
“可我没听清,容君,再说一遍,行不行?”他故意贴得极近,鼻息尽数洒在她颈侧,压低的嗓音,莫名带了些缠绵意味。
谢令仪被他逼得避无可避,咬紧牙关,脊背绷紧,任他再三哀求,就是不肯再张口。
闻应祈无奈,犟不过这尊菩萨,干脆将她抱得更紧,径直往屋内走。目的
地却不是贵妃榻,而是那扇紫檀木架子床。
“被褥、软枕都是新换过的,不脏。只是床幔还来不及换。”闻应祈赶在她拒绝前头开口,“你先在这儿凑合一晚上,等明日我再让人全部换了。”
谢令仪:“......”
她脸又要红了,什么等明日,她以后再也不来了!
至少......至少晚上不来!
“那你睡哪?”
“喏。”闻应祈坐在床沿上,替她盖好锦被,嘴一努,“我方才不是说了,日夜都睡在贵妃榻上么?”
谢令仪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才发现那贵妃榻与她现在睡的架子床距离极近,中间也没个屏风隔着。那她睡觉的样子,不就全落到他眼底?她心里又别扭起来。
“那你只准侧身睡,脸不许朝这边,另外不许说话。当然,我也不会说话。”
“好好好。”闻应祈笑着应下,见她大小姐脾气上来,竟也不恼,反倒顺从得很。
他俯身替她掖了掖被角,目光落在她脸上,认真道:“还有什么要求,都一并说了了罢,待会儿我就成哑巴了。”
谢令仪:“......没有了,你下去吧。”
“好嘞,应奴遵命。”
“......”
谢令仪支起耳朵,听着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直至彻底消失,方‘唰’的一下,猛地扯开锦被,毫无形象地在他床上滚了两圈。
然后,又突然脸朝下,整个人埋进柔软的枕头里,屏住呼吸,试图把自己活活憋死。
啊啊啊,闻应祈就是个不要脸的伪君子!
故意使阴招,怪不得是花楼里出来的,差点让她都抵挡不住!
谢令仪咬牙,拢紧拳头,狠狠砸了一下床榻。结果没掌握好力道,疼得倒吸一口凉气,眼泪差点飙出来。
不过,他这软枕倒挺香的。
她忍不住又滚了两圈。
直到闻应祈声音再次响起。
“容君,这是不是就是你给我绣的香囊?”
水房架子上随手拿起的小物,在他手里转了一圈,“上面……上面是只……**?”
他细细端详,半晌,又补了一句,“绣的还挺活灵活现的。”
谢令仪闭眼,吐口浊气,指尖悄然收紧。
下一瞬,又听他不长眼道:“不过,容君是想说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那倒也不必如此委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