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情夫太难哄(175)
谢令仪捂住口鼻,等木屑灰尘散去后,方皱着眉,踏入书房。目光环视一圈,里头......空无一人?
”
他人......去哪儿了?”
“应该是出去了。”
谢令仪:“......”
“不过,小姐你有没有发现。”璞玉接着道:“昌十这几日,也不见了?”
对啊,经她一说,谢令仪这才反应过来。
昌十这小滑头,怎么也跟着他一起消失了?
那么,昌十到底去哪儿了呢?
他正陪着自家郎君,在药铺里买药呢。
“郎君,你自己不就是大夫吗?咱们干嘛还来这儿花冤枉钱啊?而且……”昌十一边掏银子,一边小声嘀咕,“这个药,好贵!”
正值几味药材紧缺,掌柜的去后院取。他们付了银子,便在一旁等候。
恰好有几名戴儒巾、穿襕衫的书生进来,见掌柜不在,便倚在柜台前闲聊起来。
“哎,书院新贴的那首诗,你看了吗?”
“当然看了,写的不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闻首辅嘛。”
昌十他们原本拿了药就要走,听到这话,脚下霎时顿住。
“未读书卷未闻礼,却坐高堂掌大笔。裙后风云真曼妙,只因枕边好朝夕。”
“哈哈哈,对对,就是这首!夫子茅厕撕得快,哪有咱们读书人,脑子记得快?”
“走了,昌十。”闻应祈轻扯嘴皮。
“可……可他们!郎君!”
“走。”
“哈哈哈哈,不过可别乱说,人家如今可是成了亲的,哪有什么枕边好朝夕?”
“呵,破锅配破盖,他那夫人是谁来着?听说是谢府的小姐?啧啧,那可是个不可多得、远近闻名的大美人啊。”
其中一人露出猥琐笑意,“王兄这话可就——”
“嘶——”
话未说完,他脸上就结结实实挨了一拳。
“哪个狗娘养的,敢打老子?”他捂着鼻子抬起头,一眼就撞上目光森然、满脸寒霜的闻应祈,对方居高临下,俯视着他。
“是你?好,好得很!等着,我这就去官府告你个倾家荡产!”
“昌十,给他。”
闻应祈话音刚落,昌十便手腕一抖,将手中钱袋子,狠狠砸在那书生脑袋上,他额上登时,鼓起个大包。
“你瞧瞧这袋里的银子,够打你几拳?”
“你!”
那书生面色铁青,气冲冲上前几步,正要开骂,目光却不经意瞥见袋中银两,气焰顿时消散大半。
“看清了?那就站稳了。”
闻应祈冷声说完,抬手便是一拳,直击他面门,紧接着又是几记狠招,拳拳见血,打得那人脸上是血肉模糊,惨叫连连。直至掌柜一声尖叫,这才有人上前拦住。
“够了够了!客官,求求您住手吧!再打下去就要出人命了!小店可担待不起啊!”
闻应祈已陷入癫狂,谁的话都听不进去,只是麻木地挥拳,手上动作不停,血滴飞溅,沾了他一身。
昌十满脸泪痕,拼命从后抱住他,死死圈住他的腰,却仍止不住他,直到他声嘶力竭地哭喊,“谢姐姐还在家等你呢!”
闻应祈手一顿,这才停下来,神情迷茫地望向空处。
是了,容君还在等着我……她还在等我回家。
待回过神,低头看清满手鲜血,他脸色顷刻间变得惊慌。
怎么都是血,他慌乱地在衣袖上反复擦拭掌心,喃喃自语。
“怎么全是血……怎么全是血……容君会害怕的……她会害怕……要是她害怕,不要我了怎么办……”
周围人早已被他疯魔般的模样吓得退避三尺,纷纷躲开。
冷静下来,便有人眼尖,看到了昌十袖口掉出来的药,惊叫道。
“是五石散!他买的是五石散,怪不得疯了!快走快走,咱们别跟疯子一般见识!”
那大嗓门,掌柜的听到就不乐意了,抢先一步反驳。
“什么五石散!客官可不敢瞎说,五石散乃是禁药,小店哪敢卖。这分明是寒石方,服用后能使肌肤变得白嫩,身怀异香,还能治伤寒虚劳之症呢,客官您要不要也来一副试试?”
“要个屁!你这破店挂羊头卖狗肉,迟早关门倒灶!”
“哎,什么人呐。”掌柜的见他们跑远,摇头叹气,只得认命地弯腰拾起,方才打斗中散落的药材。
等捡到闻应祈身边,见他仍怔怔站着,便小心翼翼试探着问。
“客官,您看您这寒石方上,都沾了血,要不要再来一副?这次就算您半价。”
闻应祈猝地一震,不知是被掌柜的话惊醒,还是再次被血色刺痛神经,猛然转身,踉踉跄跄地冲出了药铺,甚至连撞到人都未曾发觉。
那人被他撞得往后踉跄。
掌柜一看清来人,立马极有眼色地几步迎上去,哈着腰,满脸堆笑,“哎哟,不知是谢大人大驾光临,小店真是蓬荜生辉、三生有幸!谢大人您看看,这回要点什么?小店稀珍药材应有尽有,包您满意。”
谢承却没理会他的阿谀奉承,只皱着眉问,“方才闹事的都有谁?”
听掌柜的一一说完后,他方偏头,对着身旁小厮平淡吩咐,“去处理了。”
——
谢令仪提心吊胆,在屋里等了一日,派出去的人,都说寻不到主子,她差点坐不住,都要亲自出去找了,闻应祈这时却悄无声息,推门进来了。
她一听开门声,条件反射朝外望,见到他身影,立时飞奔过去,扑进他怀里抱怨。
“闻应祈,你去哪儿了!胆子肥了?擅自出门,也不跟我说!害我担心了整整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