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情夫太难哄(179)
“圣上不必忧虑。”伍越听完,也满脸喜色,“闻大人服用了过量的五石散,如今神智错乱,言语颠倒。认不认罪,还不是由圣上您说了算?”
“那就再加一条渎职之罪。”元衡嗤笑,“他久不参朝,眼下,总得先安抚一下,那些无所事事的言官们。”
“是。”
——
“你居然能混进来?今日可是宫宴。”
偏殿,李扶光望着眼前做宫女打扮的谢令仪,不由诧然。
谢令仪闻言,眉梢微扬,“侧妃娘娘无需惊讶,山人自有妙计。”
元衡继位后,从前先帝身旁伺候的旧人便成了他的眼中钉,肉中刺。品级高的,悉数处死,品级低的,则被打入各宫,做些洒扫看门的粗活。
高顺的徒弟楼子,就被安排到了宫门口处当差。他师父生前欠谢令仪一份情,楼子知恩图报,趁着今日宴会出入人多,太监们无暇看顾,便使些招数,帮她带了些人进来。
不过这些,就没必要让李扶光知道了。谢令仪说完,继而伸指比了个‘嘘’的手势,“待会元衡必定会当众宣读闻应祈罪行,届时娘娘只需现身,将他谎言一举揭穿即可。”
“说得倒轻巧。”李扶光闻言,白她一眼,“证人还未到,光凭我一张嘴,就能阻止他?”
她话音刚落,门扉外便响起两声轻微‘扣扣’声。
谢令仪嘴角一勾,“现在到了。”
“谁到了?”李扶光下意识望向门外,面色狐疑,“你找的人......是谁?当真靠谱?我可是将全部身家性命都押在你身上了,不成功便成仁。”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侧妃娘娘心中牵挂谁,来的便是谁。”
李扶光听她语气笃定,脑中忽然灵光一闪,一个不可置信的念头倏然掠过心头,她深呼口气,咽了咽口水,有些期待,又有些胆怯,“你......你是说来的是元——”
“嘘,我可什么都没说。”
“去吧,侧妃娘娘。”谢令仪牵住她轻颤的双手,缓缓领她走向门槛处。
推开这扇门,便可撕开一切被隐藏的真相。
殿内隐约传来元衡激昂怒声。
“闻元辅谋害先帝、残杀太子,陷害忠良、其罪行罄竹难书......”
李扶光回头看谢令仪一眼,“你不跟我一块进去吗?”
”
不。“谢令仪微笑摇头,“侧妃娘娘有想见之人,容君自然也有。”
殿中怒声还在持续高涨。
“数罪并罚,闻应祈此行,按律,当即刻问——”
李扶光抬眸,望着她那黑白分明,带着希冀的眼神,忽而心中一震,瞬间生出数股前所未有的勇气。
她猛地转身,嘭‘的一下,单脚踢开殿门,袍袖飞扬,仪态庄肃,声音如洪钟般,响彻整个大殿。
“谁说闻首辅有罪了?”
——
另一头,谢令仪正快马加鞭地朝家中赶。曲知意已顺藤摸瓜,顺利找到太子等人的踪迹。如今,闻应祈应当已经在府中等着她了。
至于李扶光那个问题,她现在确实可以承认,太子没死,只因他的怨魂,从未在白天来找过她,她也从未再做过噩梦。既然没死,那就是被关起来了。
当然,除了梦境之外,她更相信,闻应祈绝不会平白无故害人。
宫宴将至,闻应祈性命危在旦夕。要破除元衡奸计,救他于水火,最直接有力的方式,便是让那位‘已死’的太子亲自现身,说出真相。
可这一切成功的前提是,元衡能彻底放下戒心。
那么,如何才能让他放松警惕呢?
除非,闻应祈看似心灰意冷、自暴自弃,甚至于玩忽职守,好让对方有光明正大的‘理由’将他擒拿,并顺势将所有罪行,都扣在他头上。
所以,街头才会传出那些谣言,书院才会流出那首打油诗。
只是她没料到,那首诗竟会逼得闻应祈与她和离,突然负气离家出走。
无奈,她只得孤注一掷,将计就计赌一把。
赌以元衡的性格,会趁机抓住闻应祈,并将他与太子一块囚禁。
赌闻应祈会随身携带,她暗中塞了香包的貔貅香囊。
万幸,她全都赌对了。
曲知意也循着香气,一路找到了他们的藏身之处,并救出他和太子。
现下尘埃落定,各方势力收拾残局。她也要回家,去好好收拾一下,某个被她吓跑的‘逃兵’。
谢令仪吹声哨子,手臂用力,勒紧马鞭,黑马嘶鸣长啸,风驰电掣地奔回府中。
影壁处,璞玉等得望眼欲穿,听到马蹄声,立马迎上去。
“怎么样,姑爷是不是在屋里,好好等着我了?”
谢令仪没看到璞玉脸上焦急的表情,大步潇洒,只顾迈步朝里走。
“小姐,姑爷他......他还没回来呢!”璞玉一边小跑跟上,一边从怀里掏出张字条,“有人送来这封信,您快看看。”
谢令仪脚下一顿,微微蹙眉,狐疑接过字条。看完之后,脸色瞬间阴沉如铁,眼底黑霾翻涌,宛如乌云压顶,浓重得几乎滴出水来。
“程!惜!雯!”她竟还没死!
谢令仪咬牙切齿,一转身,便重新翻身上马,骑影如风,飞驰而去。
那张纸条被她狠狠揉作一团,甩手砸在地上。
璞玉慌忙俯身捡起,摊平一看,上头赫然只有一句话。
谢令仪,问仙台,我们来玩个二选一的游戏如何?
——
“哎呦!”
程小胖刚下学,正捧着糖葫芦吃得满嘴酸甜,忽然一道黑影横在眼前,吓得他脚下趔趄,差点把糖衣戳进鼻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