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情夫太难哄(19)
这两人,在这方面简直默契的惊人。
“没有,只是想通了一些事情而已。再说了,现在这样不好吗。”
毕竟,不管是做人,还是做鬼,都浑浑噩噩活了小半辈子呢,哪能没有一丝变化。
“非常好!算你识相,现在扶本县主去就座。”
谢令仪:“......”
果然,人不能太给脸,否则对方就会蹬鼻子上脸。
雅座倒也不远,可曲知意中途不知发的什么疯,见宴会主人还未到,偏支走璞玉,要谢令仪挽着她,绕湖走了半圈,在众人跟前露脸。
直到走到假山处,听到它后头传来一阵熟悉的怯懦声。谢令仪一脸诧异,转头去看曲知意。
果然,此刻后者眉梢微挑,笑里藏着几分得意。
“之前你不是同我说过,有意于御史家的张公子么。我方才一下马,就见那御史公子的马车里,竟钻出了个姑娘。”
“那姑娘看着我见犹怜的,长得也好看。就是心思太歪,一路表哥长表哥短的,尽问些稍微用脑子想想,就能知道答案的问题。”
“我听了一路,实在听烦了。就找个了由头,让那姑娘给我摘几朵花过来。本想着她半天没送过来,定是偷懒去了,没想到在这被人给困住了。”
“走,咱俩也去瞧瞧热闹。”曲知意兴致来了,拉着她的手腕,就要往前拖。
谢令仪叹口气,实在无力反驳。说实话,有时候她也无法理解曲知意的想法。
您既然都不乐意听了,那干嘛还要找罪受,一路跟着?
曲知意带着她,绕到假山的另一侧,看几个官家小姐夹枪带棒。
“呦,这不是虞城程氏的二小姐吗,怎么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周围连个伺候的丫鬟都没有?”
“行了,哪来的丫鬟呀。”另一位粉衣女子接话。
“姐姐你还不知道吗,他们举家都来上京‘探亲’了,赖在姑母家不走。这次宴会还是沾了御史大人的光,才得了一张帖子!偏这样了还不安生,一个劲的黏着张大人。”
“这不,大家瞧瞧,她手上还拿着花呢,也不知道是摘了,准备送给哪个野男人,哈哈哈哈。”
“岂止是花,姐姐你快看。”有人暗暗添油加醋,捂着嘴低笑,“她穿的这身流云绫也要价不菲,咱们几个想买还买不到呢,难不成也是......”
“怎么,你还敢瞪本小姐,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
谢令仪在后面听着,心里莫名有些吃味。没想到,张歧安倒还是个香饽饽,谁都惦记着。
她心里想着事,一个没看住,曲知意就现身了,还一并将她拖到人前。
“她这花是本县主让摘的,你们谁有意见?”
曲知意这人,光明磊落,行得正坐得端。虽看不惯程惜雯,却也不会平白无故让她背锅。
她一露面,四周顿时安静下来,几名官家小姐面面相觑,几息过后,便纷纷低头福身请安。
——
太子府空旷,今日又有宴会,人来人往。这边有看热闹的,那头自然就有沿湖垂钓的。
“五哥,先别钓了,那边有人快打起来了。”
一名绯衣男子抛下鱼竿,伸长脖子,兀自朝假山处张望。
叫他男子其实不太妥当,对方面色稚嫩,眉眼间还未褪去少年人独有的清澈与天真。
看着最多不过十二三岁。尽管衣饰华贵,但因举止随意,少了几分贵家公子的端庄,多了一股他这个年纪特有的放荡与不羁。
“好五哥,有人敢在太子府打架,难道你就不好奇吗?咱们干脆过去瞧瞧吧?”
绯衣少年又回头催促了一声,面色焦急,一副唯恐错过精彩画面的急切模样。
他口中的五哥却仍旧坐在原处,一身月白锦袍,广袖微卷,手中鱼竿稳握,神情淡然,连眼皮都未抬一下。
“你忘了大哥是怎么吩咐的了?”
“没忘呀,可大哥不是还没到嘛。我们先去看看,然后马上就回来,不会耽误事的。”
“不行。”
“好吧,那我不过去,走近点看总可以吧。”
“随你。”
绯衣少年望了半天,瞧出点门道来了。
“她们好像在欺负人呀,有个漂亮姐姐都快哭了,想必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五哥我们要不要过去帮帮她?”
他还是不死心,怜香惜玉之心顿起。
“呵。”
锦袍男子嗤笑一声,不屑开口。
“宫里这样的事,你见的还少吗?若都要我们去救,那三法司是干什么吃的?”
绯衣少年吃瘪,气得脸颊都鼓了起来,满脸不忿。
须臾,他眼前一亮,声音也兴奋起来。
“那个讨人厌的陇西县主出来了,她最是嫉恶如仇,想必她定能摆平此事。”
“咦?她身后还跟着个青衣姐姐呢!这位姐姐长得比那个被欺负的姐姐还漂亮!只是……”
他歪着头,眉头微蹙,像是在回忆什么,“只是年纪看着有些大,瞧着还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五哥,你快来帮我看看。”
他话音刚落,便伸手去扯锦袍男子的衣袖。
岂料,‘哗啦’一声,鱼竿下的水面猛地荡起涟漪,一条大鱼眼睁睁从鱼钩下溜走。
绯衣少年愣了一瞬,反应过来,又嘴硬找补,“哈,五哥别生气,没了口福,咱们还可以一饱眼福嘛。”
“好了,那些庸脂俗粉都散了,可以看得更清楚了。”
锦袍男子扫了一眼空荡荡的鱼钩,又看了看他,终是耐不过对方的软磨硬泡,偏头去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