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情夫太难哄(32)
“什么?”谢令仪笑声戛然而止。
这下不是狸猫了,是被掐了命脉的燕雀。
闻应祈心里舒坦了,甚至无端有几分,报复成功的畅快感。对此,他语气越发流畅自若。
“十天就可以学会。”
“当真?你确定!”谢令仪猛地直起身,眼神里透出一种诡异的期待。
“什么?”
这下轮到他惊讶了,他看着对方脸上越发雀跃的笑,心中猛然生出一种不对劲的感觉。
好像进什么圈套了。
“你说的十天,可不许耍赖呀!”谢令仪瞧他脸色不对,轻灵一
跳,从榻上扑到他面前,按住他的手腕。
“我......”
闻应祈微张嘴,手腕下意识地轻轻一动。他其实没想跑,也跑不了,他只是不喜旁人碰他。
哪知谢令仪察觉到他这动作,指尖攥的更紧,皮肤边缘都掐出白印。
她这般气势汹汹,目光灼灼地盯着他,那模样倒又像护食的狸猫了。
“不许跑!”
闻应祈叹了口气,低头去看被她抓住的手腕。她指腹微凉,掌心却带着点温热,柔软的触感透过皮肤传来,竟让人有些心痒。
他指尖不自觉蜷缩几下,偏头低声道。
“不跑。”
“不跑,那你瞎乱动什么?”
你不抓我,我不就不动了
闻应祈抿了抿唇,没有立刻答话。这话也不能当着她面说出来,否则就会陷入没完没了的。
——你不跑,那为什么要动?
——你不抓我,我就不动了。
......
“你倒是说话呀。”
谢令仪不耐烦了,这人老低着头做什么。
片刻后,他终于开口。
“因为我厌恶旁人碰我。”闻应祈抬头看她,语气平缓,却带着些冷意。
谢令仪微微一怔,下意识地松开了手。随即抬眼打量他的表情,可惜,不知是不是他掩饰的太好,还是他天生一张僵尸脸。
总而言之,自己在他脸上看不到任何表情。
她心里有些不痛快,“厌恶就厌恶。”她嘴上嘟囔着,重回榻上坐着。把碰过他的那只手,当着他的面,使劲在衣摆上蹭了蹭,像是沾了什么晦气,“本公子还不乐意碰呢。”
“但你方才说的十天,那是赖不掉的。”
“不赖掉。”闻应祈见她这样,眼神极快的飘过去,顿了顿又道。“可我从未听说过什么祭火舞。”
“那你还说你可以学会?”谢令仪瞬间坐不住了,双手撑着榻沿,眼看着又要跳下来。
又来了......
“只要有图册对照着,那便不难学。”闻应祈忙喊住她,双手往衣袖里一缩。
谢令仪瞧他那如临大敌,万分嫌弃的样,撇了撇嘴,只装作没看到。
“图册我现在就去寻了给你,你就在这里待着,不许乱跑。”
她见事情已办妥,自是如意。边说边往外走,连步伐都透着轻快。临到门口,眼角余光瞥见那月牙桌上的花,忽又停下,问道。
“这花长得好生奇怪,它叫什么名字?”
闻应祈原本枯坐在圆凳上,听声抬头,看了她一眼,平淡道:“食人花,一沾上了就会死人。”
“!”
谢令仪脸上的好奇瞬间变为惊吓,她手还悬在半空,指尖刚触到花瓣的边缘。听他这话,手腕像被滚烫的蜡油烫到似的,猛然缩了回来。
她眉头紧锁,盯着那朵‘危险’的花,嘴里直嘀咕,“人怪,花也毒,改天偷偷给你全扔了。”
闻应祈看她这故作‘狠厉’的模样,眼底闪过一抹笑,又很快敛去,不咸不淡道。
“贵人,好走不送。我还等着你的图册呢。”
谢令仪听了,回头恶狠狠瞪他一眼。
哼,又来赶她,还有没有天理了,这浮光院到底谁才是主子?
早知道那天就该把奴仆们全都遣走,看他还怎么逍遥!最好虫子蔓延,花枯草死,把他那点小心思全毁了去!
——
谢令仪回了府还是气不过,进了书房,连热茶都没喝上一口。俯在案上,一鼓作气,画了一副气势磅礴的画。随即重重敲下鸭掌印,包好了叫上璞玉,就头也不回地直奔言玉铺子。
济巅还在抄他那一箩筐奇闻轶事,鼻尖几乎贴到纸上。
“济先生,黄公的那两幅画卖的如何了?可有买家?”
谢令仪自那日离开言玉铺子后,就让璞玉送了两幅画过来。算算也有十多天了,是该问问情况。
“还没呢,再等等。”济巅翻了一页,头也不抬,专心誊写。
“那正好,这个也给你。”谢令仪冷不丁,将自己刚画好的画卷‘啪’的一声,放到济巅眼前。
“以后只专心卖这幅就好,另外两幅,算这幅的赠品。”
济巅一听,霎时双目放光。他搓了搓手,顺势在衣衫胸口处擦掉指尖污渍,便要迫不及待地将画卷打开。
谢令仪双手抱臂看着。
“嗯?”他扫了一眼,捋捋胡子,面露质疑,“这画......这画,你确定是黄公亲自画的?”
“当然是。”谢令仪抬手指向画角,“黄公独有的鸭掌印都在,这如何做得了假?”
济巅捧着画卷,凑近端详了一会儿,眉头越皱越紧。虽然印章
无误,但他还是满脸疑惑。
“印章
倒是黄公的没错。”他还是不信,“可为何这幅画的笔墨风格跟之前截然不同?黄公最擅长的不是气韵生动的山水画吗?如今这画的是......画的是‘狸猫吃花’?”
他指着砑花纸上的画,语气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