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替身情夫太难哄(40)

作者: 寅木 阅读记录

闻应祈瞧见这一幕,忍笑忍得肩膀都在抖。刚想顺势嘲讽两句,就见她倔强咬唇,隐忍不哭的模样。不知为何,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卡住。

半晌,他清清嗓子开口。

“痛不痛?”

“痛。”谢令仪头也不抬,专心对着手背不停地哈气。

“那以后还敢不敢摸了?”

“......”

半天没回应。

闻应祈盯着她,心内暗哂。真是个蠢货,光哈气有什么用,现在当务之急,是赶紧拿药擦一擦,以免留下疤痕。

“本公子现在要去医馆,寻个大夫来看看。你先好好练着,等改日我伤口好了,再来收拾这只蠢猫!”

谢令仪说罢,便一脸痛苦,手捂着伤口疾步往外走。

闻应祈看着她凌乱的步伐,快要走出院门。心中一紧,一句话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我这里有药粉。”

谢令仪果然停下,转过身,眉头微蹙,似乎在等他下一句。

闻应祈说完倒有些懊悔了,站在原地,半晌没吱声。

谢令仪耐心被磨得七七八八,手背被猫抓到的地方越发灼热难忍,疼痛刺激得她语气都带上了几分急躁。

“你到底有没有药粉?没有就算了!”

她说完又准备迈步离开。

闻应祈眼看她要走,终于认命般叹了口气,“有,你先过来坐下,我进屋拿药。”

这回倒是谢令仪杵在原地,赌气不过去了。

他无奈地揉了揉额角,“你去医馆,一来一回的功夫,伤口早结痂了。到时候要是留疤,这疤跟着你一辈子,你乐意?”

“再说我这药,洒上去只消十日,伤口便能愈合,皮肤重新变得光滑,看不出一丝疤痕。”

两句话让谢令仪别别扭扭过去。

闻应祈笑着摇了摇头,临进屋前还不忘提醒。

“我不在的时候,别再碰那畜生了。没人看着,它抓人更凶。”

谢令仪一听,顿时警惕地朝不远处的黑猫望了一眼。她犹豫一下,默默地离黑猫远了一个石凳,心觉不安,又默默远了一个石凳,最后索性一屁股坐在秋千上。

等闻应祈出来的时候,看见的场景就是,谢令仪整个人缩在秋千上,表情紧张兮兮,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与黑猫大眼瞪小眼。

“你这是在防贼?”他强忍着笑,将药粉放在手心拍了拍,“来,坐过去一点,给你上药。”

他这话说完,才觉不妥。

谢令仪此时窝在仅有一人宽的秋千上,哪还有位置给他让。

而且,瞧她那样子,也不是个会谦让的主。

所以,他相当有眼色的在她膝前半蹲下,抬头望着她,眼中带着浅浅的光。

“把手给我。”

谢令仪怔了一下,不自觉将手递了过去。她甚少见他这幅撤去伪装,乖顺的样子,这让她心里像是被一片羽毛轻轻拂过,酥酥麻麻。

眼睛飘来飘去,在他脸上只打了个转,就挪不开了。

近距离看,他容貌比初见时,更盛三分。连阳光都对他偏爱,透过层层枝桠,将他的眉眼勾勒得越发分明。

她一边在心里暗骂自己的多情,一边将他与张歧安做了个无心的比较。

张歧安的五官无可挑剔,眉眼间却总带着一股冷淡,看人的时候,眼中蒙了一层薄霜,将所有情绪都隔绝在外。

而他则不同,许是象姑馆里待久了,见惯了太多世俗风月,他眉眼天然带着蛊惑,一举一动都透着慵懒与狡黠。

“看够了吗?”身下人声音低低地响起。

谢令仪心思被撞破,耳尖一热,倏地移开视线,嘴硬回他,“谁看你了?不过是怕你弄疼了我。”

闻应祈听了,把药粉重重撒上去。

“嘶——!”

谢令仪疼得猛地把手缩回来,眼睛里要喷火,毫不客气抬脚踹了他一下。

“你果然要害我!”

“痛死了!”

闻应祈猝不及防,被她这一脚踹得重心不稳,朝后倒。手里的药膏也‘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滚了两圈。

他面色一沉,抬眼看谢令仪,却愣了一下——她眼眶里蓄着的两包泪,终究还是落了下来,顺着脸颊滑落,一丁点儿都不遮掩。

谢令仪两只眼睛都红了,疼得直吸气,嘴里仍在喋喋不休。

“什么破药膏!痛得要命!就知道你居心不轨,变着法儿害本公子!”

闻应祈闻言,下意识低头去看地上的瓷瓶,目光一滞。瓶身标签上,三个小字明晃晃地刺入眼中。

夏芎散①。

他瞳孔微缩,心中顿时了然。应当是刚才出来得太急,拿错了药。

夏芎散里添加了川芎,川芎辛辣,有活血化瘀,祛风止痛之效,磨成粉后刺激性更强。直接撒在伤口上,有钻心之痛,连心智坚韧的壮汉都抵御不过。

更何况是她。

原本该用的是夏枯散,一字之差,他竟没看清楚。

谢令仪仍旧气急败坏,打掉他靠近的手,怒气冲冲起身。

“果然,你就是故意的!本公子再也不信你了!快给我让开!”

“抱歉,是我不对。”

“什么?”抱怨声戛然而止。

闻应祈叹了口气,将瓷瓶轻轻拾起。随即,他抬起眼,看向谢令仪,语气罕见地柔和。

“是我不对,拿错了药,没有故意要害你的意思。”

谢令仪用袖口抹了抹泪,眼神狐疑地在他脸上打圈。见他表情真挚,眼底毫无戏谑之意,倒像是真的在道歉。

“如果我骗了你,就让我也被那畜生抓,你把这药粉,全撒在我伤口上也无妨。”

上一篇: 莲花 下一篇: 贵妃的自我修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