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贝下意识地用手臂搂住了涂白棠的脑袋:“可是、可是……”
他努力地抓住自己在慌乱侵袭下的最后一丝理智,眼看终于要拼凑出一些完整的、成逻辑的话语,却听涂白棠说道:“罗贝,我喜欢你。”
“……”
涂白棠笑了起来,亲了亲他左侧胸口的皮肤,说道:“跳得好快。”
“嗯,”罗贝喃喃重复,“……跳得好快啊。”
砸得他更晕乎了。
“你也喜欢我,是不是?”涂白棠说,“那我们完全可以只属于彼此。”
过于甜美的假设让罗贝的声音变得颤抖:“你的意思是……”
“如果我们在恋爱,那么任何你希望的时候,都可以接吻。”涂白棠这么说着,抬起身来,又一次仔细端详他的表情。
罗贝的沉默让他产生了一丝误解,涂白棠的眼神黯了下去。
他的手指温柔的拂过罗贝前额的发丝,语调依旧沙哑,听起来比平日更低沉一些:“我不会勉强你。”
罗贝心想着,什么勉强?哪有勉强?
“……但如果你不愿意,”涂白棠的指尖划过他的面颊,“那我们以后还是不要再见面了。”
罗贝吓得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用力握紧。
涂白棠轻柔地回握住他,手指嵌入他的指缝间,对他笑:“你选吧。”
为什么还需要选择呢?
对罗贝而言,这个问题从来就只有一个答案。
作者有话说:
不当人可真是快乐。
第66章 宝贵的信任
罗贝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床上。
身上光溜溜的,皮肤直接接触被子的感觉舒服又怪异,他很不习惯。
更不习惯的,是身旁还躺着另一个人。
但不习惯不代表讨厌。
这张床比他老家的更窄一些,两个成年人同时使用必然会挤在一块儿。
罗贝只能平躺,睡在外侧的涂白棠不得不侧过身子。即使如此,他们的皮肤依旧紧贴。
涂白棠正面对着罗贝,罗贝一扭头,就能看见他的睡颜。
刚醒来时意识总是不太清醒。
罗贝愣愣地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面孔,脑中飘着许多零碎的念头。
好长的睫毛。
皮肤靠在一块儿的感觉烫烫的。
啊,有胡茬了。
头发乱乱的看起来好毛茸茸。
鼻梁真挺啊。
嘿嘿,熟悉的痘印。
昨夜的记忆逐渐在脑中苏醒。罗贝变得害羞,但更多的是兴奋。
他小心地靠过去,在涂白棠的鼻尖上亲了亲。
昨天晚上,他很多次想要主动地这么做,可惜,一点机会都没有。
过度的紧张让他变得尤为僵硬,全程任由摆布,发挥不了任何主观能动性,稀里糊涂地接受着身体每一个部位的碰触、亲吻,或是一些别的什么。
不过没有关系。
涂白棠和他现在已经是一对恋人了,以后有的是机会。
……是恋人吧?
至少他是涂白棠的恋人,涂白棠大概算是他的恋兔。
罗贝捂住了烫烫的面颊。
原来自己真的是一个恋兔癖。
他依稀记得自己被表白的那一刻,强烈的幸福感让他瞬间头晕目眩,高兴到说不出话来。
现在他们只属于彼此了吧?以后他可以理直气壮地表现独占欲,要求涂白棠也把自己永远排在第一位。若涂白棠再和所谓的“亲戚”隔着电话亲亲,他要抬头挺胸地吃醋。
……等等!
罗贝看向涂白棠的眼神变得凌厉。
昨天还名不正言不顺,他难受也只能憋着。现在可不一样了。追诉期还没过,他得问个究竟!
罗贝伸出手,在被子底下轻轻地戳了戳涂白棠的身体。
涂白棠上身也光着,罗贝的指尖直接接触到他的皮肤,脑子莫名开始发热,手指在那一小片地方打了会儿转,不受控制地把整个手掌都贴了上去。
在别人睡着的时候做这种事好像有点不礼貌。
可是涂白棠昨天已经把他全身上下都摸遍了,不止摸还亲了,自己只是稍微地碰一下而已,很克制了,顶多也不过也算是礼尚往来吧?
罗贝咽了口唾沫,把另一只手也伸了过去。
这很正常,他告诉自己,每一只兔子都该有在睡觉的时候被乱摸的经验,他只是让涂白棠成为一只更完整的兔子。
兔子的肚皮是毛茸茸热乎乎又软绵绵的。涂白棠的不太一样,没有毛,虽然不硬但是很有弹性,皮肤光滑,热热的,很吸手。
正当罗贝怀着忐忑与期待把手挪向奇怪的地方,涂白棠不自然地动了动,睫毛轻颤了两下后睁开了眼。
罗贝瞬间收回了手,紧张兮兮地冲他笑了一下:“早上好。”
涂白棠双眼半睁着,表情看起来还有些迷糊,愣愣地看着他。
和平时的感觉很不一样,与昨夜那般强势更是大相径庭。
怎么有点儿呆。
罗贝眨了眨眼,试着又说了一次:“早上好?”
涂白棠眼睛睁大了些,之后倒抽了一口冷气,抬起双手捂住了脸。
他在罗贝疑惑的视线中把头埋进了被子里,身体不自然地蜷起来,发出了一些意义不明听着无比懊恼的声音。
“怎么啦?”罗贝困惑又担忧,“不舒服吗?”
涂白棠不动也不出声了,静悄悄的,死了似的。
罗贝见状又伸手去戳。
还好,还是热乎乎的,手感不错。他忍不住再次改戳为摸,还没来得及扩大范围,被涂白棠一把捉住了。
涂白棠终于抬起头,看向他时眉头微蹙着,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