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早就约好的事,不好推辞。
到了年初五,涂白棠白天要参加医院和社区组织的公益问诊活动,晚上则是大学的同学聚会。
聚会是几个月前就定下的。老同学中转行的不多,大家还在同一个圈子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不好推辞。
罗贝很体谅,知道他忙,一点儿也没抱怨,只担心他这样到处跑,腿会不会不舒服。
涂白棠在感动之余对他愈发思念。
当他在大年初六终于腾出空来,满怀期待询问罗贝第二天有没有安排,得到了一个冰冷的答案。
“嗯,我明天约了人,”罗贝在电话里告诉他,“要出门的。”
涂白棠心中遗憾,又不甘心,问他:“去哪儿?要不要我送你?”
他们家离得远,特地跑过去接送并不方便。但罗贝身体情况特殊,照顾一下也是理所当然。
“好呀!”罗贝一口应下,很高兴的样子,“我本来就想问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去的。”
涂白棠笑了起来,也不细问,一口答应:“好啊。你要去哪儿?”
“看房子。”罗贝说。
涂白棠愣了愣:“你想搬家?”
“嗯!我找了三天,终于找到了合适的,”罗贝兴高采烈,“就在你住的小区对面!可近了!”
涂白棠更惊讶了:“……你要搬过来?”
“是这么打算的,”罗贝说,“我当初会租现在这个房子只是因为离学校比较近近。可是如果我不去学校,那就没必要继续待在这儿了。离市中心那么远,也不方便。要是离你近一点,就算你很忙,我们也能抽出时间见个面。”
“……”
罗贝叹了口气,语调变得委屈:“见不到你,好难受啊。”
作者有话说:
虽然不能结婚但他们已经开始发昏所以没关系。
第68章 那种需求again
罗贝的思维实在过于跳跃,涂白棠永远也赶不上。
并且他所拥有的不只是天马行空的想法,还有远超常人的行动力。
涂白棠当然也希望能和恋人有更多的相处时间,但对于罗贝的这项决定,在感到暖心的同时,也产生了些许犹疑。
他下意识想对罗贝说,既然如此,与其租房,不如搬来和我一起住。
涂白棠如今所住的房子也是租的,对单身汉而言非常宽敞,除了卧室和客厅外还有一间额外的房间,如今一半被他当做客房一半是储物间,大多数时候都派不上用场。
若是罗贝搬来,收拾一下完全可以住。
但这样会不会太快了?
他们真正开始恋爱还不到一个星期,甚至相识的时间也不怎么长。就这么提出同居,有点唐突了吧?
以罗贝的性格,若是想和他一起住,应该会直接提出来。虽然很容易害羞,但在面对涂白棠时,罗贝从不掩饰想法。
除此之外,涂白棠还有一点难言之隐。
为了在除夕之夜招待罗贝,他提前两天就开始收拾屋子,好一番辛苦才制造出了表面整洁的假象,实际为了塞下各种零碎物品抽屉柜子都乱成了一团。
短短几天过去,明明也没怎么着家,桌上莫名其妙又堆出了不少杂物,也不知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如果住在一起,罗贝很快就会察觉到不对劲,这太破坏形象了。
除了这些,罗贝方才的话语中还有一点让涂白棠非常在意,想要深究。
“喂?”罗贝等不到回应,不解地催促,“怎么啦?你还在听吗?”
“我在,”涂白棠试探着问他,“你刚才说的前提是,你不去学校了?”
手机那头静悄悄的。方才还催他的罗贝不出声儿了。
“我知道你在休学,”涂白棠尽量让自己的语调听起来更温和一些,“不过还没有听你聊过更具体的打算。在你现在的计划里,暂时不打算回学校了,是吗?”
“我……”罗贝犹犹豫豫的,“我没什么计划。”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那要不要先好好地考虑一下再做决定呢?”涂白棠问。
罗贝又不吭声。
涂白棠知道他心中的抵触,安抚道:“也不急,等见了面,我们再一起讨论一下吧?”
“……嗯。”
关于这个话题,愿意沟通已经是一个积极信号。
涂白棠不想增加他的心理压力,立刻把话题换了回去:“你是和中介约好了明天去看房吗?”
“嗯,”罗贝说,“本来还以为得过完年才行呢,没想到他们大过年的也不休息。”
“比我还辛苦,真是不容易。”涂白棠感慨。
“哪有,”罗贝嘟囔,“你比较忙,忙得都见不到面。”
原来他之前嘴上不说,心里还是有点儿小意见的。
“约了几点?”涂白棠问,“我算算时间,过来接你。”
在楼下等待了五分钟后,心心念念的人从楼道里走了出来,朝着涂白棠的方向高兴地挥了挥手。
涂白棠本能地露出笑容,正要回应,心里忽然咯噔了一下。
罗贝外套的左胸口有个浅色的小点。
虽然隔着几米远看不太清,但涂白棠立刻意识到,那是前阵子他们交换的别针。
罗贝把兔子别针戴在了身上,但他的胡萝卜别针却在家里。
主动迎上前去的同时,涂白棠的大脑高速转动。
见罗贝把视线挪向了自己的胸口,他不给对方机会,立刻抢话:“你今天怎么一眼认出我了?”
“你都说了就在楼下等,这里也没有别人,”罗贝说,“我只是脸盲,又不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