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球跑了十年后(99)
余响见状主动包揽道:“有,订票和住宿的事就交给我吧,你们不用操心……”
“你去不了, ”余钟南笑眯眯地打断余响,“你和我都去不了。”
余响瞪大眼睛:“为什么?”
“你忘了自己签了代管协议吗?你现在是正朔代理董事长,想卸任得等到董事会决议后才能辞职。而且就算辞职了,你也是正朔最大的股东,也不是说走就能走的。”
余钟南说着,抬手示意般划了一圈:“我说了要出售四月庄,出售之前要安排人员去留,处理家居饰品,光是这些事就够我忙的了,这段时间正朔只能交给你。”
余响顿时沉默了,过了一会才开口道:“可以聘请职业经理人。”
“可以,”余钟南颔首赞同,下一秒却话锋一转,“但聘请职业经理人这种事,首先要通过董事会决议,然后才能开始物色对象。”
听出大伯话里的言外之意,余响脸都绿了:“你的意思是,董事会有可能不同意?”
余钟南微微一笑:“至少我是支持你的。”
余响扶额。
余钟南安慰道:“没事,我会帮你说服股东们,假以时日他们总会想通,毕竟强扭的瓜不甜嘛。”
余响:“……”
我一天都不想耽搁!
想过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怎么就那么难!
吃完饭,早已搬离四月庄的余钟北夫妇先行离去。
言真急着回家告诉父母声声的身世,余钟北回去收拾行李准备明天下午出发去环球影城。
刘芷云也跟着他们走了,她要回刘家收拾行李,三人还约好了明天见面的时间地点。
余钟南则留在四月庄,手里拿着一本便签条,看到想带走的东西就贴上,后天搬家公司会根据贴条把东西搬去他和妻子的新家,老管家也会搬去同住。
余响经由大伯提醒,拿着便签条,和燕回燕声一起来到四楼他的房间,看看有没有什么想带走的东西。
“其实也没什么好带的,”余响说着推开门,有些自嘲地笑笑,“真被赶出家门时才知道,什么都没钱和手机重要。”
“对。”燕回应了一声,难掩好奇地探头往里看。
这不是他第一次来四月庄,却是第一次上到四楼进入余响的房间。
原本他以为会看到一个狂野不羁的房间,却没想到和一二楼差不多,都是中式装修风格,典雅有余却难掩沉闷。
看着这样的装修风格,燕回有些惊讶:“我以为你的房间会现代一点?”
“以前是,但我留学期间爷爷把我的房间改了,说以前的装修太轻浮,不稳重。”余响没什么表情地说着,手里捏着便签条,一时都不知道该贴哪。
燕回有些无语,走上前轻抚他的手臂,想给予一点安慰。
这时燕声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张照片:“爸爸,这个人是你吗?”
燕回和余响定睛一看,照片里穿着白色T恤,垂眸浅笑的美人,不是燕回是谁?
照片很大,相当于一半A4纸,照片里的人也很大,整张照片除了那张漂亮脸蛋,看不到一点环境信息,一看便是局部放大放大再放大的结果。
“是我,”燕回皱起眉,走上前拿过照片,“但是我不记得自己有拍过这张照片……”
他从小到大几乎没什么照片,因为没人记录他的成长,少数几张都是宴会上的合照,早已被他舍弃。
燕回能看出照片里是初中时的自己,却完全没有印象,只能转头去问始作俑者。
“你拍的?”
“啊…是,”余响摸摸鼻子,“初二时的运动会。但我把照片都数字化存U盘里了,声声,这张照片你从哪翻出来的?”
“书柜后面的小房间!”燕声指着书房方向,得意地扬起下巴。
余响顺着他的手看去,忽地一拍脑门:“对,我初中时搞的安全屋!”
“安全屋?”燕回跟着余响朝书房走去,好奇地问。
余响有些不好意思地清清喉咙:“咳,就是…专门放你照片的房间,初中时借着重新装修搞的,还做了个隐形书柜门。我还以为爷爷重新装修把这个房间打掉了……难道工人没发现吗?”
余响疑惑地走进书房,就看到一个到顶的红木书架像门一样敞开,里面是大约十几平米的空间。
空间里没有窗户,摆放着一张茶几和与之配套的长沙发,茶几上散落着相册和几张照片,沙发上堆放着一些杂物,一眼晃过去,很多东西都很眼熟。
“那是……我的外套?”燕回指着沙发扶手上的针织外套,似笑非笑地问余响。
余响摸摸鼻子,又挠挠脸颊,到底没好意思开腔。
燕回见他不说话,也没继续追问,只是走到茶几前坐下,一张张打量着那些照片。
有些他能看出是从哪些照片里截的,但大多数他见都没见过。
忽然,燕回目光一凝,拿起一张照片,不可思议地转头问余响:“这张也是你拍的?”
照片里的他穿着西装马甲,正在舞台上弹钢琴,小脸严肃认真,脸颊上的婴儿肥鼓起一个可爱的弧度。
燕回这辈子其实没弹过几次钢琴,且基本都集中在小学时期,后来因为没有走考级那条路,这个露脸的机会就被人取代了。
所以他才一眼就看出,这张照片肯定拍摄于他小学为数不多的登台表演,且肯定是二年级之后,因为他八岁才开始学钢琴。
“咳,不是。”余响在他身旁坐下,燕声挤在另一边,探头看着照片。
“我就说嘛,你那个时候才几岁,”燕回说着,顺势把照片给了燕声,自己则随手翻开了相册,“那是从哪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