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东每天都在冬眠(40)

“你父母今天都在家吗？”冷湘瞥了眼车窗上的人影，感觉她情绪不是很高的样子。

向晴如实回答道：“只有我妈妈在。”

冷湘靠回座椅上，“你爸呢？上班？”

“我爸很忙，他从来不回家。”向晴欲言又止，没有过多的谈及她的父亲。

按照向晴提供的住址，司机把车开进一个老旧的小区。楼下围坐着几个年纪很大的人，下象棋的“砰砰”声时不时传来。

住在一个小区的，大都认识了几十年，谁家是个什么光景，彼此都是一清二楚。忽然开进一辆没见过的豪车，引得小区的人驻足侧目。

下车后，向晴去按门铃。一旁观察她们很久的邻居阿姨走过来，不确定的叫了声“晴晴”。

向晴礼貌的笑了笑，“王阿姨。”

“真的是你啊晴晴！我还以为认错人了。你放假了？”这位王阿姨跟向晴说话的时候，眼神却一直在瞟她身后的冷湘，大有一探究竟的意味。

对于冷湘的身份，向晴没打算介绍，只说：“回来看看我妈。阿姨，我先上去了。”

冷湘被王阿姨打量的有些不自在，短暂的跟她对视一眼，看她想要开口说话的样子，冷湘瞬间收回视线走了。

冷湘跟上向晴，发现这里没有电梯，只能靠双脚上楼。她平日里缺乏锻炼，上到三楼就觉得累了。

“你等等我…”冷湘仰着脸，叫住比她多上一层楼的向晴。

向晴侧着身子往下层看，见冷湘气喘吁吁的扶着栏杆，一副四体不勤的大小姐做派，嘴角没忍住微微勾起。

“马上就到了，你再坚持一下。”向晴隔空给她加油打气。

冷湘好不容易爬到向晴家门口，一手扶着墙等她开门。

向晴也没带钥匙，她敲了敲门，来开门的是向妈妈。

“回来了！”向妈妈看见女儿很高兴，根本没注意到后面的冷湘。

冷湘主动打招呼道：“阿姨好。”

向妈妈脸上的笑容稍稍收敛，点了下头，说：“都进来吧。”

冷湘拘谨的坐在沙发上，趁着向妈妈去倒茶，她一个劲的朝向晴使眼色，挨着向晴小声说：“我怎么觉得你妈妈不喜欢我呀！”

“刚见面，你从哪儿看出我妈不喜欢你的？”

冷湘望着墙上相框里的照片，大部分都是向晴和她妈妈拍的，还有几张是向晴高中和大学的全班照。唯独没有向晴爸爸的照片。

冷湘忽然想起，刚才在车上提到她爸爸，她就不是很想说的样子，难道她的父母已经离婚了？

看见向妈妈端着茶盘走过来，冷湘起身去接，向妈妈笑着往旁边端了一下，说：“你坐，我来弄。”

向妈妈边倒茶边说：“昨晚晴晴才告诉我你们俩的事，我一点儿准备也没有，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呀？”

冷湘双手接住茶杯，她刚要说话，就被旁边的向晴抢先了。

“我们是同学。”

冷湘回头看她：“……”

向晴冲冷湘合了下眼，“她比我大两届，后来一块租房子认识的。”

冷湘捂着靠近向妈妈的那半边脸，歪着头朝她挤眉弄眼，你为什么要撒谎？

向晴把冷湘的脸扒到一边，继续对妈妈说：“我真的很喜欢她，妈妈您不会反对我们在一起吧？”

冷湘被向晴突如其来的告白说的一愣，她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听着怪唬人的！不过，她也不可能直接跟亲妈说，我是为了不生孩子才跟这个女人草率的在一起的吧？

向妈妈沉默良久，问冷湘：“阿姨可以问一下，你的本体是什么吗？”

在冷湘回答之前，她先看了眼向晴。她连她们是怎么认识的都不肯告诉阿姨，这个真的能说实话吗？

向晴替她回答：“是蛇。”

冷湘震惊：“…欸？”

就这样说出来了！ ！

冷湘吓得赶紧去看向妈妈的反应，下意识准备要打120了。结果，向妈妈只是平静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唠家常似的问道：“你们晚上想吃什么？”

“你想吃什么？”向晴对着冷湘又问了一遍。

问题一下子传到冷湘这边，手握决策权的她此时慌张的手心冒汗，她坚决不能对草食系母女说，我想吃肉这样失礼的话。

冷湘回忆着向晴的喜好，干笑两声，“绿色的叶子我都喜欢，阿姨随便准备就好了。”

向妈妈站起来，说：“那你们在家看电视，我去买点菜就回来。”

听到关门声，冷湘长舒一口气，对着反常的向晴问：“你跟你妈吵架了？”

向晴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没有。”

“少骗我，从进门开始，你们气氛就怪怪的。你老实说，是不是你妈不同意我们在一起？”

向晴不停地换台，心不在焉地说：“和你没有关系。”

冷湘掏出那张“婚内条约”的纸，唰唰加上第四条。

4、涉及甲乙双方利益的问题，必须回答。

冷湘把条约展示给她看的时候，向晴简直哭笑不得，说：“你这是耍赖。”

冷湘指着最上面的大字，说：“这是暂定条约，当然可以随时补充的。”